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干嘛非要告诉你真名?化名它不好听吗?”
灯栖枝:“你用化名,便是开始就没打算和我认真,你只是玩玩。”
鹿桑荼和瀛方斛没说话,可他们表情都是同个意思。他们想知道苗从殊的答案,为什么开始就欺骗?是不是只是玩玩而已?
“我的真名,在仙临都不是个秘密。如果你们有心,不会三四年、两年过去了还不知道。”苗从殊疑惑的说:“我坦坦荡荡骗你们,你们也坦坦荡荡接受,这感情难道不是也很直接真诚吗?”
坦荡的欺骗和坦荡的渣,从来都是如此直接又真诚。
瀛方斛单手捂住脸,冷笑了声:“借口!都是借口!”
插进木门里的蝴蝶弯刀蠢蠢欲动,猛地拔出弹飞。鹿桑荼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似的,脑袋偏,那蝴蝶弯刀直接擦过他耳朵旁,却连根发丝也没碰到。
瀛方斛握住蝴蝶弯刀,大开杀戒。
围观群众见状惊慌大叫,‘砰’声把门关了,瞬间作鸟兽散,跑得比光还快。
郁浮黎大手按住苗从殊的脑门,广袖挡住他的脸,然后将他推进小隔间:“进去。不准开门,等我开。”
苗从殊想了想:“要是等下开门不是你怎么办?”
郁浮黎:“别做梦。只能是我。”
苗从殊:“如果呢?”
沉默片刻,郁浮黎阴森森的说:“那你就从那边的台子跳下去,摔死了给我陪葬,摔残了给我守寡。”
苗从殊:内神经病的味儿回来了。
苗从殊:但他喜欢,嘻嘻。
外面打得乒铃乓啷响,听着动静特别大,连外面的丝竹箫笙和鼎沸人声都险些盖不住打架的动静。仙临府的主人听到动静上来,本想劝架但看都是惹不起且赔得起银钱的大人物,便迅速退下。
于是又多打了阵,等再安静下来之时,小隔间的木门拉开。郁浮黎甩了甩衣袖沾到的灰尘,双手拢在袖子里走进来,他那头长发竟也没乱。
苗从殊赶紧上前递给他里木冰水:“喝两口顺顺气,你要相信这都不是我本意。幻境关键在于‘幻’,幻之字,虚假。我实也想不通瀛方斛竟会编造如此荒诞的幻境!我在他心里就是这么个见个爱个的渣吗?”
说着他也喝了口冰水,再递给郁浮黎喝。
郁浮黎顺势躺到榻上,睨着苗从殊,似笑非笑的说:“你就那么肯定幻境是瀛方斛的执念?”
苗从殊愣:“不是他还能是谁?”
郁浮黎冷笑了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苗从殊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以为郁浮黎是生气了。于是伏低做小,把他当祖宗似的供着,但伺候了会他就也靠着郁浮黎坐下来。
懒懒散散的听外面的靡靡之音,眯起眼感受颇为凉爽的夏日夜晚。屋顶还有道天窗,抬头便能看见美丽的星空。
面前的烤全羊偶尔需要翻下,已经烤得差不多了。
羊肉听说是草原运来的,通过那条仙人开辟出来的运河,每年夏秋两季各运批。
此时正是好时节。
这羊去了内脏、皮和蹄子,先用铁针戳出许多孔,再以各种提味去腥的鲜料腌制两三个时辰。那些鲜料经过时间发酵,逐渐渗透进羊肉里,等时辰差不多时再烤制个半时辰。
现在已经烤好了。
皮肉色泽金黄冒着热气,还有点儿油在滋滋响。闻起来极香,切割片羊肉放到盘子里,见这羊肉外焦里嫩,再吃进嘴里更是鲜嫩美味至极。
苗从殊用匕首削了两大块羊腿肉,片给自己,片给郁浮黎:“老郁快来吃,简直人间美味!”
郁浮黎见他吃得欢快,便也凑过去吃。
味道还可,也有里木冰水解腻,因此他多吃了点羊肉。之后就直替苗从殊削好羊肉片,再帮他添点冰水。
苗从殊问他:“不吃了吗?”
郁浮黎:“我够了。”
今晚吃的东西确实够多了,其也有他变成凡人后有了口腹之欲的原因。
苗从殊便个人吃了大半只烤全羊,在肚子撑到分饱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他感叹:“要是修真之躯,我还能再来两只。”
郁浮黎心想,便是修真人士也少有他这胃口的。
苗从殊吃完了,便发现旁边除了里木冰水、冰冻酸梅汁,还有淡褐色的冰液体。
他好奇,便倒了点喝。既有茶的清香,又有奶的鲜味,二者融合在起,妙不可言。
再看旁边的木牌子写着‘香饮子’,后面写了介绍,民间又将其称为奶茶。
苗从殊直接喝了两大碗,最后就瘫在郁浮黎身上,眯起眼看外面的小姐姐们跳舞。
她们跳的舞蹈既有绵柔的、也有刚强充满力量的,实在养眼。
夜半,宴散。
苗从殊和郁浮黎手牵手散步回苗府,离开仙临府时再回头看,后面还是通宵达旦的热闹。
夜风徐徐,喧闹与静谧并存。
苗从殊路心情放松的回苗府,前脚刚跨进门槛就听到有人喊:“老爷好。”
他吓了跳,回头看是全家福。
全家福端着碗汤说:“这是消食的汤水,还有热水已经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