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事但郁浮黎就不一定,这日的次数还没破万他怎么能接受守寡的结局?!
苗从殊紧握郁浮黎的手腕,看向不知何时自发走到观望位置置身事外的鹿桑荼,眼瞧着好似要当个鹬蚌相争之中得利的渔翁。
如此奸诈,哪能让他得逞?
所以苗从殊喊鹿桑荼:“能让你的重骑出手拦下他的府兵吗?”
灯栖枝厉声喝道:“若你出手,我连你一起杀!!”
鹿桑荼无视灯栖枝的威胁,望着苗从殊说:“我不会平白出手帮你。”
苗从殊:“我家产全都给你。”
“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清楚。”鹿桑荼说:“我拦下灯栖枝,你回我身边。”
苗从殊:“那就是见死不救的意思?”
鹿桑荼问他:“你让我救你的新欢,有没有想过我会被灯栖枝杀死?”
苗从殊:倒是没想过。
鹿桑荼见他沉默,心口一窒:“你倒是洒脱。过往的人和事说不要便当真割舍得一干二净。”顿了顿,他说:“论心狠,你是个中翘楚。”
苗从殊感觉自己风评被害,他不过是没有拖泥带水,情缘断得过于干脆利落罢了。
“我也并非一枝独秀,你们也是半斤八两。”苗从殊毫不犹豫的补刀:“灯栖枝,你确定不管鹿桑荼?你有五百府兵,对上我家老郁估计是两败俱伤。届时,他鹿桑荼还有三百重骑、八十弓箭手,搞死你轻而易举。”
“苗殊,我知道你是故意挑拨。为了你背后的人,你想我们其他人都死。”灯栖枝低低笑起来,肩膀跟着抖,仿佛此事格外荒谬,引人忍俊不禁。但他的笑声掺杂着悲凉和荒唐,是在嘲笑自己现在甘愿入套,那副放不下的狼狈样子。“苗殊,原来你真的想我死。”
不仅是他,所有人、所有曾与他有过情缘,但是纠缠不放企图复合的人,他并不愿意见到。如有必要,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手刃他们。
如果他们敌对苗从殊的心头肉,意图不利,他便不假思索的划清界限,把他们视为路边野草蝼蚁,若无害便无视,若不利于他们便斩杀。
苗从殊绞尽脑汁保护郁浮黎的模样,在场的灯栖枝和鹿桑荼都熟悉,因为他们曾经也是被保护的那个人。
现在他们变成被仇视的那一方,才发觉有多难以忍受。心口难受得甚至开始怨恨苗从殊的偏心、偏爱,埋怨他为什么不能再给一个机会?
灯栖枝的袖中滑落一把又薄又锋利的长剑,他握住剑柄,反手剑指鹿桑荼,随后移落到郁浮黎:“今天谁都别走。既然都有仇、都不肯退让,那就再打一场,死生不论。”
察觉苗从殊要说话,他先一步开口堵住那些不必猜便知有多伤人的话:“苗殊,你别说话。”
“你说你爱他,那就让我看看值不值。”
剑尖上挑、移动,对准郁浮黎的眉心,灯栖枝说:“我的五百府兵和鹿桑荼的三百重骑、八十射手过招,谁先死干净、谁能活下来成为助力,各凭天命。”
这话的意思便是他们三个死斗,而灯栖枝和鹿桑荼带来的人也进行死斗,哪方能存活就会成为助力并反杀其他人。
但不管是哪方活下来,吃亏的还是郁浮黎。
灯栖枝:“你的新欢比任何人都强,他没那么弱。”
是吗?苗从殊回头看郁浮黎。
始终没说话的郁浮黎这才起身,绸缎般的黑发从他肩膀上滑落,从容淡定、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正宫的气场。
郁浮黎面无表情的对上刀锋剑芒,捏住苗从殊的后颈,在他耳边说:“到旁边躲躲。”
苗从殊诧异:“真打啊?”
“他拿你当战利品。”郁浮黎垂眸看他,淡色的眼瞳结了薄薄一层怒意。“我的道侣,什么时候成了别人论功行赏的东西?”
闻言,苗从殊愣住,没来得及剖析这句话,眼前一花,郁浮黎已经闪身离开,眨眼便到灯栖枝跟前。
长袖卷起袖中剑,郁浮黎一掌击向灯栖枝肩膀。灯栖枝也是够狠,直接扛下这一掌吐口血,换来他一剑割裂郁浮黎的衣袍。
若不是郁浮黎及时躲过,恐怕伤及骨头。
灯栖枝那把袖中剑非常锋利。
郁浮黎脚下几个错换,既打府兵也打灯栖枝,同时不忘将旁观的鹿桑荼扯进战场。但凡是屋里能呼吸的,一个也没放过,看也不看反正打死就一个选择。
嚣张骄狂眼高于顶就是大佬没其他敬称配得上他,要不是怕被误伤,苗从殊就高举双手摇旗呐喊为他助阵了。
走过路过别错过,眼前一打十还白衣飘飘颜值巅峰的那位哥是他心上人。
苗从殊蹲在角落里观察战况,而房间里外都开始了厮杀。
全家福抱着脑袋摸过来,蹲在苗从殊身旁说:“老爷,外面有新情况。”
苗从殊惊讶了一下:“你还在?”
全家福:“老爷在哪我在哪,身先士卒争第一。”
苗从殊:“优秀!”
全家福:“我只是不想辜负您支付给我那份工钱。”
苗从殊又夸了句,然后问:“外面有什么新情况?”
“是这样,外面突然涌入一群不怕痛、杀不死的‘人’。他们长得很像会动的尸体,见人就咬,力大无穷,十分凶残。”
话说着便有人由外被砸了进来,正好落在他们面前。但见是具黑灰色还沾着泥土的腐烂尸体,手脚关节处都能看到清晰的丝线。而脖子被砍掉了一半,可是既没有鲜血喷出,而且这具尸体还挣扎着想爬起来。
苗从殊眼尖手快,赶紧抄起旁边的刀就把尸体的四肢给剁了。
“……”全家福:“老爷好刀法。”
苗从殊探头向外看,外面的府兵和重骑乱成一团,身着普通衣物的尸偶扑入人群中,造成一定恐慌,同时也非常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