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呢?这是为我第几次掉眼泪了,自己数过没有?”
萧绝歪头想避开他的手,却被拎着后领,站进了男人宽厚的怀里。
“还能为什么呢?”傅少御把住他的后颈,直直看进萧绝的眼中,“当年我也不过十七岁,爱上一个人就恨不能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很难理解吗?”
少年人的爱,赤诚、热烈,不计后果且妄想永恒。
“那为什么是我?”萧绝滚了滚喉结,“我不值得……”
“嘘——”傅少御按住他的嘴唇,笑道:“你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萧绝垂下眼,盯着那根近在咫尺的手指。
“更何况,你是我唯一的小徒弟,我爱你、护你,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傅少御轻轻刮了下他的嘴唇,双手把萧绝的脸捧起来,两人的目光重新相交。“记住了,你值得这一切,我不喜欢你妄自菲薄。”
萧绝闭上眼,主动吻了傅少御的唇,含糊地问:“在这里住了五年,不难熬吗?”
“那你先告诉我,”傅少御蹭了蹭他的鼻尖:“承不承认你掉眼泪是因为心疼我?”
“……嗯,心疼。”萧绝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印下一个个轻吻,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
傅少御搂着那截劲瘦的腰,心不在焉地追忆往昔。
“最开始被关进这里,一心想着往外逃。后来屡次失败,我自知下山无望,就对外公怨愤不已。”
萧绝舔吻得更加轻柔起来。
“每次他来看我,我都恨不能要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傅少御揉了揉萧绝的后背,“就这么吵吵闹闹,一晃竟是三年。”
萧绝说:“那你还敢把我往外公面前带。”
“你漂亮又懂事,外公自然喜欢你,他是气我不知分寸。”傅少御叹了口气,“毕竟他苦心栽培我这些年,我那时却不顾大局,一心只想着下山去,着实伤到他老人家了。”
尤其是当年那句脱口而出的“你只是把我当复仇工具”,更是在傅战风的心窝狠狠戳了一刀。
当时他说出口就后悔了,在看到外公晕厥后,傅少御更是懊恼不已,跪在傅战风的病床前扇了自己好几记耳光。
“所以你才自罚,在这里又面壁了两年?”
“嗯。”
傅少御见他又露出伤心眼色,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他笑着亲了亲萧绝的眉心:“其实住在这里没有你想得那般辛苦,反而让我落了不少好处。”
萧绝只当他在安慰自己,住在这种地方,跟苦行僧有何差别?
“真的,不骗你,”傅少御说,“为了防止我逃跑,外公找来的看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托他们的福,那段时间我的武功可谓是突飞猛进。”
萧绝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后来收到唐筠传来的关于你的种种消息,知道你成了踏仙阁的顶尖杀手,我就想啊,我的小哑巴都变得厉害起来了,我怎能落下?于是我便在此苦研内功心法,出关时也算小有所成。不过……”
傅少御话锋一转,脸上的笑意也有所收敛。
萧绝轻咬他的下颌,抬眼迎上他垂下来的目光,等待他的下文。
“不过,唯一后悔的是,我不知崔玉书竟会虐待你。”傅少御一只手探入了萧绝敞开的衣襟,抚摸着光滑平整的胸腹,眸色深深。
“若我知道此事,当年出关后,就一定第一时间设法把你从踏仙阁接走。平白让你受了许多的苦。”
“不必多言,”萧绝心头发热,把人抱得更紧,“我都懂,现下这般我已经知足了。”
傅少御抱着他轻轻摇晃,虚含着他的耳廓,用气音撒娇似的问:“那小哑巴还生小师父的气吗?”
热气全被呵进了耳朵里,刮搔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萧绝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小声说:“不气了。”
“嗯?”傅少御故意逗他:“大点声,没听见。”
萧绝一口咬住他的乳首,舌尖很快打湿了单薄的夏衣,颜色偏深的那一点变得若隐若现。
傅少御呼吸凝滞了一瞬,哑声骂他“坏蛋”。
萧绝撩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又缓慢地挪到另一侧,用舌尖挑逗男人的神经。
几乎是立刻,傅少御给了他最诚实坚硬的回应。
“别乱动。”警告声低沉沙哑,饱含浓重的情欲。
萧绝不听,他们已有半个多月未曾亲热,傅少御忍得辛苦,他也一样。
竹屋里全是灰尘,傅少御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和萧绝颠鸾倒凤、色授魂与,他咬牙一把将人扛上肩头,出了罪己斋大步往回走。
萧绝咯咯笑了起来:“你之前说你生性喜洁,我还不信,原来不是撒谎。”
傅少御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老实点,等会儿有你受的。”
萧绝上半身垂在他背后,长臂耷拉下去,并不老实地扇了男人的屁股一巴掌,半是挑衅半是调情:“你尽管来,我很期待。”
傅少御干脆运起了轻功,用最快的速度带人回了松叶轩,一脚踹开寝殿的大门,不由分说把嚣张的人压在了墙上。
二人从门后纠缠到了桌上,又一路热吻着撞倒凳子,摔进软榻里。
衣衫散落一地,天青色的帐幔在最后一缕霞光中开始摇晃。
萧绝胡乱撩拨的后果就是两人发疯似的放纵了一整晚,第二天他没能下得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