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玦顶着“魔头”的名号那么多年,最清楚被打上反派的名号之后会落得什么处境。
他早已习惯在风口浪尖的生活,可盛寒枝不一样,这人就应该是潇洒的少侠,路见不平扬美名,留下与日同辉的传奇,纵马扬沙,月下独饮,江湖万里都要夹道钦慕他的侠骨柔情。
现在不仅没把人给逼走,反而眼睁睁见他把名声全毁了。
凤玦捏着拳袖手肃立,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眼来,“盛寒枝,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就疯了?”少侠穴道被封,依旧嘴硬:“我要是疯了早就把你绑回去用铁链锁个十几层了……”转念一想,他现在未必是凤玦的对手,要绑人还是有点难度,于是盛寒枝只好叹一口气,温声道:“你说我图什么?我就是想要你,想和你站在一起,可以吗?”“不可以。”
凤玦不为所动,非但没有感动到投怀送抱,反而独断专行地教育他:“你这样对得起虚一道长的栽培吗?凤眠是天煞教的圣女,不用你来趟这个浑水。”
“你不是和我师父说我钟情于凤眠吗?”盛寒枝反驳他,“我若心仪凤眠,那我现在要救她就不算蹚浑水。”
这话不无道理,凤玦一时竟无从说起,缓缓闭了闭眼睛平复情绪,“你能不能理智点?”他正在气头上,说话间有喘息的热气呼洒在盛寒枝脖颈上。
这他妈还怎么理智?两人面对面几乎贴在了一起,凤玦送上门来的体香愈发清晰,盛寒枝嗅着缠绕在鼻翼的淡香,随口敷衍地嗯了一声,良宵苦短,他不想和凤玦吵架,只想和他上床。
盛寒枝正抿着唇试着运作体内真气冲破穴道,凤玦却突然后撤了一小步,眼神复杂地往他裤裆扫了一眼,“……你顶到我了。”
“你别勾我。”
少侠眸色深深,他听不得凤玦嘴里说这些动词,这下干脆连刚刚那一丁点儿的脸红也不翼而飞了,理直气壮道:“凤教主,你方才说我不理智,我承认,我的确是容易冲动。”
“……”每次正经话说不到一会儿,话题又被带到那档子事儿上,凤玦冷着脸沉默一会儿,突然动手去解他的腰带,青黑色流纹腰带被抽出来,凤玦把他亵裤往下一扯,盛寒枝就单方面“坦诚相见”地裸了下半身,“凤教主,你这是迫不及待了?”俯视着下方那根耀武扬威的玩意儿,教主眼仁深邃,眼神格外的幽深内敛,面不改色地抬手握住他翘起的顶端,用指腹堵住微湿的马眼。
“嘶——”盛寒枝全身的神经一下就绷紧了,嗓音喑哑了一层,“把我穴道解开。”
之前都是凤玦被他剥得光溜溜,今日风水轮流转,软硬不吃的少侠被捏着要害,教主眯起凤眼,好整以暇地逼问:“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没想起来……”盛寒枝被身下那手指撩拨得气息不稳,暗自腹诽,我如果真想起来了,能如此被动吗?一个人就算失忆了,但是骨子里的性格不会变,我要是真钟情于凤眠,那当初还有常乐什么事儿啊?“凤教主,我呢,只是没有我师父那么好糊弄。”
话音刚落,盛寒枝已经冲破了穴道,在凤玦后退的时候揽过他的腰身,一扯一转,不过翻手的功夫就将人反压在门上。
木门发出“砰”的声响,不疼,但有点硌得慌,身前身后都有点硌,凤玦皱着眉扭过头去,盛寒枝趁他开口前先买起了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本就不喜欢那群人,如今开诚布公挑明了也好,你再不收留我,我真要无处可去了……”狼崽子低垂着眼,低眉顺眼的模样,看起来十分顺从,唯一的“倔强”便是顶在凤玦后臀的颇具威胁的性器。
因为早就看不惯他们,因为想要救人,所以叛出武林。
盛寒枝和正派为敌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凤玦一清二楚,现在看着这人口是心非的样子,心头什么火气都该被浇熄了。
可是……哪有人光着下半身撒娇的?“你先、先把裤子穿上……”“我不,这不是你脱下来的吗?你得负责。”
眼看着凤玦好不容易心软了,门口却突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凤玦压着门,盛寒枝压着凤玦,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却听到外头的人道:“启禀教主——左护法让我来通报,说是圣女醒过来了。”
凤眠醒过来了。
“好糊弄”的师父虽气徒弟先斩后奏,怒其不争,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施手救人。
盛寒枝感受到怀里的人僵硬的身躯,从侧面看过去,还能看见他亮了一瞬的眸子。
压下弯起的嘴角,松开凤玦,他故作凶狠道:“这个冷长书真会挑时间,他故意的吧?”既然人都醒了,也不急于一时,凤玦视线往下瞥了瞥,问他:“那你怎么办?”能怎么办?盛寒枝咬了咬牙,大义凛然道:“憋着。”
