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狂犬的病美人/劝君弃恶从我 第10章

潋滟派来的这批人,与先前死魔城城主派来追杀他的那批人不同。潋滟只是想带他回去,不想要他的命。所以他被柳家关进了思过崖之后,这些人便打算劫持柳家人,让柳家把他交出来。

不过柳家人根本没把他这个绞杀统领当回事儿,连个看守的人都没留,让他直接趁夜逃了。而潋滟派来的人却不知,还是一路跟随着出门下山的柳家兄弟二人,待到柳渊暂离之时趁机下手。而摧锋在离开柳家之后,发现了这些杀手的行迹,这才一路追来,见他们二人似是不敌,连忙现身相救。

那些人既是要劫持柳家人换摧锋出来,当然不会要了柳家兄弟二人的命,因而柳渊中的也只是迷药,并无大碍。倒是柳希夷,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却因为体质太孱弱,已经气息奄奄了。

摧锋知这位柳家大少爷身子极为脆弱,但也没想到会弱到这种程度。才刚安了些心,见他这样子,又隐隐有些担忧起来,便唤了一声:“柳大公子?”

柳希夷眼睛眯开一条缝,也没在意眼前是何人,气若游丝地道:“你先看看小渊……你看看他……”

摧锋便道:“没事,中了迷药晕过去了而已。”

说着就放出一道内力,这道内力在柳渊体内游走,刺入穴位,柳渊登时痛哼一声,缓缓转醒。

柳希夷似乎还想说什么,结果却咳了起来。摧锋眉间一紧,看他坚持不住了,忙问:“大公子,进入山庄的路,与出山庄的路是否一致?”

柳希夷微微点了点头,愈发觉得脑子昏沉,恍惚之中察觉到身体被人轻轻抱起,随后完全昏厥了过去。

摧锋抱住他,朝才睁开眼的柳渊问道:“还起得来么?”

柳渊身上那迷药的效果还没过去,是被摧锋用内力强行唤醒的,脑子里还是有些晕眩。呆了片刻,那阵晕眩之感散去,他才看清楚了眼前,立即神情一变,而后又记起摧锋刚刚问的话来。

对这个不知到底是敌是友的人,柳渊还是不太敢轻信,但见他此刻是救下了自己和大哥,柳渊心里的防备也还是少了几分。话虽如此,柳渊眼中仍旧有着些许犹疑,闻言只点了头。

“那就起来,回你家里。”摧锋没有注意他是何等神态,直接抱着柳希夷出了这已经残损的铁鲲鹏。

柳渊不言不语,使劲起身,勉强跟上。他们两人便带着一个昏迷之人,运起轻功往那湛然山庄赶。

其实摧锋大可将柳希夷交给柳渊,让他们兄弟两人自己回去。可柳渊年纪太轻,功力不够,若是再遇上绞杀杀手,自保都难,遑论再带上一个不省人事的成年男子。

他跟着,好歹能确保这兄弟二人能安全回到湛然山庄。

说到底这事还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潋滟也不会派人来劫持这兄弟俩。他虽是个魔教统领,却也看重情义,柳家之前算是救了他一回,现在遇上麻烦也是被他连累的。因此他不能不管,也顺便还了柳家这人情。

好在那些人没有再回来,他们平安无事地踏入柳家的地盘,设下的机关阵法便阻隔了所有危险,再不用担心会受到攻击。

怀里的柳希夷偶尔会低低□□一声,但路上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若不是早就知晓他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本身体弱容易劳累,摧锋恐怕要怀疑他是受了什么连自己都看不出来的内伤了。他这情况,摧锋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回去让大夫来看。

摧锋低头看他一眼,脚下发力,转瞬之间又往前掠出数丈。

跟随二人逃出柳家时,他便将正确的路记下,此时回来也无需柳渊指引。飞速穿过道道防锁,离山庄大门越来越近。

门口两名守卫老远见到自家两位少爷状况不对,就飞快奔来。不等二人靠近,柳渊便吩咐道:“快去请简先生!”

“是……”二人一看昏迷不醒的柳大公子,忙转身跑去。

摧锋脚下不停,冲进大门:“去哪儿?”

柳渊大步向前超过他些许,道:“跟我来。”便引着摧锋去了柳希夷住的小院里。

他们两人才将柳希夷抱到床上,便来了一个提着医药箱的中年男子。

“简先生!”柳渊连忙让开地方。

简先生毫不掩饰面上焦急之色,都没搭柳渊的话,径直坐下给柳希夷诊断。

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倒是一松,道:“三公子,我先给他施针。”

柳渊闻言就上前帮着解了人衣物,待简先生施完针,才小声问道:“先生,大哥他的病情不严重吧?”

简先生回道:“大公子只是受了惊,又有些劳累,施了针之后喝点药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既然确定无事,柳渊便轻轻吐气:“那便好……呃……”这时才觉肩上箭伤隐隐作痛,忍不住抬手捂住伤口。

简先生顺着他的动作一望,也知他受了伤:“三公子是受伤了?我给你上药包扎。”

柳渊低眸道:“多谢……”

他捂着伤口往旁坐下,简先生打开医药箱,拆了摧锋那随意扎好的绷带,边处理伤口边道:“药房那边过会儿就送大公子的药来……三公子,你为何也受了伤,这是出什么事了?”

柳希夷隔三差五就要发病一回,简先生是柳家专门请来照看他的,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可柳渊身上的伤,却表明这一次与以前的情况不同。

柳渊一顿之后,沉声道:“下山遇到一伙人……”

简先生本就没打算追根问底,又道:“还好三公子你在……以后多带些人手出去吧。”

说完将绷带打上结,伤口便是处理好了。柳渊拉好衣领,目光往旁一转,道:“简先生,劳烦你也帮这位……处理一下伤口吧。”

简先生一愣,这才想起来,方才进屋时还看到一人。

摧锋一直就站在旁边,默默看着简先生为人诊治,一点动静都没有。此刻被人提到,才稍稍抬起眼来。

他一看那两人,道:“不必,我自己来。”自己走到那医药箱旁边,拿了药和绷带。

又是与那些人对战又是抱着柳希夷狂奔,身上的伤还能没事就怪了。

拉开那血迹斑驳的白衫,他依旧自己低头给伤口上药。旁边那两人见状也没再对他开口,柳渊又听简先生说了几句柳希夷的状况,便起身去送人离开。

房内便只剩下两人,摧锋把身上伤口包扎完,床上的柳希夷刚好轻轻低吟,似乎是要醒来。

他便把药瓶绷带都放下,朝柳希夷走去。

柳希夷睁开眼睛,一时半会儿还看不见什么。身体乏力,脑袋晕沉,明明躺在床上,却觉得身体在不停下坠,整个人仿佛沉入了无底深渊。这是他每次发病醒来时都会有的感觉,而后他的心也会跟着一并沉到一个极深极深的地方。

但他并不想沉下去,于是不知从哪儿来了力气,伸出手去,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抓没抓到他不清楚,只是隐约听见了有人闷哼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眼睛能看到的东西终于不再是一团黑,慢慢变亮,渐渐清晰了起来。他也从那种让人迷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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