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哂笑:“我认识的人比你外公剑法厉害,用不着,闪开。”
今夏不服气:“比我外公还厉害?你吹牛,他恐怕连我外公的徒孙都打不过。好,你这么说,让他们出来过招比试我就相信。”
“你脑子有问题?我为什么需要你相信?”
“你不让,那就说明你心虚,只是吹嘘罢了。”
林知觉得她很智障,不想再跟她废话,绕开走。她在家被骄纵惯了,被这样拒绝很没脸,不依不饶的张开双臂,一直试图阻拦他前行,“你不跟我掰扯清楚,不许走!”
她想伸手抓林知,却不小心抓到了剑穗,林知火冒三丈,剑都没拔,直接一掌送出。
他心想这人外公真有她说的那么厉害,她自己肯定也有点武功的,可谁曾想,她竟然连避都不知道避,就中了这一掌,身子后飞倒地,嘴角溢出了血。
林知正感到些许意外,还没做出反应,就有个中年男人和一名老者匆匆赶来,正是欧阳鹤和秦玉书,他们将今夏给扶起来。
秦玉书忙问:“小今夏,你没事吧?!”
今夏哇的一声哭出来,秦玉书只看到了林知出手的一幕,当下怒火翻涌,对她道:“放心,师伯会帮你教训那小子。”
说完站起身,眉目凛然生风,拔剑直指林知,“小子,敢动我们玉风门的人,今天得给你点教训才是了。”
江显和姜初亭在庄里看似四下乱逛,实则在找寻昨天被挟持的那个人,晃了好几圈,无果。
江显打了个呵欠,缓声道:“不是我说,就算真的是乔寻干的,人家这么大个宅子,肯定也有个密室密道之类的,我们短时间内找不到的。”
姜初亭没接话,视线不经意一扫,看到了在游廊边忙碌走过的一群仆人,眸光骤然就是一缩。
他和林知这次来江陵,就是追着那个莫名失踪的小倌儿来的,曾经看过他的画像,这群人里正好就有那张脸!
姜初亭飞身上前,一把将那小倌儿抓出来,冲其他仆人微微一笑,“我让他帮我办点事,你们先走。”
江显也跟过来了,不明所以,但也没出声,待那些人都离开了,才看向被姜初亭拽着神情怯怯的人,询问道:“怎么了,这人什么问题?”
姜初亭还没来及开口,就见乔寻步伐焦急的带着人往一个方向赶去。
乔寻一扭头看见了他们,远远就道:“江兄,楚兄,快,林知在前面跟人打起来了!”
姜初亭讶然,林知虽然脾气躁了一点,但一般情况下,别人不招惹,他不会动手。
把那个小倌儿交到江显手中,迅速说了句:“你先帮我看住他,我去一趟。”
江显道:“放心放心。”看着他跟乔寻走远了,才叹道:“这父子俩,没一个省心的。”
姜初亭赶到时,林知虽然咬牙撑住了,但情况并不大好,因为他对上的是秦玉书。
此人虽然曾败于他手下,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他本身的实力并不容小觑。
姜初亭心头一紧,担心林知被伤,也顾不上会被认出来,提剑纵身一跃,插/入二人中间,使出剑招将他们隔开,又将林知护到身后。秦玉书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缠斗的对象登时变成了他,姜初亭从容应战。
林知对于每次只能被护在身后,感到有些气闷和挫败。可他知道,对上这样内力深厚的,他只有吃亏的份。只有乖乖的在旁,不给楚然添乱就好了。
姜初亭和秦玉书由院子里打到了屋顶上,长剑相交发出清脆的砰砰声响,剑气扫到的地方,瓦砾横飞,非常激烈。
乔寻抬头望着,焦急:“哎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这么打下去要伤了和气。”
欧阳鹤将今夏交给门中的弟子看顾,也在观看,一双眼睛都眯起来。
秦玉书和林知打,是想教训他,和姜初亭打,就是出于好奇和他过过招。哪知,越打心中越发的怪异,虽然剑招路数不一样,可这种被密不透风压制的感觉让他唤醒了刻骨难忘的那段记忆。像,真是太像了。
最后,秦玉书败了。
姜初亭不想伤人,点到为止,收剑入鞘,拱手道:“承让。”
秦玉书也拱了拱手,望着他这张记忆里从未见过的脸:“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姜初亭用的是和往常一样的低调说辞:“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秦玉书挑了挑眉,却道:“阁下若是无名之辈,那被阁下打败的秦某应该更加如同蝼蚁般渺小不值一提了。”
他这么较真,姜初亭只好报上化名:“楚然。”
秦玉书也自报了门派和姓名,迟疑片刻又道:“我总觉得,我之前和你交过手,但你应该不是这样一张面孔。”
姜初亭单手负在身后,神色淡淡,“秦兄大概是记错了。”
秦玉书哈哈一笑,又正色打量他两眼,“如果你是我想象中那人,改头换面行走江湖那也说得通了。原本天资非凡,一身俊俏的好功夫,就连我师父都夸赞不已,只是……可惜了。”语气似感慨似同情。
姜初亭神色没有波澜,道:“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什么了,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秦玉书似乎已经认定,笑而不语。
姜初亭微微侧身看了眼屋顶下面围观的人群,只有林知站在最前面,离得最近,拧眉不语,应该是听到了对话。
姜初亭不与秦玉书多说,飞身掠下,林知立马迎上来,“楚然!”
他下意识里想牵手,姜初亭不着痕迹避开,眼神示意他这里人多,林知委屈的撇撇嘴,将手收回去。
秦玉书也下来了,乔寻擦了擦汗,了解事情起因后,开始打圆场。
秦玉书走到欧阳鹤身边低语了几句,欧阳鹤朝着姜初亭看了一眼,表情没多少意外。
今夏本来不相信林知的话,没想到他认识的人连她大师伯都打败了,正感到懊恼丢脸,听见秦玉书耳语,嚷声道:“大师伯,你说什么易容,什么九重……”
秦玉书转身打断她:“小今夏,你身体还难受吗?以后还拦不拦人家的路了?”
今夏气哼哼转身走了。她伤得并不重,更何况是她先撩拨人家的,说出去不好听,欧阳鹤和秦玉书也跟乔寻说了声,离开了。
乔寻松了口气,招呼人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