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只伸开手随他动作,过了会儿只嘴里轻轻哼了声。
周显笑在赵澜现下只剩下单衣的后背拍了拍,“咱们刚在玉华宫那儿住了两个月,朕虽叫人将各处要处理的奏折运去玉华宫,可到底堆积了些许事物。
朕这些时日是冷落了澜儿,澜儿便体谅体谅朕。过一二月,待这儿神都又是炎热难捱了,咱们再去玉华宫可好?”
见赵澜仍旧兴致缺缺,周显笑在他额头亲吻了,“是朕想岔了,玉华宫虽好,可澜儿同朕哪里有年年去的道理。
说来因鲜氐归附大顺已然有五年时日,隶州那儿也风调雨顺的很,说是出了好些祥瑞。若是澜儿觉得无聊了,待到了秋日正是爽朗之时,咱们就北山巡游可好?”
帝皇巡视天下大部分都是帝皇为了彰显功绩,自然帝皇巡视也能加强几分对各州各府的控制,这是好处,坏处则是帝皇巡视十分劳民伤财,甚至会影响一地百姓的生计。
赵澜想不到那么深远,他听着外出北上,说不定能瞧一瞧鲜氐的草原风光,当下还真起了兴致。
见赵澜露出笑意,周显这才拉他上了床,又给他盖了软被。
“澜儿既还有些困顿就再歇息会儿,一会儿朕将朝堂事料理了再来寻你。”
赵澜靠在软枕上,看周显此刻温柔小意小心讨好的模样,不由抬了双臂圈了他脖子将之拉下几分,而后半闭了目吐着几分热气去亲吻他嘴角、脸颊、脖颈……
周显叫他扰的呼吸也加重了几分,“…澜儿…韦国璞还在外头等着……”
赵澜只模糊的哼了声,手下移去扯周显腰封。他这儿一动,周显腰封所佩戴的失物立时发出清脆的撞击之音。
周显浑身燥的慌,到不是旁的,实在是这儿离着外头就隔了一扇小门,什么声响外头都能听清几分。
“澜儿…澜儿……”周显自己心头也滚烫的厉害,仍旧只得虚虚的抓了赵澜手腕。
赵澜虚瞧了他一眼,仍旧自顾自抽开了周显的腰封。
他自然知晓周显真要不愿,他什么办法都没有。可也知晓无论什么时候,周显也没法拒绝他。
果然,这会儿周显似无奈一般叹了口气,手一抬抽回了腰封。见赵澜有些生气的瞪着他,周显将腰封带了几分急迫之意重新束于衣物之上,而后凑到赵澜耳边快速道:“澜儿等一会儿,朕出去叫韦国璞先行离去,不过片刻就回来可好?”
虽骤然叫韦国璞离去,韦国璞也能猜到几分,可终究比他还留在外头要好。
说罢,周显就要起身。
可他才动作了,赵澜就扯了他的手臂重重拉了他一下,周显猝不及防之下往后倒了几分,赵澜立时翻身连带软被压了上去。
“澜儿?”周显哭笑不得,只道怕是这些时日哄的少了,叫赵澜心生不快,方才韦国璞神色也不好,又叫赵澜有意报复,故这会儿想折腾几分。
想罢,周显虽有几分忧心尴尬之色,可瞧着赵澜又分明全然是包容。
赵澜半压着周显竟发现他卸了力道,这会儿也不想着起来了,竟还一手环了他肩膀,分明是随他的模样了。
他连外头有人听着都不管了。
赵澜心中有些酸涩,不由俯下身脸颊在周显脖颈处蹭了蹭。
周显心口跳的厉害,抖着手去解赵澜单衣,这会儿却是叫赵澜抓了手腕,“算了,我故意闹你呢,一会儿你就出去吧。只巡视之事可是应了我的,不准反悔。”
周显一怔,实在叫赵澜软了他全部心肠。他慢慢凑到赵澜耳边,轻声道:“这些时日是委屈了澜儿,待叫韦国璞离去了,朕如何澜儿说了算,可好?”
