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来的很快,村里人帮着七手八脚的把人架到牛车上,霍成又借了辆让卫云兄弟俩和顾大娘坐上,拱手对众人道:“多谢大家伙帮忙,回头我请大家吃酒!”
众人纷纷笑嘻嘻的应了,还有个汉子调侃道:“咱们平常去城里都还是两条腿的走着,他俩这干了这么丧良心的事儿还能坐个牛车过去,还真是便宜他们了!”
“嘿!你要是羡慕的话就也跟他们一样被大成兄弟捆上,像拉头死猪一样给你拉过去你看成不?”
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一片附和之声: “哈哈,我看成!”
最开始说话的汉子也不生气,笑骂道:“李十八你个棒槌,哪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老子好歹也是你五叔,信不信老子先把你捆了!”
“行了!咱两家都出了多少服的亲戚了,就别拿辈分压人了!”
众人哄笑一堂,也没了刚刚的压抑和沉重。
“不过话说回来,村长,这么大的事儿,真不用我们去啊?”
村长摆摆手,指着车上那俩凄惨无比的人道:“人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五六个人,足够了!行了,你们也都散了吧,回头都把自家孩子看牢了,别再出事儿。”
“放心吧,肯定的。”
两辆牛车一前一后的出了村,李文架着车拉着杨承勇和大狗,还有他爹、顾大伯以及杜远山;霍成则架着另一辆带着顾大娘和卫云兄弟俩以及桐哥儿。
村长带的这几个人也是深思熟虑过才决定的。虽然霍成笃定了杨承勇不会说啥,可这事有万一,还是早防范的好。
这几个除了他们爷俩,都跟卫家亲厚,就算姓杨的胡说八道了些啥也不会回去乱传。他们爷俩就更不用说了,心里都是有成算的人,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把嘴闭紧了。
顾大娘自然也想到了,嘀嘀咕咕的跟卫云说道:“咱们村长是真心好,虽然脾气又臭又倔,可单凭他护犊子又拎得清事儿,我就挺服他。”
卫云小心的把有些发麻的胳膊从卫小弟怀里抽出来,眼看卫小弟哼哼唧唧的要哭,连忙把另一只胳膊塞了进去。卫小弟这才又睡着了。
“村长是个好人。”卫云说的真心实意,他对村长是真心感激,要不是他,他们兄弟俩当年就得被赶出村了,要说村里最关心他俩的,自然是顾大娘他们。可要是论哪个对他俩帮助最大,除了村长就不可能是别人。
顾大娘也清楚,唏嘘道:“多亏你爷爷逃难来了咱们李家村,这要是换成隔壁大石村,别说帮忙了,不给个白眼都算好的了!”
卫云笑笑,瞅着霍成那条伤腿,犹豫了一下,从卫小弟身上扯出一小条薄被递给霍成:“天气凉,这小被子你盖着伤腿,别冲着风了,好的慢。”
霍成沉默的接了过去,面色没多大变化,但卫云敏锐的感觉到这人似乎有些高兴。
他不敢确定,但心里也因此开心了不少。
牛车的速度不算快,几人到了城里已经接近申时了,衙门口冷冷清清的,门口的两座石狮子斑驳的有些破落,但仍然不影响这地方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几人先是去了衙门旁边的代书馆,花银子写了状子,这才拿着状子去了衙门口。
守门的拿了他们的钱,自然是要办事儿的,县令今日带着家眷去府城赏花去了,是以状子很快就递到了县丞手中。
原本这状子递上来是没有立刻就审的道理,但霍成担心夜长事情生变,明晃晃的五两银子下去,县丞也就给了他们个方便。
平山县的县丞姓胡,是个清瘦的老头,不是什么大贪之人,断案也算公道,百姓们也知足,官声倒也不算狼藉。
卫云他们的状子是代书馆里经验最为丰富的人所写,用词精简犀利,寥寥几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的清清楚楚,胡县丞对他们印象还不错。
再加上那五两银子开路,事情进行的很是顺利。
胡县丞先是审了裕哥儿,他年纪小又受了惊吓,大部分都是卫云替他答的,桐哥儿作为证人也被审问了一番,也磕磕绊绊的答了。
等到审犯人的时候,胡县丞还没问,大狗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不仅跟俩孩子说的没差,还痛哭流涕的忏悔了一番。至于杨承勇,胡县丞问什么都是“大狗说得对”这一句话。
这种态度配上那副凄惨的模样,搞得胡县丞忍不住想问他们是不是被屈打成招的。
可虽然蹊跷,这案子却也不是什么难案,大狗也算是有案底的人,小偷小摸的就没断过,供词又都能对上,他也就没多纠结,审完就判了个流放朔州。
朔州苦寒,本身就生存不易,霍成又揍的半点没留手,杨承勇的日子必定是好不到哪去。
除了霍成,众人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村长怕卫云难受,还安慰他道:“朔州那地界苦寒,一年到头也收不了几个粮食,他又是这样子,能不能熬到地儿都是一回事。就算到了,那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县丞判的挺好,你也别有啥想法。”
见卫云懂事的点点头,这才满意的说道:“那成,咱这就回去吧!”
霍成拦住了他,“这天都要黑了,裕小子身上还有伤,这会儿也起风了,就留在城里住一晚,给裕小子看看病,明日一早再回去。”
村长哪里肯,这住一晚上客栈少说也得三五文,他们这么多人那就是好几十文,没有这么浪费钱的。
但他也明白,老头的手艺到底比不上城里的,裕小子这会儿耳朵又不太好,人家想再看看安安心也没什么不妥。
所以最后村长带着其他人回去,只剩下霍成陪着卫云兄弟俩,考虑到俩人还没成亲,顾大娘自然也是不能走的。
霍成上次卖虎是在回春堂,一事不烦二主,这次便也奔着回春堂去了。
卫云心里忐忑的厉害,虽然李郎中说没问题,可到底是在耳朵上,容不得卫云一点儿都不怀疑。
卫小弟倒是毫无所觉,一路上都是蔫唧唧的没缓过来。
霍成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微妙的有些心疼,趁着顾大娘不注意跟他咬耳朵:“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就算是真有事儿,也没啥,我养他一辈子。”
卫云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他乌鸦嘴,一边悄悄红了脸。
这还是父母去时后第一次有人在他背后替他撑着,不管这是真心还是假意,卫云都心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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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以废,躺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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