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 第3章

  云歇反常地没继续骂他,萧让心下疑窦顿生。

  毕竟云歇那张嘴,十四五岁便能一人骂得满朝文武羞愧汗颜、寂静无声,再不敢生轻蔑小觑之意。

  萧让发现云歇在艰难腾手摸衣袍袖口,霎时明白过来,笑得眉眼浅弯。

  “在找这个么?”

  萧让从前襟摸出一只荷包,两根修长的指夹出一把锋利的泛着冷光的小刀。

  云歇倏然抬眸,一闪而过的错愕惊慌没逃过萧让的眼睛。

  “别费力气了,相父,你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萧让面无表情,手腕轻弯,稍一用力,小刀就被他极准地掷进了身后的花瓶里,发出一声清响。

  “你穿的……是我的衣服,”萧让莞尔一笑,“所以袖口没有夹层。”

  “藏不了刀。”

  萧让也是在云歇死后才发现,明明是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云歇却利器藏身,从未懈怠,也不知是在防范谁,萧让都担心他伤了自己。

  最后一点指望没了,云歇又不可能大声叫唤,被人看到了,他岂不是颜面扫地?

  “你想怎样?”云歇抬眸,极冷硬的语气。

  萧让眼底划过了然,笑道:“相父还真是倔啊,宁愿被我……欺辱,都不愿意喊人?不愿意跑出去,怕被人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狈样?”

  “用不着你管!”心思被戳破,云歇瞬间恼羞成怒。

  他眼里团簇着火,因怒气而面色微红,艳烈逼人,惹人沉沦。

  萧让由衷笑了,还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云歇,死要面子却又意外……可爱。

  “那我……却之不恭了。”萧让凤眸微弯,笑如君子。

  云歇眼见他拿着胭脂盒一样的东西进来,怔了下,霎时双目赤红。

  云歇早年混迹秦楼楚巷烟花繁华地,见过这东西。

  这东西……分明是小倌用的。

  萧让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萧让见他脸红,笑意渐深:“是为你好,听话。”

  云歇眼见他在指上覆了厚厚一层,顿时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会后悔的!”云歇咬紧牙关,恶狠狠道。

  萧让笑道:“这是我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最后悔的是没早点那么干。

  云歇气得口不择言,偏过脸道:“你不怕磨破皮就来。”

  萧让怔了下,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能嘴硬,噗嗤一声笑了:“你得有这本事。”

  他强硬地掰回云歇的脸,低笑两声:“相父,让我……见识下?”

  云歇偏过头,打定主意死也不吭声了。

  红烛为云歇极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缱绻的暖色,他屈辱的神态中自带三分不经意的媚,勾魂摄魄,令人心颤不已,恨不得放到心尖上疼爱。

  萧让却只想用最激烈的方式把他弄脏,让他连连求饶,发誓再不离开。

  ……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萧让模样清正和雅,有古君子之遗风,却是习武多年,武功天下无匹,带兵打仗的圣手,令敌国闻风丧胆。

  云歇却四肢不勤,只比手无缚鸡之力好些。

  萧让像一把于华美剑鞘中藏锋的天兵利器,十余年来第一次朝云歇崭露锋芒,所向披靡。

  ……

  香冷金猊,红烛帐暖,夜还长。

  作者有话要说:  论崽成年以后,二人拥抱的隐秘感受:

  云歇:暖玉温香在怀。

  萧让:暖玉温香在怀。

  萧让:尸体我都不放过,你觉得……我可能放过你么?

第3章

  夜半三更,寝殿的烛火终于熄了。

  大太监承禄见四下无人,蹑手蹑脚地抱着染血的锦被和被撕得稀碎的衣袍出来。

  陛下寝宫,除了陛下,只有他能进,这差事自然落到他头上。

  承禄经过一晚上的惊吓,已经麻木了。

  先是云相假死复苏,然后陛下趁热打铁地把云相给……那个了。

  陛下还未表态,云相醒了的事还得对外瞒着。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前朝怕是要抖上三抖。

  陛下也算苦尽甘来,只是照云相那人尽皆知的暴脾气,陛下怕是以后都没好果子吃了……

  承禄正出神想着,一群小太监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蜂拥到他跟前,雪光照出他们冻得通红的小脸。

  承禄把东西往怀里藏了藏,心虚不已,呵斥道:“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

  说话的小太监嘴唇不停哆嗦:“干|爹,我昨儿下了差刚准备回去,然后……也不知是不是幻听,我、我竟然听到了……”

  小太监突然压低声音,表情惶恐不安又讳莫如深:“我听到……云相在叫。”

  其他几个小太监纷纷点头,也不知是冷还是怕,两腿直打颤。

  承禄:“…………”

  “咱几个也不敢睡了,就在殿外头等干|爹……”

  “云相都去那么久了,不会是受了冤屈,才盘桓在这等着索命吧……?”

