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大哥相依为命,大哥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但这时卫裕只是以为大哥有事被耽搁了,虽然慌乱,却也还能坐住。
而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心里也就越大的慌乱起来,午饭一过,就立马跑去村长家里求救了。
卫云是什么样的人村长清楚,当下也不耽搁,召集了人手上山去找,找了半晌,也只是找到了卫云带进山里的背篓,旁边散落着竹筒和蘑菇。
如今天色已晚,贸然进山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村长就把人都撤了出来。
卫裕闻言整个人都绝望了,跪在村长面前不停的求他:“村长爷爷,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村长当然想救卫云,可他不能为了救人而拿其他人的性命冒险: “裕哥儿啊,现在太阳都要落山了,山里太危险了,不能进啊!”
卫裕根本不能理解,只是一下一下的给他磕头,反反复复只有那一句话,救救他哥哥。
村里人虽然不忍,但也不敢拿着自己性命做赌注,只能一遍遍的劝他。
就在卫裕绝望无比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他耳朵里,转头一看,大哥一瘸一拐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卫裕顾不得许多,踉踉跄跄的飞奔到大哥怀里,大哭起来,像是要把这一天的担心和害怕全都哭出来。
卫云死死抱着弟弟,被他额头上的伤口逼得眼泪直流,哽咽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哥回来了。”
村长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刚想让兄弟俩回家处理伤口,就听见一声大喊:“老虎!”
村长惊得差点跳起来,定神一看,就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缓步走了过来,背上的东西不是老虎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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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群里如同泼入了一锅热油,瞬间炸了起来,不多时,赶过来的村民就将这一方小天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真是老虎啊,霍老三不是脚受伤了吗,这还能大虎啊,这得多厉害!”说话的小子十四五岁,激动地脸都红了,小声的跟身边人议论。
他身边的人也是满眼放光,羡慕的不行:“就是,这么大一只虎,能卖不少钱啊!发了发了,霍家这回发了!”
村民也是议论纷纷,以往也有人打到过虎,但都是经年的老猎户,哪一个不是三五个一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单独打虎还能活着的,不过看起来霍老三似乎也受伤不轻。
村长虽然也很震惊,但听到这些议论还是反射性的说道:“发啥发,天天发发发,都给我回家好好种地去,天天想这些不着边际的,老虎那是好打的,也不怕丢了性命!”村里那些小崽子可是一个个胆子大得很,这要是不敲打,说不定回头就得给他惹出大麻烦。
议论的那几个闻言嘻嘻哈哈的应了,村长也懒得理他们,决定回头再跟他们家大人说说,可得看好他们,不过眼下的事情还得处理。
“云哥儿这是咋回事?”
他一开口,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聚了过去,卫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虽然没有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地方,但比街上的乞丐也强不到哪里去,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看着着实凄惨。
卫云被卫裕死死抱着,垂着眼一副被吓坏的模样:“我摘蘑菇时看见一只野鸡,追的太入神,不小心跑到了深山里迷路了,还好遇到了霍成。”
村长黑着脸训斥道:“咋这么不小心,这要不是霍成,你今天咋办?裕小子才这么点大,下回再做啥多想想你弟弟!”
见卫云点头,方才脸色稍霁,叮嘱道:“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我让李郎中去你家看看。”
卫云连忙点头,带着卫裕扭头就走,村里人的注意力还都放在老虎身上,两兄弟很顺利的就出了包围。
卫裕扶着大哥回了家,快手快脚的生了火,水还没开,李郎中就挎着药箱晃晃悠悠的过来了,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
这人是村里的土郎中,大的伤病治不了,但一般的小病小痛和跌打损伤还是能治的,村里人平日里找他看病收费也不贵,就是爱喝点小酒。
“你这脚上的药……”这药的味道纯正,是上等的活血化瘀药材所制,品质很好,李郎中花白的胡子抖了抖,有些奇怪。
卫云自然不能告诉他实话,霍成刚刚虚弱的样子和在山上时完全不一样,是想藏拙的。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救了他,卫云自然不会和盘托出。
“这是我从镇上行商手里买的,说是南边的东西。”
李郎中闻言点点头,卫云在镇上卖菜时间不短了,碰上几个行商也是有可能的。老头人活的明白,平日只管看病,轻易不打探别人的事儿,就是这好药膏难求,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药还有吗?”
见卫云摇头,老头眼里头都是可惜,这么好的东西,自家用也是好的啊,怎么就没有了呢!
没了药膏,老头就只老老实实的看病,卫云看着凄惨,但大部分是外伤,看着严重,其实也好治,也亏得现在天气凉了,不用担心伤口化脓。
老头给开了外敷和活血补气的内服药,又处理了卫裕头上的伤,收了卫云半贯钱,喜滋滋的说道:“一会儿我让淮山把药给你送过来。”淮山是老头的孙子,平日里都是自己去拿药的,但是如今卫家大小都带着伤,又挣了一大笔钱,老头心情好,也就不介意支使自家孙子跑一趟。
等老头走了,之前烧的水也开了,卫裕人小,踩着石块不稳当,卫云怕烫着他,正打算起来自己弄,就见顾大娘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见他要起身,连忙制止道:“你起来干啥,好好歇着,你说你这孩子,咋能追着野鸡追到山里去!那山里狼啊虎啊的都有,要不是霍家老三,你今天咋还能回来!”
卫云连忙认错:“是我今日托大了,本来想着跑不了多远的,没想到那野鸡跑那么快,一回神就迷路了。”
顾大娘放下水盆,一边帮他收拾,一边碎碎叨叨的嘱咐他:“下回可不敢了,那野鸡才能值多少钱,哪会比命重要?我知道你一心想把裕小子送去念书,可也得分得清轻重。卫裕这么小,要是你哪一日真出了什么事,他怕是也活不下去。你没看今日他去求村长那样,就是心硬的汉子都忍不住眼酸。”
卫云瞅着卫裕头上被包扎的伤,心里酸涩不已:“大娘你放心,日后我一定多替裕哥儿想,不会再这么冒失了。就是我这伤,一时半会儿怕也是好不了,过几日怕是去不了,还得劳烦大娘替我去说说。”
顾大娘自然是满口应下:“你放心养伤,明日一大早我就去他家说,他们家也是明理人,只是这时间不能等,到时候我跟他们商量商量,让他们悄悄的来村里一趟。这家里跟我娘家还有些亲戚,到时候让我弟媳带他们过来,就是不成也没啥话。”
卫云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道谢:“那就多谢大娘了。”
顾大娘帮着他收拾完,又盯着这俩兄弟把自己带过来的饭食吃了,叮嘱他们歇下后,这才不放心的回家去了。
兄弟俩这一日又惊又怕的,大悲大喜之下也是累得很,人一走又等着淮山送了药就立马挨着睡下了。
他俩睡得安心,村里却还是热闹的不行,霍家家里破天荒的点了蜡烛,挤挤攘攘的站了不少人,都是来看老虎的。
时间倒回卫云兄弟俩刚走,一群人看着这老虎是满心震撼。
这老虎伤的是眼睛,皮子还是完整的,就是让霍成一路又拖又背的,有几块地方毛都磨没了。
村长:“咋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