赵澜却忽的一口咬了周显的喉结,手颇为肆无忌惮的在他衣物上胡乱扯了下去,而后轻笑道:“我有什么好委屈的,你可是我的夫人,是正儿八经拜堂行礼入了我赵氏为妇的。自古我从未听过有夫人拒绝郎君的,我若不想委屈,你又能拿我如何?”
说话间,赵澜就在周显胸膛处隔衣狠狠拧了一下,叫周显疼的倒吸了口冷气。
周显不由撇开眼神不敢去瞧赵澜,他如此年纪了,便不是圣皇也到了早该叫人尊敬的年岁,这会儿却如此行事想想就让他不自在的厉害。
半晌,赵澜翻身离去,这才叫周显起身整理凌乱的衣物。待整理好了,周显满目柔情般为赵澜重新铺垫了软被,叫他睡的舒服些,这才离去。
殿中。
韦国璞浑身难受极了,面色时而尴尬时而愤怒。那小屋中不时传来几分玉玦撞击的清脆之音,偶尔又有几分不是很清楚的交谈之音传来。这静谧的空间中,这些许声音总是显得过分暧昧,叫韦国璞浑身不自在,又觉得圣皇实在荒唐。
他有心想要退走,可不告而退又实在不敬,一时真叫韦国璞坐立不安,额头都渗出了一片细密的汗水。
第82章 国本之位
赵澜一连在甘泉宫住了四五日, 实在叫那老匹夫哄的有些晕头转向了, 赵侯爷这才寻了个时间从甘泉宫密道回了弘昌馆中。
他是空得侯爷的爵位,实则在大顺朝堂半分职务也不曾有,故赵澜寻常就空的很, 不过他也乐的自在。万事推去圣皇那儿, 叫他为自己劳心劳神安排一切,每每见此赵澜虽不多说什么, 可心中总是又畅快又欢喜。
仔细想来,这怕是他被圣皇宠出来的‘恶劣’之意。
可当事之人赵澜同圣皇都甘之如饴, 旁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弘昌馆中也呆不住,用了些午食赵澜就去了章台。这章台可是好去处, 如今神都南来北往各色繁华聚于一都,文人雅客兴起,如此那聚乐莺燕之地自是也不少。
不过圣皇虽开放了几分商人买卖,可神都各处买卖之地还是有规划的。莺燕之处尽数汇聚于北侧一角,北方属水。乃因自古女子性柔, 属阴, 又言女子如水男子厚土, 而二者相交始得阴阳,故尽数居于北侧。
章台比之其余北侧莺燕之地最为高档,而且章台实际还有几分同大顺官府的瓜葛,是以往日有些罪者家眷冲没时,便叫章台出些价钱送入到了此处,这般算来罚入娇房宫的倒算不错了。
故这章台向来是各色自诩稍有身份之人去往之地, 此处布置雅致,其中不少女子尽数是清倌人,不过与人谈论诗词歌赋或是唱几番原先各国的清曲小调。
那些原是冲着急色而来之人,自是没那资本来的。
赵澜去章台也不过是听听一些寻常清歌小曲罢了,这章台比之旁的烟柳之地再好也是鱼龙混杂之地。
圣皇到不在意他同女子享一时之欢,只若是在章台怕是不能。毕竟此处女子说是清倌人也说不得准,若是惹出病来得不偿失。
五年前甘香入府之时,为叫他将来子嗣延绵,当时除了甘香之外圣皇也是从娇房宫中着人特意挑选了好些环肥燕瘦各色女子以作甘香侍女为名一同入府的,那日早晨赵澜也见着了。当时还心说这甘香身侧侍女竟一个个都是如此貌美,原就是圣皇另有安排。
只说这床笫风情一事,这章台处的女子哪里比得上圣皇叫人早调/教好且确定了身子清白无病的好。
再则,如今赵澜也生下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了,对子嗣一事也就看淡了不少,自是对女子也失了不少兴致,寻常只同圣皇耳鬓厮磨。
毕竟他向来喜欢瞧着圣皇为他隐忍又以长者姿态对他极尽包容爱恋的模样,如此之时,赵澜心理上得意张扬的快慰远胜身体上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