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宏伟殿宇,画桥雨廊,两个白衣人得了教主吩咐,特意是把沈玉蓝和姚潋带到了一处红鸾暖房中,然后看着二人的神情几分嫉妒也鄙夷道:“教主说了,让你们先洗干净了。”
沈玉蓝却不看懂这白衣人的复杂神情,从乡野村夫沦为祭品也是要遭人嫌弃的了?
另外一人嘀咕着道:“真不懂教主是怎么看上这两个脏小子的。”
沈玉蓝是越听越糊涂,只能作好言道:“请问二位兄弟,此为教主何意?我们兄弟二人不是作河神祭品吗,为何又要清洁又给新衣穿?”
一人阴阳怪气地道:“呵,我便发发善心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把教主伺候好了,教主说不定便留下你们二人性命了,不把你们给沉江了。”
沈玉蓝一顺嘴刚想问问这伺候为何意,他一顿瞧着四周绮罗绣帐,炉烧热炭,异香扑鼻,再看被二人手上薄如烟雾的纱羽,沈玉蓝的脸色一僵,便有些挂不住了。
那人见沈玉蓝愣怔在原地,看来是懂了其中的意思,各自花枝招展的给了他们一个轻蔑的眼神,将衣物甩在红漆鸟兽桌案上,摇着.臀.关上了门。
姚潋从一进这屋子的蛛丝马迹中,便知晓那教主怀的是什么心思了,他走到桌案前把那轻薄的衣服拈起来,嗤笑道:“呵,这教主还真是有意思,不但男女不忌,还玩这种调子。”
沈玉蓝是被那教主的无耻给气的脸上通红,一把夺过了姚潋手里的衣物,刚想说道一番礼义廉耻之类,可转念一想姚潋已经不小了,自然是尝过男女之情,怎会不懂这些。
第39章 楼阁
沈玉蓝瞧着熏香温柔,为氛围抹上些许旖旎,这种情况下若是提了,恐怕会使得姚潋尴尬。
姚潋倒是一脸适坦,却见沈玉蓝脸上赤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心里蓦地起了玩弄的意思,走到热水蒸腾的浴桶前,用手撩了撩水面上的香木屑和紫李花,而伸手将自己的衣带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亵衣,神色有些微妙道:“太傅先请,还是我先?”
沈玉蓝听他竟是起了心思逗弄,更气的俊脸渐渐渗出鲜艳粉红,犹如绯红玛瑙,声音正亮:“殿下还有空玩乐,该是想想如何从这圣源教中逃出才是。”
姚潋听他语气郑重,微微收敛了下逗弄的心思道:“太傅以为如何?”
沈玉蓝方才揣摩这圣源教教主在青石山后讲的一席话,经过深思熟虑道:“圣源教若是要向河神献祭女子,说不定这教中还有要被献祭的女子。”
姚潋却道:“太傅不必为她们操这个心,方才也不是没见教众的癫狂行径,自愿献祭的人并不在少数。”
沈玉蓝反驳道:“还记得谢争鸣在晚宴上所说吗,在布粥途中有一妇人,说是得了失语症,在寻找她的女儿,说不定便在教中。”
姚潋敛下眉目,他此次目的只在刺杀教主身上,那些女子自然不在自己的解救范围内,可沈玉蓝提出来也只能顺着其意道:“太傅观察如细,成璧竟是忘了这么一茬事,可现如今我们身在教中,自身难保,何能救出这些女子呢?”
