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瞧出什么,寇连进小心翼翼道:“叶桂还来禀告,说起赵小君子也大好了。这两日叶桂大夫说他已不必吃药,往后注意休息便好。”
周显原先无有半分动静,闻言才冷哼了声。
寇连进反到松了口气,也知晓那赵小君子仍旧简在帝心,这些时日虽周显不问起,他仍旧着人对赵澜多有照顾。这般,倒也不枉费他的几分讨好。
只是实在不知晓那位赵小君子那晚到底做了何事,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惹怒了上皇。
“如此说,这两日他可出门在院中活动了。”
寇连进笑道:“自是,那赵小君子是个活泼的,早两日就闲不住了,时常在院中活动身子。”
“嗯。”
见周显不再说话,寇连进便识时务的退守一旁不再言语。
……
夜,赵澜让人点了灯,因无心睡眠便仍旧看书,倒是也打发时间。屋子放了一冰盆,是司设入睡时拿来的,倒是也让屋中带出几分湿润的凉意,让赵澜有些舒适。
待灯光稍暗,赵澜也就合拢了书打算入睡了。
这些时日,他身体恢复,脚也好的七七八八,又有些适应了大顺的气候,人便重新恢复了精神。只是可惜,如今还出不得房门,每日被禁锢在这一院落之间。
到底朝不保夕。
带着几分叹息之音,赵澜渐渐入睡。
夜半时分,赵澜迷糊醒来,因他在耳边听到几分歌曲之音。
赵澜下了床,又推开床,歌曲之声愈发明显。
想来,自那日同韦国璞闹出不愉之后,隔壁之中便再无乐曲之音了。不成想,今日又起,而且分明是那日韦国璞在时演奏的同一首。
这般说来,一墙之隔之人便是韦国璞,非是他人。
半晌,赵澜重新合了窗户,入睡,未再有爬墙瞧一瞧之意。
一连数日如此。
……
约有三四日后,大顺宫中,此刻宣室之中宫人跪了一地。周璩定战战兢兢跪伏于地,身侧一盏茶杯四裂。
“读了这些时日,你便给了我这样一份策论?”周显将手中竹简气恼的扔到地上。
如今已有纸张,只是纸张制造不易,便是周显也甚少使用。
周璩定慌张认罪,只是他实在没想到今日周显心情如此不好。若是如此,他决计不会在此时来觐见。
“下去!再读!”
“是,是。”可怜周璩定君子般人物,此刻反倒战战兢兢。
周璩定离开之后,周显颇为烦躁恼怒在屋中走了一圈,最后又冷笑了声。
寇连进不敢多发一语,这些时日,周显心情一日差过一日。
如此一直到傍晚时分,周显胃口不佳,只稍稍吃了些。只寇连进撤下晚食时,却听到周显忽道:“朕见他年幼,便不同他计较,如今倒好,他反倒长了脾气,如此不知好歹,却是明目张胆怨起了朕。”
寇连进不明所以,周显这话实在没头没尾。
周显忽又拍了下桌子,道:“叫许典准备一番,晚间朕出去一趟。”
第12章 心生欢喜
入夜,大顺宫围西华门悄悄打开,一辆皂色马车被重重士兵护卫着离开皇宫。许典护持,一行人便轻车熟路前往了弘昌馆的偏殿之中。
寇连进暗中好奇四周打量,前些时日,上皇也时常出宫,不过甚少带了他,大部分时候他也不晓得上皇外出是为何事。
此处偏殿四周早已布置妥帖,周显一下马车,四周歌曲曼妙之声顿起。
寇连进哪里敢询问,便小心随侍一侧。
歌舞之音不断,只一曲终了却未曾更换,如此也就到了戌时,天色已然昏暗。那许典魁梧的身躯只矗立在一旁,旁的分毫不管,只寇连进分明瞧见上皇面色愈发晦暗。
果然,又过两刻钟,上皇忽将手中酒杯投掷于地。歌舞之时骤停,其余众人尽数跪伏于地不敢言语。
半晌,周显才开口道:“随我走。”
“是。”寇连进赶紧应下,只道上皇要转回宫中。只是等出了殿门,他见上皇凝眉片刻,却是朝一旁殿门走去。
寇连进是宫中内侍,轻易不得出宫,只是前些时日他难得随上皇来过一次,知晓此处是南赵那赵小君子一家居住之处。只是那日不晓得为何,赵小君子惹恼了上皇。
好奇之下,寇连进暗中瞧了许典一眼,许典时常外出跟随,怕是知道些。不过许典向来是把沉默的利刃,周显手指之处,便是他疯狂屠杀方向。可若是旁的,他向来不掺和。
也因为如此,周显才放心将皇都城卫所交付在他手中。是以此刻,许典根本不同寇连进对视,寇连进也便得不到分毫信息。
门口自有士兵看守,只周显才有过去的意图,许典那儿便叫人过去吩咐了,自是无人敢阻拦。
“你们留在外面,朕一人进去即可。”
“上皇,这恐怕……”寇连进面有忧色。
周显灭诸国,虽说也屠杀了不少各国余孽,可总有漏网之鱼。其中更是有不少人,想方设法想要取周显之命。
如今天下才初定,周显一死,这天下也就乱了。
这回,便是许典也不赞同。只周显所做决定,又有何人能够改变他呢。许典无奈,只得将四周严密守卫,护卫重重之下,倒是也安稳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