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 第45章

沈玉蓝见状爷孙两人争吵起来,只得来打个圆场道:“令孙女年纪尚小,不懂事也是常态。”

太守顾不得在姚潋和沈玉蓝面前持重,吹胡子瞪眼儿对着自家孙女儿道:“你给我跪下。”

女子大叫一声道:“才不跪!”

而后又怒瞪姚潋一眼,转而瞪着沈玉蓝时,她脸上蓦地有些通红,别过脸去提着裙子跑回游廊下了。

太守渐觉自家顽劣不堪的孙女简直是朽棘不雕,瞧了她离去的背影是深深叹口气,而后恢复了脸上神色道:“对不起,让各位见笑了,二位今日勘探如何?”

沈玉蓝道:“堤坝破溃口越来越大,而一月后便是开春,到那时若是还未有治水之策,恐情况不容乐观。”

太守神色凝重道:“一月之内,光是说并非有应对之策,工期实现也是至少需要两三个月啊。”

沈玉蓝又想到三日后的圣源教在后山开教仪式之类的,眉间隐隐有些焦灼,此事棘手,解决之策又不是一时半刻能想到。

他抬头却突然谢争鸣还未到府上,于是向太守询问道:“咦,谢学士人呢?”

太守奇怪道:“下官以为谢大学士,是与你们一同回来的。”

沈玉蓝正想回答,身后的大门开了,正是谢大学士与侍卫回来。

沈玉蓝见他终于归来,赶紧迎上去道:“谢学士,你回,你们这是怎么了?”

沈玉蓝语气惊疑不定,谢争鸣和身后的一群侍卫衣物皆是湿透,身上也是散发着一股酸臭味道。

谢争鸣脸色更是难看,像是隐忍着什么道:“沈太傅,请先容下官清整一番,换套衣服出来再与你们详说。”

为了给谢争鸣留点掩面,沈玉蓝只是屏住了呼息,面上是半点不露,点着头侧身让开一步。

第36章 沐浴

等谢争鸣换过了衣裳后,来到正堂,沈玉蓝才道:“谢学士,今日城门布粥情况如何?”

谢争鸣想起布粥时,脸色又不好看了起来,过了半晌才缓缓压下去道:“上午还算顺利,下午时来领粮食的百姓们突然多了起来,有人在插队争吵。”

“人们此刻乱做一团,只得去阻止调停,可没想到突然被那些争作一团的人们泼了一身污水,后反客为主大喊不用惺惺作态,说布的这些粥中全部都被太子掺了毒药,便将污水泼进了粥里。”

沈玉蓝听完,面色凝重道:“损失的粮食有多少。”

谢争鸣道:“幸好被污水泼到的粥桶不多,损失大约六七斤,可当时人群一片混乱,布粥之举也只能暂且停下。”

沈玉蓝沉吟道:“这圣源教,本以为只是个对殿下别有用心,不入流的歪门邪教,可没想到这幕后之人心思歹毒,也不顾指望此次放粮救济的百姓,一心只为积攒民怨给殿下抹上污黑。”

姚潋冷硬着面沉思片刻,缓缓道:“此幕后之人如此嫉恨本殿,既不放过本殿的双亲,现在还想抹污本殿的名声。”

谢争鸣又道:“不过混乱期间,有一个身着褴褛妇女,让下官特别在意。”

沈玉蓝:“哦?该是如何讲?”

谢争鸣道:“正在一片胡乱叫喊中,突然有个妇女攥住了下官衣摆,纵横流涕说她女儿不见了,请下官帮忙寻她女儿。”

老太守却道:“天灾后,常有家人流离失所,与女儿一时走丢了似乎在常理中。”

谢争鸣摇摇头道:“虽然话是这么讲,可此话一出,那些纷纷叫嚷着太子乃天煞孤星的一群人,瞬间安静下来了,面色很是奇怪,后有人叫嚷以此女唤了失语症,而便有人将她扶走了。”

沈玉蓝听谢争鸣所说的这一线索,沉吟半刻道:“或者是否有种可能,此女女儿是被圣源教的人所抓走了。”

谢争鸣道:“事后下官也是如此想的。”

沈玉蓝疑问道:“可这群人抓走一个弱女子是要干什么?”

谢争鸣听了此问,也一时想不出答案,正堂一时陷入寂静。

姚潋却此时突然出声,打破寂静道:“书上说以女子身躯献祭给河神,以求来年风调雨顺,洪灾不再泛滥。”

沈玉蓝道:“如殿下所说,以圣源教拥众如此癫狂痴热,倒是极有可能作出此等丧心病狂行为。”

用完晚饭后,沈玉蓝坐在房中把玩着,那店家给予他的小石子,心想圣源教不难铲除,可百姓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却是难以铲除。

这股歪邪之气都已经传到京城了四散开来,对殿下来说只有百害无一利。

而若是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此人本来就信一些鬼神玄学,若是真有人在一旁吹吹风,相信了这一说法,姚潋太子之位保不保的住还是个问题。

今夜月色甚为皎亮,讲窗户罩上一层朦胧清影,沈玉蓝瞧着月华如水,在他眸中微微闪烁,蓦地想着已经是离京一月了,不知怎地,又想起了许久不见的秦疏。

记得那日醉酒,那一床炕又热又窄,秦疏睡在靠地床边,他睡在里面,那窗纸也是稀薄透过了一层月光,清澈而又迷离,让他无法入睡。

他隐隐觉得有双眸子,正在旁边安静注视着自己,而那道目光温和,却又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

他想起了秦疏的眉,眉峰常常聚拢,留下了一点印痕,分明是器宇轩昂、丰神俊逸,可旁人却只看得见他眉宇间的煞意与寒气、还有森罗面相。

沈玉蓝想到秦疏,仿佛是与他如隔三秋般,也不知自己在暮想着什么。

他不由得握紧了石子,他现在全心全意做的事情,是要专心帮助太子摆脱圣源困局,等这事解决完了决定一定要与秦疏见上一面,然后把他拉去喝酒。

他不想让这种思念缠上心头,于是起身想去寻太子,商讨三日后在青石山后的布置,他循着游廊走到太子房间,却见房间灯火已熄,他轻敲门口却也里屋也是毫无反应。

心想,殿下这么早便睡下了吗?

在姚潋门口想了半会儿,也只得离开去找谢争鸣去寻商。

来到谢争鸣这厢屋子,见里面仍有灯烛,于是轻敲门口道:“谢大学士?”

可却无一人应声。

沈玉蓝心中奇怪,心想兹事体大,这一个二个难不成都睡着了吗?于是便说了句打扰了,便走了进去。

却见里屋霭霭蒸汽,热气腾腾,有股熟悉的香气缭绕,可却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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