恍然间想起上次自己生病时,半夜点了火就睡,想必他也是现在这幅隐忍又不服气的样子。
于是凤教主很不厚道地笑了,笑到最后,盛寒枝黑着脸提上裤子,刚从地上捡起的腰带又被夺了去,“还来?”凤玦把手中的腰带扔到一边,和郁闷的少侠对视片刻,忽然曲着腿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就在对方愣神的档口,一低头,把那紫红色的器物纳入了口中。
“操……”盛寒枝脑子里绷的弦顷刻之间全断了,温热的口腔只浅浅裹住头部,但足以带来灭顶的快感。
他额角沁出一层薄汗,情不自禁地低头去看下身的风景。
凤玦拢了拢颊边的发丝,挽到耳后,掀起眼皮看他,轻声说了四个字:“速战速决。”
言毕,脑袋往下压了压,把红唇边狰狞的阴茎含得更加深入,然后果然听到头顶失控的粗喘。
平时在床上都耻于发出声音的凤玦,武林中人人忌惮的天煞教教主,此刻口中含着他的阴茎,柔软的舌头绕过青筋盘踞的柱身,还有很轻的滋滋的水声从身下传来。
心理的快感远胜于身体的快感,盛寒枝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掌捏紧了又松开,最终忍无可忍地按在额头上。
要疯了……
第一章 二十九
一刻钟后,凤玦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漱过口后理了理衣裳,拉开门就匆匆往酒窖里走,盛寒枝在后头整理腰带,眼睛还有点红,是方才憋出来的红。
凤玦半跪在地上给他口,只能照顾到头部浅浅一截,逼的盛寒枝控制不住要压着他的后脑勺往里顶,结果手掌刚放上去,就见身下那人仰着头,眼睫上还有晶莹的生理泪水闪动。
盛寒枝忍了又忍,抬手揩去他眼角的液体,收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他虽憋得难受,最终还是在凤玦不得章法的口舌下缴械投降。
等盛寒枝整理好衣物踏出房门,见凤玦已经走远,于是咂摸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害臊呢?”啧,脸皮儿还是薄了点。
凤玦双唇被磨得有些红肿,所幸酒窖里的几个人不会质疑他因何事晚到,他们都围在石床附近,刚清醒过来的凤眠低着头,乌黑细长的发丝柔顺的披在肩背上,脸上未施一丝粉黛,疲惫的眼皮搭在浅色的瞳孔上,和虚一道长道了谢后,又听那守着酒窖的教徒和冷长书在说些什么,时不时弯着眼睛笑。
等视线触及门口走近的红色身影,她才僵着脖子抬起头来,看清来人的表情后,凤眠还有些苍白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哥哥……”凤玦脸色平静,走近后扣着她的胳膊,一年毒素的折磨会让人的身体负荷至极度虚弱,凤眠现下只感觉有源源不断的真气涌入,在她刚打通的经脉之间灵活地游走。
时隔一年未见,凤眠感慨眼前人依旧风华绝代,哥哥脸上气色也红润些许,似乎变得更有人情味儿。
她怕凤玦对自己已经失望透顶,又怕上次在破元谷中说的话他没有听清,光想一想就悲伤得不得了。
凤玦收回手掌后,衣袖的一端被拉住,凤眠一张口,说了与当初昏迷前一样的话——“哥哥,对不起。”
她垂下头,长长的头发遮住面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以后都听话,再也不惹你伤心了。”
见此情景,周围的人都往门口退去,给他们兄妹二人腾地方,唯有一人没眼力见,不仅不懂察言观色,还要迈步往那边走。
虚一道长眼疾手快,把人拦下来,“别人一家团聚,你过去干嘛?”“别人一家?”盛寒枝摇摇头,理所当然道:“师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以后也算是他们的家人,怎么能是别人呢?”“……”道长往不远处看去,那头凤玦摸着凤眠的脑袋,兄妹二人之间气氛逐渐融洽,实在看不出哪里还有让人横插一脚的空间。
盛寒枝打小就满嘴歪理,与之争辩轻易会被他绕进去,道长也不想谈论自家徒儿要不要脸的问题了,只低声问道:“现在凤眠也醒了,你何时下山?”下山?那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妇岂不是没了?盛寒枝神色凝重道:“师父,我现在不能走。”
道长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执着于儿女情长?我可听说了,凤眠之前根本就不喜欢你。”
冷长书求他救人的时候已经将凤玦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道长当时心道:仙道贵生,无量度人,这姑娘被负心汉骗了也着实可怜。
这才应下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