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 第17章

  谁知一动便浑身僵住。

  亵裤……湿了……

  ……

  姬越坐在床上,陷入迷茫。

  更糟糕的是,他的动静惊动了一旁沉睡的青年。

  卫敛迷迷糊糊睁开眼,睡意朦胧道:“陛下醒了啊……”

  姬越僵着身子:“嗯。”

  卫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需要臣伺候更衣吗?”

  姬越条件反射:“不需要!”

  这一声极为严厉,立时让卫敛清醒了大半。

  卫敛定睛一瞧:“陛下昨夜没睡好?眼底怎么一圈青黑……”

  姬越别过头:“做了个噩梦。”

  对,那是噩梦。才不是春梦。姬越给自己洗脑。

  卫敛面露担忧,想要靠过来。姬越一个激灵,怕被人发现被褥底下的异样,立刻将人推开。

  “……呃!”卫敛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肩膀狠狠撞在床头上,雪白的肌肤霎时就青了一片。

  姬越见状,下意识想要去扶,一句对不起就要脱口而出,又在察觉身下黏腻时生生止住。

  大脑也冷静下来。

  他还从没跟人道过歉。

  姬越冷声道:“没你的事儿,继续睡。”

  “可是陛下€€€€”

  “孤命令你睡。”

  卫敛:“……”

  姬越看青年沉默下来的模样,喉头一哽,又生硬地补充了一句:“肩膀上抹些玉容膏,止疼。”

  其实只是很轻微的一撞,盖因卫敛皮肤太白才显得如此严重。姬越倒好,价值千金的玉容膏跟不要钱似的往卫敛身上用。

  卫敛低头笑了笑:“不用了,这点小伤,用不着玉容膏。”

  他重新躺下去睡了。姿势仍和原来一样,是背对姬越侧躺。只是肩上的衣裳滑下去一片,故意露出肩头那淤青似的,叫姬越看得很不是滋味。

  姬越又在床头坐了会儿,确定卫敛睡熟了,才唤来宫女盥洗。

  几名宫女端着面盆、手帕、朝服鱼贯而入。领头的宫女姿色姝丽、花颜月貌,名叫珠月,专门伺候秦王更衣。

  其实若是有宫妃歇在君王寝殿,第二日应当是由这名妃子来服侍君王更衣,轮不到宫女插手。但姬越为体现对卫敛的爱重,早晨从来都是不舍得把人叫醒,让卫敛睡个够。

  今日亦然。珠月正要将朝服呈给姬越,姬越却道:“备汤,孤要沐浴。还有,等卫郎醒后,把床褥被单也一并换了。”

  珠月一愣,这大早上的沐浴?还换被单?

  珠月忽而察觉到君王身下一丝异处,似有濡湿。余光一瞥,瞧见榻上青年肩头淤青。

  珠月:“……”明白了。

  珠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屈膝一礼:“诺。”

  _

  养心殿的西阁是供宫女们居住的地方。珠月一回来就摔门而入,坐在床上兀自生闷气。

  珠翠正坐在椅子上绣花,见状抬起头问:“怎么了?大早上的,谁给你气受了?”

  她想了想:“陛下责骂你了?”

  “也不对啊。”珠翠又否决了这个猜想,“若是惹了陛下生气,你也没命回来了。”

  珠月:“……”

  珠月恨声道:“我是气卫敛那个狐媚子!”

  珠翠绣花的手一顿:“你怎可直呼公子名讳?”

  “他算哪门子的公子?一个楚国来的丧家之犬,凭什么能入陛下的眼!”

  珠翠见她越说越出格,连忙去将门关上,神色也变得不高兴:“珠月,你逾矩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珠月腾地站起来,走到梳妆镜前,咬牙切齿,“我生得还不够好么?我伺候了陛下三年,陛下至今也没有记住我的名字。卫敛呢?才三日就勾住了陛下的心,我到底有哪点比不上他?”

  珠翠心平气和:“你长得就不如他。”

  珠月:“……”

  “一个男人,以色侍人,他也不嫌害臊!”

  “公子他不是这样的人。”珠翠立刻为卫敛辩解,“公子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珠月冷笑,“整日就知道缠着陛下狐媚惑主,我今早还看见他身上那些痕迹了。我瞧他是乐在其中。”

  珠翠皱眉:“说到底,你就是心有不甘。他惑得,你惑不得。你嫉妒他罢了。”

  她知道珠月一直是个不安分的。珠月容貌是她们一干婢子中最出挑的,调到天子身边侍奉君王,怎么甘心一辈子就当个伺候人的婢子。

  陛下年轻又器宇轩昂,小妮子动了心也正常,时刻想着飞上枝头做妃子。可陛下是个不重色的,后宫一个没纳,珠翠告诫过几番,珠月才渐渐歇了心思。

  若陛下一直不纳妃,珠月倒也能忍得下去。可如今陛下对一个男宠如此厚爱,珠月一时不平,难免心有怨怼。

  “我是嫉妒他。”珠月哭道,“珠翠姐,你以前说我心比天高,可咱们做婢子的命贱,高攀不得,不可痴心妄想。好,我听了。可卫敛算什么?他在秦宫,原本是比我们还下贱的玩意儿,他凭什么……就凭那张脸吗?”

