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 作者:来罗
文案: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沈孟虞是一位清贫、克妻的太子少傅,美颜盛世,他最熟练的事,就是花式婉拒表白。
——“阿弥陀佛,在下信佛,只想窃国。”
方祈是一名富有、单纯的盗圣后人,颜控自由,他最喜欢的事,就是针对美人下手。
——“盗亦有道,我就是盗,让我偷个钩吧!”
这是一个窃国大盗一不小心“包养”了一个窃钩小贼的故事。
年下,身世成谜热情活泼小太阳颜控攻&外柔内刚感情迟钝白切黑美人受
注意事项:
1.1V1,非典型朝堂+一丢丢江湖,架空不考据。
2.智商不够,发糖来凑,甜度十分,结尾小虐,但最终是HE。
3、第一本完结文,笔力不足,还请担待,欢迎留评,荣幸之至。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孟虞,方祈 ┃ 配角:季云崔,方无道,谢勤之,季云鸾等 ┃ 其它:盗圣,窃钩,窃国,佛系,盗系
第1章 清凉法会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作者的第一篇文,之前断更了很久最近重新提笔,回顾之下还存在很多很多问题,希望各位可爱的小天使不嫌弃,在这里提前祝大家元宵快乐,身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燕子矶下水,石头城外山。
时维六月,岁在季夏。秋潮未起,鸣蝉待歇。
石首山毗邻江水,虎踞岸边,其上清凉一寺,乃是大平国教法眼宗的祖庭所在。
今日恰逢初一休沐,佛寺开坛授法,平日闭门不出的住持玄镜当庭坐筵,阐释佛法。时人慕禅师姓名,无论官家抑或百姓,金陵城中数万信众闻风而动,皆一股脑地向这山中涌来。
有人拖家求法,有人独自问禅,然而无论是策马登车,抑或是缓步徐行,摩肩接踵的人群俱都被堵在山道上。他们头顶炎炎烈日,身上汗流浃背,便是那冰雪堆成冷心冷情的人,此刻都只想尽快找处阴凉的地方,好歹坐下歇息一二,再提上山不迟。
精明的生意人早已料到此间商机,临江的悬崖边,一道旗幡招展,昨日夜间才匆忙搭好的茶摊上客似云来,茶摊掌柜大声支使着恨不得能生出八只手的伙计端茶递水,自个躲在角落里偷数铜板,脸上笑出数道褶子。
简单的条凳上坐满了吃茶的百姓,数人围着一张桌子,肩手相挨,腿脚互碰,嘴上喝一口茶,身上的衣衫还能分半口,彼此之间推推挤挤,一点缝隙都难留。
这些百姓一边吃茶,一边向最靠近江边的那张桌上窥望,喧闹的茶摊中,只有那张茶桌安静非常,仅仅在一边坐着一位青衣公子。
之所以无人敢上前拼桌,皆因那位公子的相貌太过俊美脱俗,碧玉妆成的人影往那里一矗,他们这等浑身臭汗的凡人只觉自行惭秽,便是连凑上去搭话的勇气都没有。
茶摊伙计身上挂着装满烧饼的布袋,手上端着三只装满茶水的瓷壶,小指上还勾着一只,他被掌柜不要命地使唤来使唤去,肚里窝火,只耷拉着一张臭脸四下看茶。
他将一壶茶砸到那青衣公子桌上,又随手从布袋中扯出一张油纸,摸了两个一路掉渣的烧饼出来,一并放到桌上,没好气地道:“你要的粗茶和烧饼。”
“多谢。”青衣公子收回注视着脚下江水的淡漠视线,朝伙计微微一笑。
美人温柔一笑,好似蚌壳初启,明珠半露,粲然辉光映亮方圆十里,就连烈夏的酷暑都随之销声匿迹,唯余春风拂面,柔且气清。
茶摊上同时响起数道惊叹声,那茶摊伙计站得最近,他被这一笑迷了眼,定在原地半天,等到回过神来时脸上蓦地一红,再甩不出脸子,一身气焰蓦地收起,讪讪地托盘离去。
鸭油烧饼刚刚出炉,此时还冒着腾腾热气,饼皮上沾着的芝麻被烤得金黄,空气中透着一股甜香,诱人食指大动。那青衣公子似乎对众人的反应见惯不怪,他收回视线,低头捻起一块酥脆的烧饼,凑到鼻尖细嗅几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打算仔细品尝。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却忽听得耳畔传来一声略带惊讶的“重华兄”。
那呼唤声伴着骏马嘶鸣回响在悬崖边上,不仅引得摊上客人齐齐回望,同时也生生制止了他试图享用这山野风味的念头。
青衣公子放下烧饼,拇指与食指摩擦片刻,将方才沾上的饼屑捻碎在指间,任由山风吹散,这才转头向来人摆出一张笑脸。
“天道兄,好巧。”
.
