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 第94章

  卫敛初来乍到的那一段日子,过得委实不算好,也是姬越后来最心疼后悔的一段时光。他以为卫敛弱小,那时无法反抗,过得那般委屈,越想越不得劲儿。但事实证明……卫敛是完全有能力报复的。

  姬越突然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原来那时候不是他放过卫敛,而是卫敛放过了他……

  实力旗鼓相当的对手,隐藏在暗处的那一个更容易成功。

  说到这点,卫敛也想起来了。

  由于姬越初期的阿萌行为,他那会儿可是……

  每,天,都,想,弑,君,呢。

  再结合昨夜姬越绑着他为所欲为的过分行为,卫敛越想越恼。

  昨晚随便姬越怎么玩,不代表事后他不记仇。

  卫敛冷笑一声,迅速抽出藏在床单下的匕首,抵在姬越脖颈上:“你说呢?”

  姬越:“……”

  好的,懂了,卫小敛当初是真想杀他。

  不对,床单下为什么会藏着匕首啊!

  这点深思一下其实也不难猜到,警惕性高安全感低的人,在床头藏把武器是基本操作。姬越亦是如此。

  但姬越想想还是一阵后怕。他并不知道床单下藏着这么锋利的武器,要是昨晚玩得过分时伤到卫敛怎么办……

  尽管这概率微乎其微,但事关卫敛,必须得是百分之零。

  胡思乱想间,姬越又想起一个细节。

  昨夜行至后来,卫敛已经发出泣音,手指抓着床单的那一块,恰好就是藏匕首的地方。

  他把卫敛欺负得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而那时他做了什么?

  他听到卫敛的哭音,欺负得更狠了……

  卫敛的手指停在那块区域,揪紧半晌,还是无力地松开,任由他继续。

  原来那片床单下藏着匕首。

  姬越越想越心虚。

  谢卫敛不杀之恩!

  虽然心里已经怂了,姬越还是坚持面子不能丢,尽管他的脸早在卫敛面前丢尽了。

  但姬越拒绝承认。

  他冷冰冰道:“卫敛,你想造反?”

  卫敛含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唇:“你待我好,我就侍君,你待我不好,我就弑君。”

  他凑得这么近,身上的被褥滑落大半,露出那一身雪白肌肤与引人遐想的痕迹。

  姬越:“……”

  孤死了。

  这谁顶得住。

  姬越心中默念清心咒,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偏生卫敛抵着他脖颈,贴耳轻声道:“……是夫君的君。”

  姬越:“……”

  去他的冷静!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叮当”一声清脆的声响。榻上的青年早就被姬越按了下去,乌发披散着,微仰着雪白脖颈,眸光一片清润。

  姬越低头吻了吻他。

  “为夫待你好一辈子。”

  “你便侍君一辈子罢。”

第70章 命格

  卫敛靠着软枕,略略抬眼,勾了丝笑:“好啊。”

  “如果刺客没有来。”姬越问他,“你还打算瞒孤到什么时候?”

  卫敛说:“不瞒你了。我本来就是打算告诉你的。”在生辰之后。

  “真的?”

  “真的。”卫敛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傅曾推演过我的命数。他说我在及冠前需得韬光养晦,否则日后便有死劫。我惜命,一直做得很好。昨日便是我生辰,这劫数应当是过了,应无需放在心上……姬越?”

  姬越原本还含着笑,听到卫敛的话,笑意却逐渐淡了。

  及冠前需得韬光养晦,否则日后便有死劫……

  死劫……

  “死”之一字,等同失去,是姬越不可触之的逆鳞。

  卫敛昨日当众拔剑,锋芒毕露,但昨日也正是他的生辰,时间恰好过去,理当无事。

  姬越却清楚,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昨日才知道卫敛的本事。

  早在围场遇刺那日,他便明白卫敛有多厉害。更早是在正月,屋顶与黑衣人交手之时,他便怀疑卫敛并不似面上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当夜派朔风一番查探,已是心中明了。

  他早就知道。

  所以,卫敛并没有成功韬光养晦到二十岁。

  内心忽然浮现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慌。姬越不得不对那个所谓的劫数感到在意。

  卫敛会有事吗?

  ……他之前作甚非要查个究竟!

  卫敛不知道姬越内心具体所想,但能够感受到他突然变得不安,不由宽慰道:“没事,不都过去了吗?我好着呢。”

  卫敛心知肚明,他其实做的并不好。

  山林那回,他留下过诸多破绽。

  但没必要说出来徒惹心烦。

  卫敛甚至开了个玩笑来调节气氛:“也许师傅说的死劫,就是指昨晚。我差点儿真死在榻上。”

  姬越笑了下,心头仍是沉甸甸地压着一块石头,但也并未表露出来。

  他看得出,卫敛不想让他不开心。

  -

  命数之事仿佛一段不重要的插曲,之后再无人提起。

  可私底下,钦天监的人来来往往,皆被秘密宣进御书房。

  姬越要他们测算卫敛的命格。

  钦天监主观天象,制历法,推国运,测吉凶。能够进入朝廷钦天监,自然都是有些真本事,不比江湖神棍。然而许多人测算之后,却纷纷表示算不到卫敛的命格。

  姬越沉声问:“为何?”

  一名年轻的钦天监官员严肃回答:“许是公子命格极贵,我等不配窥探。”

  这并非推脱之辞。越是大人物的命格,就越不可窥视。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窥探天命本就是逆天而行。寻常小人物还能算一算命,若要窥探的人物能够牵扯天下,那就不是他们能算到的了。

  他已是钦天监里最出挑的年轻一辈,平时给人测命算卦看得清清楚楚,结果百发百中。在算卫敛命格时双眼却如同被蒙了一层迷雾,想要强行堪破便觉脑中刺痛,仿佛天意在警告不得让人知晓。

  姬越道:“传监正。”

  底下的不行,就让最厉害的来。

  官员耿直地回答:“监正大人已于摘星楼夜观星象五日,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他话音刚落就被身边同僚疯狂使眼色。

  你个愣头青,自个儿不要命可别连累我们,陛下那是在“任何人”的范围内吗!

  姬越没什么表情地问了一句:“孤也不得打扰?”

  官员:“……”

  一旁同僚立马行礼:“臣这就去叫监正大人!”

  ……

  等一把年纪、花白胡子的监正从摘星楼九层被火急火燎拉到御书房时,早已气喘吁吁,命都险些去了半条。

  姬越良心尚在,命人奉茶赐座,没继续折腾这个在摘星楼住了五日五夜的小老头儿。

  奉茶过后,姬越将房内其余人屏退,然后道:“孤召监正大人来,是要你推演一人命格。”

  陛下发令,岂有不从之理。监正问:“陛下所问何人?”

  姬越说:“卫敛。”

  监正颔首,问了卫敛生辰八字,而后摆上龟甲与铜钱,一脸郑重。

  一盏茶后。

  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龟甲与铜钱,一脸凝重。

  一炷香后。

  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龟甲与铜钱,更加凝重。

  一个时辰后。

  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龟甲与铜钱,极其凝重。

  姬越眼睛都快看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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