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要怎么回去?”
这似乎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年却升尚未想出好办法,阮阮便跃到两人面前,尾尖一点,从地上生出一道门。
这次这扇门的花纹不再古怪,只一轮柔和皎洁的明月,怨气与杀气消失殆尽,灵气取而代之,芬芳馥郁。
年却升蹲下身,摸摸阮阮的头:“多谢。”
阮阮却一跳跳到年却升的臂弯,埋着脑袋,只露出两只毛绒绒的猫耳,不做声了。
年却升有些好笑地问道:“要和我们一起走?”
“喵——”
“那你得问问我家夫人,我家管得严。”
姜冬沉闻言啼笑皆非,而阮阮当真地抬起头来,眸子里满是期待,雪白的小爪子扒拉着姜冬沉的衣角,似是在恳求。姜冬沉心一软,不和年却升计较他口无遮拦,点点头道:“好,带上吧。”
第32章 我爱上一个人
其实两个人并不觉得在荒山呆了多久,可到家以后,却是真的已近黄昏了。
两人换换衣服,稍作休整,在床边给阮阮安置了一个猫窝。随后姜冬沉去做饭,年却升躺在床上逗猫。
年却升:“阮阮。”
“喵。”
“你是璇月的猫吗?”
“喵。”
“璇月是谁?”
阮阮无法作答,乱喵了一通,年却升忙打断道:“好好好,停停停停停停。我换一个问法,璇月是不是白月光?”
阮阮垂下头,半晌,有点委屈地:“喵。”
年却升沉默了片刻:“看来这里面还真是有点不为人知的哀伤故事啊。再问你一句,月灵石是干什么的?”
阮阮又要张牙舞爪地乱喵了,年却升连忙摆手:“打住,不用喵了,你就告诉我,这是不是个宝贝?”
阮阮:“喵喵喵喵!”
“……”年却升拍拍它的头,“看来还是个大宝贝。”
年却升又道:“除了你,璇月和抚花,凡间还有和我有关系的你们天上的人吗?”
阮阮想了想:“喵。”
年却升心想日后再细查,神秘兮兮地小声道:“神猫,我在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阮阮洗耳恭听,坐直了身子。
“正在做饭的那个人,你觉得他喜不喜欢我?”
阮阮歪了歪头,似是在很认真地思考,不过年却升也没指望它能真给出什么答案。这时姜冬沉唤道:“阿升,过来端饭。”
年却升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去:“来了来了!”阮阮望着他风一般消失的背影,迟迟地:“喵——”
用过晚饭,姜冬沉坐在书案前温书,年却升在床上躺着出神,出着出着,猛地想起一件事。跳下床找来了自己的衣服,递给姜冬沉道:“哥哥,这件衣服划破了好几处,我要把它丢掉吗?”
姜冬沉放下书,接过衣服,细细打量道:“别扔,放在这儿吧,一会儿我给你补补。”
姜冬沉一听来了兴致,坐在年却升身边道:“哥哥还会补衣服?”
“见我母亲给师妹缝过布偶,差不多的东西,想来也不太难。”
“可我们没有针线。”
姜冬沉起身,去柜上去了针和线来,放在书案上道:“才来这儿的时候我就买来备着了,你平时爱闹些,我料到你衣服早晚要遭罪。这家里一共就我们两个人,你不好注意这种小事,我再不细心一点,可怎么过日子?”
年却升拱手道:“果然一个家里不需要两个人都细心,夫人聪慧,是在下输了。”
姜冬沉瞥了他一眼,连反驳都省了,默默穿针引线,不再讲话。
姜冬沉其人,一向眼明心细,做得了大事,做饭缝衣这样的小事也毫不含糊。年却升最喜欢看他专注做事的样子,跟着他一起专注起来,周遭的空气都会变得沉寂无声,安闲又恬静。
姜冬沉动作极慢,似乎每一针落下时都要思量片刻针脚该落在哪。因此排出来的线细细密密,整整齐齐的甚是好看。年却升瞧他神情专注,不免心动,唤道:“哥哥。”
姜冬沉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微微倾耳道:“嗯?”
年却升只是想叫一叫他,得到回应,扯出个话题道:“阮阮说璇月就是白月光。”
这次姜冬沉停下动作,思考片刻,转头道:“我大约猜得到。”
“这中间还有很多事未明,我们可能要多费些时间。不过也不急,慢慢来就是。”
姜冬沉从不一心二用,听年却升的意思是要谈正事,搁下针线,饮了一口杯中的热茶,问道:“你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倒是多之又多,不过连不起来,也没有依据。”
“这样啊。”姜冬沉道,“那你把我们出来历练之后发生的事大概过一遍,有什么有问题的点,我们一同探讨。”
年却升点头:“好。去年菊月我们从仙都到凤城,我们为了不闲着,去街上找了点事干,碰见一个卖胭脂的小贩。他给我们讲了安知和俦侣的故事,我们便去凤城山解救俦侣。这一段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
“然后我从俦侣身上引了一只怨灵,为了破开凤城山的结界,我们要找上等仙器,但是白月光躁动,带不出来,我们就去原城寻落花弓。这一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