其实一点也不巧。
谢勤之今日陪家中幼妹上山礼佛,幼妹乘车,他骑马先行一步。然而眼见着日头渐高,谢茹的马车还被堵在山下,他心中焦躁,眼见着前头的茶摊上似乎还有空位,遂打算纾尊降贵,勉为其难地在这小摊上坐上一坐,聊以候人。
然而他才刚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身后的侍从,他定睛向那茶摊上一看,却在那张空桌的对面看见了一位熟人。
虽然沈孟虞身上只着一身普通士子常穿的青衣,并未透露身份,不过美玉天生就是美玉,哪怕杂处于一山的顽石朽木之中,也令人无法忽视他身上散发的光彩。
谢勤之与沈孟虞乃是同榜进士,二人皆出身世家,虽来往不多,也算有点交情。他无法装作眼瞎不识美玉,又见这茶摊上的其他桌边根本无法落座,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朝沈孟虞走去。
他仔细揩了一把条凳上,又掏出条帕子擦了半天,直到确认那脱漆的条凳上再无一丝灰尘,这才肯稍稍移驾尊臀,回头看向亦步亦趋跟来的掌柜。
他在那茶摊老板殷勤递上的水牌间点了一道洞庭香螺,特意叮嘱不要滚水,要数三十个弹指再泡,他交代完掌柜,这才转头和沈孟虞寒暄:“重华兄,你也是来参加这清凉大道场的法会吗?”
“是啊,”沈孟虞耐心地看着他将这一套讲究的动作施展完毕,这才从桌上扣着的茶杯中随意翻过一只,提了自己面前茶壶将茶水斟满,双手奉到他面前,微笑着道:“天道兄,请。”
“呃……”
谢勤之有些尴尬地接过粗陶制成的茶杯,只见杯茶汤香气寡淡,色如白水,根本难以下咽。
他端着杯子瞟了一眼面前不知是否落灰的茶桌,又看了看对面沈孟虞笑意盈盈的表情,实在拉不下面子拒绝,也只能拿出舍命陪君子的气势,大义凛然地——浅浅抿了一口。
上下嘴唇在杯沿上一碰,算是应付了事,谢勤之匆匆放下茶杯,不欲与沈孟虞在喝茶一事上继续纠缠。
他将已经收进袖中的帕子再度掏出来,于桌下不动声色地搓了搓,这才继续问道:“今日人多,山道难行,听闻玄镜法师巳时三刻开讲,重华兄你既是来参加法会,怎么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着急,还有空在这茶摊品茶吃点心?”
“天道兄你这不也是明白的,上山礼佛的人这般多,我便是着急也没用。”
沈孟虞见谢勤之不喝,长眉一挑,眼中闪过丝促狭,没有继续相劝。
他伸手拿起另一只茶杯,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粗茶,一边小啜,一边解释自己此行的目的:“参加法会只是其一,今日我来此,更是为了请寺中的白度禅师出山,十日后去林尚书府上,为林娘子再做一场法事。”
“哦,是了……转眼林娘子病去已近一载了。”沈孟虞这般一解释,谢勤之明白过来。
沈孟虞出身世家,容貌才名皆冠绝帝京,是金陵城内无数少女痴恋的对象。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千好万好的谪仙似的人物,却偏偏有一点不好,令所有世家望而却步,希望家中女儿能避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