  珠翠惊讶:“有那张脸还不够吗?”

  公子敛是何等绝色。珠月自诩貌美,与公子敛相比也是云泥之别。

  珠月:“……”

  珠月不想和珠翠说话了。

  “走着瞧。”珠月狠狠抹了把眼泪,眼神有些怨毒,“陛下是个无情人,我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珠翠沉声警告:“珠月,你最好不要有多余的心思,否则恐怕会下场凄凉。”她觉得珠月现在完全是被妒火蒙蔽了眼睛,焚烧了神智,生恐她干出什么蠢事。

  “不会的珠翠姐。”珠月扯出一丝笑,“我知道的。”

第17章 獒犬

  卫敛一觉回笼,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他懒懒缩在被窝里,觉得冬日的被窝真是暖得让人不想动弹。

  这点惨还是秦王惨,无论寒暑冬夏都得卯时不到就起床上朝。光是想到这点,卫敛就对当王没什么兴趣。

  被窝睡着不舒服吗?做什么要揽一堆事来折腾自己。

  “公子醒了。”一名宫女进来,把衣裳放到床头,“请公子更衣。”

  卫敛看了眼,来的不是珠翠。他记性很好,记得眼前这个宫女是负责伺候秦王更衣的,名叫珠月。

  女子模样生得尚可,姣如秋月,艳若桃李。这样一个美人在秦王跟前成天晃悠,秦王竟也没把人收了。

  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柳下惠。

  卫敛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珠月从始至终垂着头,一言不发。

  “你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卫敛轻巧地系好衣带,终于抬眼望向珠月。

  珠月手一抖,未曾想公子敛洞察力竟如此敏锐。

  珠月低头道:“陛下吩咐,若公子觉得待在屋里闷,可出去走走。”

  卫敛凝视她一瞬:“可我并不熟悉秦王宫,不知何处可去。”

  这话正中珠月下怀,她先是心喜,随后却又有股被洞穿心思的惶然,硬着头皮道:“婢子可以为公子引路。”

  卫敛轻笑:“好,那便有劳。我们这就走罢。”

  珠月一愣:“公子不带侍从?”

  卫敛理应还有长生、长寿二人随侍身边。

  “不必。我去去就回。”卫敛道。

  珠月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转身时脚步还有些飘忽。

  不,你回不来了。珠月恶毒地想。

  她不曾看见她身后的青年笑容敛去,眼底是淡淡的凉意。

  卫敛也想知道,这个心中有鬼的宫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在他面前演戏,未免班门弄斧。珠月自以为将情绪隐藏得很好,殊不知落在卫敛眼中,那嫉妒与害怕都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一只兔子想送羊入虎口,却不知自己算计的是一头狮王。

  有趣极了。卫敛想。

  _

  珠月将卫敛带出宫门。这几日并未降雪,日头暖融融,照在身上有几分惬意。地上的积雪未化,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美不胜收。

  “这时节倚梅园的梅花开得正好,婢子带公子去那儿看看罢。”珠月说着,将卫敛引往东南方。

  倚梅园确实在那个方向。珠月没说的是,从养心殿通往倚梅园有两条宫道,宫人们平时都走的另一条。

  ……因为他们现在走的这一条道途经养兽馆,陛下养的獒犬就在那里面。

  那獒犬是两年前梁国送来的礼物。陛下将它从幼崽时开始养起,养到如今已有两岁。半人高,性情凶猛,力大无比,还曾几次救过陛下的命,很得陛下的喜爱。

  有不少刺客妄图行刺陛下,还未近身便被獒犬咬断了喉咙。那獒犬背上至今还有一道刀伤,是为陛下挡的。

  陛下以生肉将其喂养大,那獒犬咬住刺客,就能将人活吞下去。食了人肉,更是野性难驯,三五个武将都制服不住。

  它只对陛下亲热,待其余人皆凶戾非常。便是养兽太监也只敢趁它睡觉时在桶里放好食物,其余时间皆不敢靠近,等闲宫人更是绕道走。

  否则被咬死咬伤可没处说理去。他们的性命在陛下眼里还不如一条狗命。

  宫里头就是这样,人不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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