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方斛从倒吊换成紧紧拥抱住苗羊驼,然后把他举到诸魔将面前介绍道:“他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魔后。”
假脸‘苗散修’以及东荒十城修士:魔主口味那么重的吗?谁说那苗姓散修是魔主真爱?谁说苗姓散修是红颜祸水?传言误我!
魔将们:“……”道理都懂,可为何魔后是只羊驼?
苗从殊死鱼眼,蜷缩后蹄、绷紧腹部和喉咙,续起力量,对准瀛方斛那张得意又明丽的面孔:He――tui!!
瀛方斛被喷了满脸口水,苗从殊‘啾啊啾啊’地笑得乐不可支。
瀛方斛抹去满脸口水,阴沉乖戾的笑:“回去立刻准备婚礼,今晚就洞房!”
他在苗从殊耳边阴森森的说:“殊殊,阔别百年的洞房花烛夜,我好期待。”然后眯起眼,开心的笑起来,像个得到心爱之物的少年。
苗从殊面无表情、毫不畏惧,洞房花烛夜,新郎不是心上人,固然可怕。
可一想到瀛方斛他干得出脱衣取暖的事,许多问题突然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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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朱厌城一宅邸里,血流成河、横尸遍地。
郁浮黎懒得听玉月曜得意愤恨的陈述,拧断她的脖子后,收到苗从殊的传讯符,有些头疼的按住太阳穴。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墙面,隼崽化作的鲸鱼便从墙面里游了出来。
“去魔域。”
隼崽张开黑洞似的大嘴,一口将郁浮黎吞进去,然后一甩尾巴,钻入大地,如鱼入大海般灵活。
第52章
魔主瀛方斛抱着一只羊驼宣布那是他的新魔后的消息很快席卷整个魔域,魔修虽放浪形骸,但基本的审美观还是有的,而且他们和其他修士一样热衷于八卦。
近几年来,因魔主和东荒境主同时受伤闭关,魔域和东荒没怎么打战,双方又有些交易往来,逐渐在边界线形成一个贸易市集。
市集流传的消息最灵通、最驳杂,十年前太玄宗有关魔主、境主和苗姓散修三者之间的旖旎绯闻早就传遍魔域和东荒。
如今魔主即将迎娶的魔后是只羊驼,而不是他身边的‘苗姓散修’――没错,据可靠消息称,当时还有传闻中祸水再世的‘苗姓散修’。
那只羊驼,就是‘苗姓散修’的宠物!
听到这传闻的魔修和人修,信者有之,不信者也有。
相信的人便说:“魔主的心思向来难以揣测,再说那苗姓散修有那么多命定情缘,最后还勾搭上神主,难道魔主还要吊死在同一棵树上?反正我支持魔主迎娶魔后,就算那是只羊驼。再说羊驼怎么了?听说也是神兽。”
不相信的人就说:“当初魔主迎娶那苗姓散修,跑正道阵营去提亲,还正面刚神主,难道不是真爱?听闻魔主和那苗姓散修一百年前何其相爱!百年后,魔主没变心,怎么可能区区十年时间就变心?反正我不信魔主会迎娶一只羊驼当魔后。”
相信的人就问:“那你说魔主什么意思?”
不相信的人说:“肯定是为了刺激苗姓散修,让他妒忌、逼他吃醋,认清自己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别看我,话本里都这么写。”
闻言,围观群众纷纷嘘他,不过还真有不少人相信他的结论。
不管如何,瀛方斛迎娶新魔后的事经过大肆宣传已经传遍整个魔域,随时间和人员流动,消息被带出魔域,传至东荒八十一城。
刚回府城没多久的鹿桑荼便听到这消息,摸着佛珠说:“婚礼办不成。”
如果魔后不是苗从殊,婚礼不会举行。如果魔后是苗从殊,郁浮黎在,更不会有所谓的婚礼。
屋里还有一人,便是合欢宗景簪白。
景簪白捏起腰间的璎珞,眼中流光婉转,闻言便说道:“人是真的。”见鹿桑荼眉眼不动,便知他早已得到苗从殊回昆仑的消息。
他伸个懒腰,起身出门:“我此行倒也不是劝你去拆散人家一对有情人,只是蓬莱仙宗最近几年发展势头太猛,各个地方都被渗透,连我合欢宗都不放过。多顾着点东荒,免得修真界的防线率先崩塌。”
景簪白离开前瞥了眼笼罩在阴影中的鹿桑荼,摇头啧叹,现在何必做出心如死灰的姿态?早点眼疾手快把人抓住不就行了。
养个几百年,还会不动心?
景簪白毫无同情心,眉眼带笑,实则心肠冷硬。
他转念想到色厉内荏的小道士,心肠忽地柔软,扬起真情实感的笑,还是自家那位好玩不做作。
鹿桑荼已经默不下佛经,因为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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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建在魔窟里,曾经是最凶残恐怖的地方,现如今反而成为魔域里凶杀最少之地。
曾经那些穷凶极恶的魔修被瀛方斛当成韭菜一戳戳的割,要么死、要么跑,剩下最凶残的人就是瀛方斛。但瀛方斛经常窝在他的魔宫里种菜浇肥,虽然肥料是尸体。
不过这说明他不滥杀。
魔主迎娶魔后是大事,魔将听令,很快动员无数魔修过来布置魔宫。他们少数人认为魔后真的就是那只羊驼,更多人以为最终迎娶的魔后还是安排在魔宫里居住的‘苗姓散修’。
当时魔主抱着羊驼就走了,剩下那名‘苗姓散修’和押送他过来的其他人站立原地,气氛十分尴尬。
有自作聪明的魔将赶紧恭敬的迎接‘苗姓散修’,并将他安排在魔宫主殿旁边的侧殿。距离魔主最近,关键两殿之间唯一的主道是必经之途!
魔将心想,为了魔主和魔后重归于好,他们也是操碎了心。
外面那些人的心思和动作,苗从殊不知道,他在魔宫主殿里徘徊,感慨百年前熟悉的回忆。
魔宫主殿是座四四方方的宫殿,以黑色、灰白二色等暗色调的岩石、砖头和瓦片筑造而成,里面空荡荡没什么东西。
除了简单的大床、靠窗的卧榻就什么都没了。
死气沉沉仿佛是座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