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敛面无表情:“不然你来钟灵宫也是一样的。”
姬越还在拒绝:“不行……”
卫敛生气了:“你还行不行了!是不是男人!”
他都这么豁出去了,姬越在这儿顾虑个什么劲儿?整得他跟倒贴似的。
没这么作践人的。
“孤€€€€”姬越眼底划过一丝纠结之色,“孤不行。”
“……”
???
卫敛又想起长寿说秦王之前神神秘秘地传太医之事。
如果不是因为手上这个小口子……
那难道,是姬越身有隐疾?
他不举?
不对,卫敛看得清清楚楚,举是举得起来的。
那难道……是早、泄?
可他方才并未诊出姬越肾虚之象。
不过医术讲究望闻问切,之前诊脉太过匆忙,或许是未曾发现。
卫敛已经在脑海中罗列各种补肾的药方了。
青年叹了口气。
养个夫君还得先帮他治病,可真是操碎了心。
前些日子还跟卫衍说“秦王比你这一弹指好”,如今看来秦王可能还没有一弹指。
要他何用。
还不如一根玉势。
卫敛看向姬越的目光都充满了怨愤。
姬越:“……?”
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您慢慢处理公务。”卫敛微笑,“臣回宫就寝了。”
卫敛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关门的动静不小,昭示他心情也不是很好。
“……”
姬越透过窗看外面的大太阳,心道大中午的就什么寝。
他拿开旁边的奏折,露出底下被掩盖的东西。
还好没被发现。
那是一块白玉与一柄刻刀。
上好的羊脂白玉经人精雕细刻,渐渐有了一个动物雏形。眼睛更是点睛之笔,赫然是一只灵气逼人的小狐狸。
只差四肢与尾巴还没有刻好。
姬越这些日子不眠不休,自然不是通宵批阅奏折。事实上他大半功夫都耗在这上面了。
他在准备送给卫敛的礼物。
又或者说,定情信物。
由他亲手一笔一划雕琢而成。
既是惊喜,自是不能让卫敛知道。卫敛刚闯进来的时候把姬越吓了一跳,手惊得颤了一下,指尖就被刻刀划伤。
他顾不上自己的手,用奏折将白玉带刻刀一起盖住,才算松了一口气。
姬越左手拿起白玉,右手握住刻刀,又打算雕琢起来。
这回刀顿在空中半晌,迟迟没能下手。
心乱了。看不进奏折,自然也刻不了东西。
……
姬越知道卫敛在说什么。
甚至卫敛主动提起的那一刻,他心是欢喜的。
欢喜的不得了。
他们本就是两情相悦,心意互通。情到浓处,鱼水同欢亦是人之常情。
他生恐唐突了心上人,却早在梦里将卫敛从头到尾亵渎了个遍。
梦里的青年艳色撩人,会抱着他求他轻点,会咬着唇仰起脖颈。
情动时额角会留下细细密密的汗,眼底浮现起迷离水光,然后他就勾了身子俯下去亲吻。
绮艳瑰丽,活色生香。
是世上最动人的模样。
€€€€这都是姬越看了三天三夜小黄书的结果。
看完后他就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别问他书是哪来的,彤史女官那儿有一整座黄澄澄的宝库。
彤史女官真是个宝藏女官。
当然这些梦是很朦胧的。没有实操经验的姬越脑补不出细节。
渴望与心悦之人长欢好,乃人之常情,从来无需避讳。
所以他还为此做了大量功课。那些书都是其中之一,他甚至传了太医询问注意事项。
然而……
-
一个时辰前。
今日太医院当值的是徐太医,虽不如王太医德高望重,却也资历深厚,医术高明。
被陛下传召后,他便连忙赶来,生怕陛下龙体有恙,耽误国事。
谁知到了御书房,陛下屏退左右,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男子初次承欢,可会难受?”
徐太医如遭雷击。
陛下他何出此问?
众所周知,陛下如今后宫里只有公子敛,对其宠爱非常。
那公子敛定然早已破身。
陛下为何还会问出这种问题?
也不见陛下最近有看上别的什么人……
排除掉一切可能后,剩下的不可能也变成可能。
徐太医突然有了一个大胆又荒谬的猜测。
难道€€€€
徐太医大惊。
陛下竟宠爱公子敛宠到这种地步?
腻了原本的位置后,居然想亲身体验一回当下位者的滋味么!
不可,万万不可。
陛下乃真龙天子,九五至尊,怎可居于人下,成何体统?
必须赶紧打消陛下这个危险的念头。
徐太医当机立断,沉声道:“难受!非常难受!”
姬越一惊,虚心求教:“愿闻其详。”
徐太医开始苦口婆心:“男子不比女子,旱道本非用于行房,强硬为之,定然犹如撕裂之痛,痛不欲生。”
他说得煞有其事,十分可怕。
这样总能让陛下打退堂鼓了罢。
姬越凝眉:“孤听闻用油膏涂抹,稍以润滑,便可缓解痛楚。”
这自然是他从托李福全问彤史女官那儿要来的书里学的。
徐太医:“谬论!陛下可千万莫听旁人胡说八道,他们那是不疼在自己身上不知道难受!”
姬越还不死心:“可有解决之法?”
徐太医:“有。”
姬越眼睛一亮:“是什么?”
徐太医:“不去尝试。”您最好想都不要想。
姬越:“……”
“此事极为伤身,且天长日久,恐多有难言之疾。陛下听老臣一劝,莫要轻易为之。”徐太医语重心长地叮嘱。
姬越神色凝重:“孤知道了。既如此……便暂不考虑了。”
如果真的那么疼,他是不会让卫敛承受的。
徐太医听罢,终于面露欣慰。
他成功阻止陛下欲当下位者的念头,实乃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