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从早上那眉心一吻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比如看对方的眼神,多了些什么东西。
待唐枫和闻人月也来,四人等了好一会儿,老人家才睡醒,开口便问:“什么时辰了?没有钟声,我都分不清上午和下午了。”
不等其他人回答,又自顾自接着道:“罢了,看看太阳也是时候了,把青白和芊芊一块叫来吧。”
何青白和何芊芊被喊来的时候,何芊芊对着赵玹和林朝余便没有好脸色。
何青白忍不住提醒她:“好歹是你救命恩人,你这又是哪门子脾气。”
何芊芊“哼”了一声:“狗男人。”
听得一清二楚的林朝余表情还挺无奈:“我们不仅臭,还成狗了。”
赵玹装作没听到何芊芊说了什么,只对他道:“都说了是你臭。”
何青白想着何芊芊没道理随随便便就这样骂人,转念一想便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但经过昨晚的变故,他发现无论发生什么心里也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也笑不出来,只拉着何芊芊走远了些,严肃道:“你老实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禽兽之事?”
“啊?”何芊芊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都涨红了,“当然没有了,你在想些什么啊。”
“那你骂别人干什么,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我可要生气了。”
“我骂他们当然是有原因的了,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看见他们……”何芊芊卡壳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何芊芊说不出来,因为今天她撞见的那事她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在场其余四人有谁的耳力是差的?唐枫偷听听得开心,何芊芊不接着说,他便问正主:“教主,你俩做了什么?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我一定不说出去。”
赵玹对他翻了个白眼,又指了指身边的林朝余:“看到他了吗?”
唐枫:“看到了。”
“知道太多的人通常活不长。”赵玹道,“小心被灭口。”
“得,你就仗着有青麟卫当靠山,无法无天了。”
“羡慕了?有本事你也找个青麟卫当靠山。”赵玹“啧啧”了两声,“你看人闻人姑娘理你吗?”
唐枫:“……”
唐枫无形之中被捅了把刀子,还被人暗着炫耀了一番,原本还想着赵玹真不是个东西,但是接着自己便琢磨出什么不对劲来,笑了:“你们两个……嘿嘿,该不会做什么越轨之举被人姑娘抓了个现行吧。”
赵玹很冷静:“你什么时候脑子里能装些正经东西,太阳就可以从西边出来了。”
虽然他和林朝余确实做了什么越轨的举动,但是他们的越轨和唐枫脑子里想的那个越轨绝对是两码事。
这人脑子里就从来没有过正经东西,□□得很。
“都来了?”老人家眼神不大好,眯着眼睛认了会儿人,确认之后,颤颤巍巍想起来,“来,青白背一下我,我们去后山。”
何青白赶紧上前,一行人便跟在何青白后头。
要去后山自然是要经过剑炉,何青白犹豫着要不要绕远路,老人家便开口了:“我已经好久没来这了,让我看一眼。”
此时的剑炉没有人,也没有往日清脆的打铁声,只有昨日留下的狼藉。
老人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叹气。
“我会重启剑炉的。”这一刻何青白似是下定了决心,认真道,“可能不会在这里,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让承剑山庄继续下去,重启剑炉。或许我和芊芊没有天赋,但也绝不会堕了何家名声。”
老人家久久无言,最终只说了个“好”字。
老人家引着一行人到了后山身处,越是走近,水流声便越是明显。
眼前却不见河流,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这河流是在山上边。
林朝余:“地上河。”
“原来是瀑布,后来被人工改道,截住了水,变成这样的。”老人家似乎精神了不少,拍拍何青白的肩膀,“今年是最后一年,还好你们来了,要不然可就错过了……放我下来吧。”
老人巡视一番,指着一旁的一颗高树:“来,把它砍断。”
“我来吧。”赵玹没带剑,十分顺手地抽出了林朝余腰间的古刀,带了十足的内劲砍向那处树,一人环抱不过来的大树轰然倒塌。
赵玹还刀入鞘:“好刀。”
林朝余回夸:“好功夫。”
“哒、哒、哒”
起先声音很不明显,接下来便越来越重,老人家似乎很享受这个声音,听了好一会,道:“差不多了,大家离远些。”
何青白重新背起他,众人施展轻功到了高处,只见拦着地上河走向的土石开始渐渐崩塌,最终成不可阻挡之势,瀑布重新下落,发出巨响。
这还不够,山顶又爆开,数不清的烟花向上窜起,这动静别说秦州城了,怕是周边的城镇都会被惊动。
“这动静果然够大。”
唐枫捂着耳朵,还没感叹完,就听何芊芊惊呼,指着瀑布:“你们看那!”
只见瀑布声势渐小,可以透过水流看到岩壁上显现的大字。
赵玹看着石壁念道:“吾死后七十年十月初三,陵墓现于沉舟海,此后百年一轮回——赵思凡。”
林朝余问:“沉舟海是何处?”
“西北的一处地方,很早之前是一处海域,之后干涸成沙漠,那里极其危险,到处都是流沙坑,寸草不生也没有人烟,不过倒是传闻那里埋着很多沉船,因此就叫它沉舟海。”赵玹接着又喃喃道,“果然是在西北吗。”
林朝余:“这个机关也很眼熟,像不像那位木匠给我们演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