  几个小太监登时惊恐万状。

  “宫里传闻难道是真的?云相不是遽然病逝,而是陛下他……”

  “混账!”承禄板下脸,“尽胡说八道!脑袋不想要了?!”

  几个小太监自知失言,瞬间噤声,头摇得像拨浪鼓,心下一阵后怕。

  承禄当然也听说过那个屡禁不止、越传越凶的宫中秘闻。

  现在朝野上下都在悄悄议论,云相是被陛下暗害的。

  传闻里,云相把持朝纲十余年,横行跋扈、蔽主殃民,陛下早视云相为眼中钉肉中刺,却无奈齿幼力不敌,只得屈尊蛰伏,认贼作父,韬光养晦。

  如今终于寻得良机,一招制敌,奸党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夕之间树倒猢狲散,浅滩真龙终得脱困再高飞。

  用云相的话来评价,叫做“尽他妈瞎扯淡”。

  当然,这还是好听点的版本了,承禄前几日身子不适,告了假早些回去,隔着朱红宫墙,有幸听到宫女们说起另一个流传更广更为人津津乐道的版本。

  承禄还记得那天……

  宫墙那头。

  声音稍尖细的宫女压低声感叹:“好些个月份了,也没见陛下临幸谁,你说,是不是陛下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再无心人道……”

  “什么坎?”同伴好奇。

  “你还不知道啊!”那宫女登时拔高音调,承禄不用想都能知道她当时的表情有多夸张。

  她语气神神秘秘:“你知道陛下怎么得来……的吗?”

  关键词眼隐去,承禄愣了下,猜她要说的是“皇位”。

  “怎么得来的?”同伴迫不及待地问。

  “当然是被迫行那……行那……”宫女结巴起来。

  “你快说啊!”同伴催促。

  宫女扼腕长叹:“行那棒槌相磨,黄龙入窟之事!”

  猝不及防间,承禄惊呆了。这话粗俗又令人耳热,承禄一大把年纪了,都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一时竟没来得及喝止。

  “你是说……你是说……”同伴结巴了。

  “不然当年云相是疯了才和亲爹义兄作对,不惜弑兄杀父,就为了将到手的滔天权势白白交到陛下手里?是个人都不会那么做!”

  “这些年,我们看上去,陛下和云相好像是孺慕情深、君臣恩重,云相对陛下颇为照拂,陛下也对云相事事躬亲,但实际呢,你可别忘了,陛下总是以体恤云相为由,让云相留宿寝宫偏殿!这关了门做了点什么,谁也不知道!说不定陛下就是被迫的!”

  同伴长“嘶”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

  “这才有云相病逝一出啊!这表面是病逝,内里讲究可大了!毕竟云相在那之前可是一点毛病都没有,还有闲情去猎场骑马、花楼寻酒……”

  “你是说……云相他……云相他……”同伴又结巴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宫女慌了。

  她叹气,颇为惋惜:“陛下忍辱负重,如今终于大仇得报,却是……却是再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每每欲行那事,往日不堪记忆便浮上心头……”

  “难怪云相死后,陛下一改往日行径,第一时间挖坟掘尸,清算奸党……”

  承禄要不是知道真相,都保不准会信以为真,毕竟这版本逻辑严密就算了,还极香艳露骨,是男男女女最爱的恩怨情仇、相爱相杀。

  承禄当时犹豫了下,还是战战兢兢地把听来的告诉陛下,陛下为时正挽袖作画,素白的画卷上是云相昳丽生动的眉眼。

  承禄以为陛下会勃然大怒,杀鸡儆猴,陛下却罕见地笑了,眼都没抬:“随他们说去。”

  承禄呆了。

  陛下望着画中人,若有所思:“这样我倒能同你多些勾连,你倒是又占了我便宜。”

  “再说,”他顿了顿,又笑,“我倒真想同你行那……行那棒槌相磨,黄龙入窟之事。”

  粗俗至极的话,就这么被轻飘飘地说了出来,配上陛下那张神仙般的脸,近乎玷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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