纳兰溪今天有一点烦恼,因为他的丞相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南王魏独寒。
纳兰溪听说他被绑回了燕国,重兵看守,完全没有料到他带着一身伤口跑到了楚国来,也不知道他怎么逃跑成功的?
魏独寒坐在他房间内一旁的桌子边,他穿了一身不起眼的黑衣,也因此纳兰溪看不出他伤到了哪儿,只能通过浓郁的血腥气判断他伤势必然不轻。
他身边还放着一把沾了血的钝刀。
纳兰溪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反手关上房门。
他压低声音询问:“您怎么来了这儿?您没有大碍吧?”
语气担忧。
“没什么事。”魏独寒脸色略有些苍白,勉强笑了笑:“阿溪,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去才不得已来你府中躲一躲。若是你怕我牵连与你,我可以现在就离开。”
话虽如此,但纳兰溪看见他的手指已经悄悄搭上了刀柄。
“王上当日在宣城带我出逃,虽然后来周折颇多,但王上恩情纳兰溪一刻也不敢忘。若不是因为带上了我……”他似乎是不忍,“王上也不会因此失天风城。”
“今日,纳兰溪既可报答一二,怎会赶王上离开?”
他语气诚挚。
魏独寒放在刀柄上的手微松开些许。
“还请王上在这里住几日便是,只是这丞相府中都是楚王的人,还望殿下小心,千万不要叫人发觉了。”纳兰溪又道。
魏独寒点了点头。
“那王上如今可要我做些什么?”纳兰溪试探着问。
“我要一些金疮药,不瞒阿溪,燕地将士悍勇,本王费了不少力气才得以脱身。”
“这……”纳兰溪面露犹豫,片刻转为坚定,“还请王上将手中的刀借我一用。”
魏独寒不解,心中暗自估计一番后还是将已经卷刃的刀递给他。
纳兰溪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瘦弱的手臂。他闭上眼睛,握着那把刀狠狠在自己手臂之上横划了一刀!
浓稠的血液喷涌而出。
魏独寒知道他要做什么了,面色复杂。
“请王上稍等。”纳兰溪点了一下头,得到首肯之后朝门外走去。
魏独寒听见纳兰溪在门外的声音。
“给我找些金疮药来先止血,再替我去寻个大夫来。”
他握着刀刃的手终于松开。
*
谢相知带着暗卫送到案前的消息去找裴渊。
“燕王应该收到消息了吧?魏独寒从燕地逃跑了。”
“楚王的消息倒是极快。魏独寒的旧部为了掩护他逃跑已经片甲不留,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来——燕地的监狱里可养不起这么多吃闲饭的人。”
“不是我消息快。是这位南王跑到了本王地丞相府上。既然是燕地的麻烦,燕王是否该派人前去解决这桩麻烦?”
谢相知带着几分好笑地口吻提起魏独寒。
“楚王这话就不厚道。南地是燕、楚联军攻打下来的,这南王的处置归宿也有楚王的一半责任,怎么便全成了我燕国的事情?但孤与楚王情谊深厚,替楚王解决掉这个麻烦也不是不行。”
裴渊说到此处停顿了片刻,谢相知心想他此处必有一个转折。
果然,裴渊接着道:“只是我燕国也没有平白做好人的道理,不如由楚王付一些报酬给孤,以偿两清?”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下章再写……
太卡了【烦恼】
第70章 帝皇图第十四
这报酬到底如何付的,大概只有裴渊和谢相知两人才心知肚明了。
谢相知吩咐了楚国暗部对裴渊的玄铁骑放行,裴渊这才冠冕堂皇地亲自领着玄铁骑上丞相府拿人。
谢相知在议政殿接见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来自南州边境上的一个小国,叫做淳国,夹在楚、燕两国间多年,两头讨好,战战兢兢得了十来年安稳日子。
这国家虽然小,但内部勾心斗角可比燕、楚两国强多了,去岁冬月,老国君病逝深宫,秘不发丧,皇后伺机夺位,毒杀太子,这事暴露后淳国皇后被处以死刑,淳国国君幼弟海阳侯登位。甫一入主淳王宫,这位新国君就迫不及待派密使来和谢相知投诚。
这位密使身份可不一般。
她是个极年轻极漂亮的女子,身材匀称,容貌艳丽,肤色白皙,唇色如三月新雨染过碧桃花,一双眼只斜斜若有若无瞥人一眼,便是万种风情,叫人梦魂颠倒。
之所以说她不一般倒不是因为她过人的容貌,而是她的出身。
这位生的明眸皓齿的姑娘名唤作宋翡,是淳国新王的次女,碧珠王姬,在淳国境内颇有艳名。
她不仅仅是身负重任的淳国密使,也是淳国新王向谢相知投诚送来的……重礼。
谢相知不紧不慢打量过她周身,宋翡也毫不羞涩,扬起雪白细腻的脖子任由他打量,每一个角度都致力展现自己最撩动心弦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