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从殊:“有人规定命定情缘只能一个?”
武要离:“没有。”
苗从殊:“是这样,你小师叔还是灯栖枝的时候,他是我命定情缘。他跟我分手就等于情缘死了,情缘死了不就应该有新的情缘?”
武要离:“……”好他妈的有道理。“看我小师叔的意思,他想跟你复合。”
苗从殊:“我拒绝。”
武要离:“你看不上我们万法道门惊才绝艳的小师叔?”
苗从殊:“不是。”
主要他已经有现任了。
现任还挺神经病,不好哄。
“见过大海的男人怎么会迷恋过去?”
“什么意思?”武要离觉得好友说话神神叨叨已经和他有了代沟。“算了,我也接受不了你突然变成我师婶。”
他正要再说话时,发现竖起来的光屏陡然波动,下一刻便被破开而灯栖枝已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披鹤蓝白道袍纤尘不染,白发一丝不苟箍在发冠里,长直密集的眼睫毛垂落并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右手执一柄拂尘宛如高山云间仙君。
灯栖枝先看向武要离:“你还有事?”
武要离:“应该没有。”
灯栖枝:“出去。”
武要离:天道有轮回。
他落寞且怂的出去,无视好兄弟求救的眼神,心中悲切:情人成兄妹,兄弟变后娘。世道艰难。
房间里只剩下灯栖枝和苗从殊两人,前者抬手挥出一道隔离光屏挡住声音防止外面偷听。
灯栖枝手腕一抖,银白色的拂尘收将起来:“我找过你。”
苗从殊下意识反问:“你又要靠情关勘破道法?”
灯栖枝闻言沉默片刻,说:“我想与你结为道侣。等太玄宗宴席结束,你随我回万法道门。我们举办合籍大典结为道侣,以后修为、道法共享。你不必再当散修,不用再四处流浪。”
苗从殊:“?”
灯姓前任好像不是开玩笑。
意识到这点的苗从殊毫无兴趣的拒绝:“四海散修皆兄弟,我亲朋好友那么多,脑瘸了才进门派。再说了,我现在有主,我现任又好看又牛逼又神经病……不是,反正我现任很好,我暂时没想分手找下家。”
灯栖枝定定的望着他,只说:“我了解你。苗殊,你最重感情。”
当初那段感情里,苗殊付出最多,他满心满眼都是溢出来的情意,他不必见便感受得到。
他也知道当初的做法太绝情以至于现在想挽回不太容易,可苗殊太过重情义,他心里必然还有他。
“你气我、怪我、恨我都应该。”灯栖枝不信苗殊有现任,他说:“我曾经执念是道,追求是道,以为什么都可以抛弃。在万法道门的时候,我闭关强行封闭自我不去想你、在意你,但是没用。两百年过去,我的执念由道变成你。”
“苗殊,我现在的执念是你。”
苗从殊婉拒:“不了吧。”
‘执念是他’之类的话想想有点心惊胆战,毕竟修真人士的执念一般下场是劈死用来提高心境修为。
“要不你再等等?等我和我现任分了,有空缺我保证找你。”苗从殊发给他爱的号码牌,数字排到千万年以后。
灯栖枝倒了杯灵茶,食指轻磕杯沿,杯中茶水立刻冻结成冰,下一瞬化成粉末风吹就散。
他抬眸,银灰色的竖瞳里有一抹红光闪过。
“苗殊,我不是跟你商量。”
苗从殊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忘了眼前这位前任不仅是万法道门不世出的天之骄子,他还是洞庭龙君。
龙族,妖族中无出其右的强悍种族。
人间尊其为君王,天道注定他们一出世便高于万物生灵,使其为王而血脉强悍。
越是得天独厚的强者,越不容他人违抗,唯我独尊且独断专横。
苗从殊要是个有节操道德的人,他现在必定词严厉色痛骂灯栖枝,然后被恼怒的灯栖枝一拂尘戳死。
如果他是个勇敢又忠贞不二的人,他现在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陈述对现任的坚贞不屈,然后被收到友拒的灯栖枝一拂尘戳死。
然而事实是苗从殊既没道德节操连贞操都丢了,又贪生怕死且三心二意交过的男朋友可以组蹴鞠队了。
于是苗从殊说:“好的。您随意。”
前任要复合这种事当然是交给现任去打了,要他这条柔弱的咸鱼去做什么呢?
灯栖枝:“你现在和武要离住同一个房间?”
苗从殊:“是。”
灯栖枝:“搬来和我同住。”
苗从殊:“不太好吧。”
灯栖枝:“成天跟师侄住一起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