沈玉蓝听完,便蹙起眉头在房中笃步琢磨思考。
姚潋见状解开衣裳道:“还是先作洗浴准备吧,太傅。”
沈玉蓝抬眸见少年皎白的身材跨入浴桶中,肌肤光泽紧致,瞧着精瘦,可却隐隐有健硕的轮廓,仿佛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幼豹。
沈玉蓝心中隐约有了个对策,可转身瞧了瞧桌案上那透如蝉翼的纱衣,比那群山贼用剑指着脑袋,去和谢争鸣演一出活.宫,来的更加羞愤难堪。
无非是穿上一层犹如纸般的衣裳而已,可却仿佛被人扒光了一样更加难堪。
也许是在姚潋面前,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才会觉得这么觉得如此羞耻。
姚潋趴在木桶边缘,瞧着自己的太傅脸上是青白交错,一会儿是强装镇定一会儿是羞愤难堪,双颊泛着红,白皙肤色犹如胭脂般,秀兰若玉。
他目光移向那堆衣服,突然期待沈玉蓝穿上的模样,太傅肌骨均匀,笼着一袭薄罗纱衣,定是衬得腰肢盈盈,袅袅颤颤 。
姚潋哑着嗓子,压抑着一团野火作祟对着沈玉蓝道:“水快冷了,幸而这木桶地方大,太傅不若一起洗吧。”
沈玉蓝差不多做好了穿上这衣裳,在自己学生面前丢人现眼的准备,脸上也恢复了平常颜色,摇摇头道:“多谢殿下,不用了,一会儿臣擦擦脸便可。”
姚潋见他是不愿下水便起了坏心眼,趁着沈玉蓝沉思蓦地时,一把拽着沈玉蓝的胳膊,让他半个身子都入了木桶中,桃花眼潋滟如泽,笑道:“太傅这下可愿意了。”
沈玉蓝被人出其不意的拉入水中,心中自然是有火气,却想姚潋在朝中孤立无援,受得都是皇家冷情,难得露出少年心性,虽然这份顽皮来的不是时候,沈玉蓝仍是多了几分纵容。
他道:“成璧,莫闹了。”
姚潋瞧着沈玉蓝眉间是有股怒气的,却转而化作了无奈放纵,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滑落,他心中一动,差点将人狠狠的带入水里,狠厉的按住沈玉蓝的唇。
此时门外却敲响,把姚潋的神思拉了回来,原来是先前给他们带路的白衣人,颇有几分不耐烦道:“你们两个洗完没,别磨磨蹭蹭的,教主大人等着呢。”
姚潋眸中有一丝暴戾,而后便乖乖坐回了木桶中,安安静静的洗了起来,沈玉蓝也换上衣裳。
等两人将自己乔装泥巴洗净,穿上那所谓的轻纱,准备整齐后。
那两个白衣人便推开门瞧见沈玉蓝和姚潋换上装束,简直是大吃一惊,差点就要问出方才那两个脏小子去哪儿了。
他们披上狐毛斗篷,跟着白衣人来到一处雕栏玉砌的华美楼阁中。
推开房门,便见内堂富丽雅致,梁上垂下的云鸟紫萝绡帐,为坐在榻上的男人勾勒了一个身形,白衣人对着隔着幔帐的男人,毕恭毕敬跪下来道:“教主大人,人已经带到了。”
男人挥了挥手道:“你们且退下吧。”
白衣人便弓着身子缓缓退去,将门带上。
男人站起身来掀开帷帐,而看着沈玉蓝和姚潋的眼神颇为下.流,道:“果然本教主眼光不错,两个都是美人。”
沈玉蓝被这称赞夸的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男人走到沈玉蓝前满意欣赏许久,伸出手用指腹一路从他的脖子处点到了道:“瓷白如玉,真是比女人肌肤还要润嫩三分,况且本教主很好奇。”
男子往他脖间轻嗅,语气略有奇怪却更多的是轻佻:“你说你们是一介乡野村夫,可为何肌肤如此细白,还带着一丝墨香。”
姚潋瞧这男子碰了沈玉蓝,眼中怒火几乎是喷涌而出,冷冷道:“还用问吗?我们二人自然不是农夫,而是来取你狗命的。”
电光石火间,姚潋便抽出藏在靴间的匕首,直指男子喉咙间。
沈玉蓝眼疾手快的拦下他道:“成璧不可!”
那男子被人用利器相逼,一时吓得两股战战,丝毫没有之前仙骨气质,恍而要大叫起来,幸好沈玉蓝转身点了他的哑穴才免于难。
姚潋忍着不把男人碰过沈玉蓝的那只手剁下,想着此人便是杀害自己双亲的凶手,一股怒气忍不住宣泄而出,吼道:“太傅为何拦我。”
沈玉蓝作了个禁声的手势,严肃解释道:“不可打草惊蛇,我怀疑此人根本不是圣源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