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 第72章

  云歇又呆了会儿,替自己尘封多年的心解封松松气,去边上挑了灯火,于黑暗中回望一眼希望般的满地金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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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让发现自从他剖白自己后,云歇开始躲着他,对他更好了,似乎是想努力弥补什么,却也更客气。

  萧让半点没被他这态度伤到,毕竟他只是想让云歇知道而已,想,便做了。

  喜欢一个人就该昭告天下。

  又一日下朝,萧让眼见着云歇恭敬地朝他欠身,然后和傅珏有说有笑的离去,暗暗磨牙。

  这么多双眼看着,他连堵人都麻烦。

  等云歇走后,萧让沉着脸吩咐承禄:“备轿。”

  承禄不明白,问:“陛下这是去哪儿?”

  “云府。”

  承禄欲言又止:“陛下若是登门拜访,相国定是恰好不在。”

  “朕知道,做你的去。”萧让眉宇间阴霾一扫而空,微挑了挑嘴角。

  ……

  马车就要停在云府门口,倏然停了下来,云歇听车夫骂骂咧咧:“哪个不长眼的敢把轿子停在丞相府门口挡道?!”

  云歇呵斥了声,车夫立即在幕帘外赔笑:“小的一时性急,口无遮拦,还请相国恕罪,小的这就下去看看是何状况。”

  云歇微颔首,懒懒掀帘朝外望去。

  那顶停在他府邸门口的轿子极不起眼。

  车夫倨傲凌人地甩帘进轿,几十秒后白着一张脸出来,连滚带爬地上了马车,哆嗦着唇对云歇道:“小的无能,还请——”

  云歇稍显不耐地蹙眉:“我去会他。”

  行色匆匆的众人纷纷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云歇教养极好地轻掀帘进去,散漫的目光正好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萧让对上。

  轿子里逼仄异常,云歇低着头,他人面无表情时显得极冷淡,上挑的桃花眼总给人居高临下的错觉,现在被他这么看着的是皇帝。

  萧让微微一笑,眉目生俊,贵不可言。

  云歇心下一慌,转身欲出,因为动作太急,眼看就要踉跄,萧让眼疾手快将他往身前这边一带,云歇便扑了个满怀。

  萧让扣着他的腰防止他滑下去,云歇下巴抵在他颈窝,震惊地瞪大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歇忙起身,抬头的刹那,额头却撞上了萧让下巴,顿时尴尬到脸红,偏偏头顶萧让还低笑了两声,落在云歇耳朵里,像是在嘲笑他的笨拙。

  逼仄的轿子里,气氛微微有些暧味。

  萧让把人扶起,道:“相父,你在躲我。”

  他说的是肯定句,语气却不生硬,反倒极柔极温和,像是怕把人吓跑。

  云歇道了声谢,堪堪站稳,暗恨这轿子太小,他既进来了,便不好再出去,只得硬着头皮道:“……没有。”

  “你生气了。”

  云歇能感觉到萧让正审视自己,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没有生气。”

  “那为何躲我?可是那诏书冒犯了相父?”

  萧让一提那诏书,云歇只觉心尖发烫,面色却不改,冷声道:“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说的都是实话,都是他自己的问题,他想不开,他想慢慢想。

  “陛下找微臣,可有要事?”

  萧让听着这疏离的称谓,轻嗤了声,望他:“没要事便不能来?”

  “微臣并非此意——”

  云歇话音未落,萧让打断,眼底藏着几分笑意:“想见你算不算要事?”

  这样亲昵地爱侣间才会说的话,却被萧让这样淡然自若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云歇怔了下,呼吸有点乱,心比呼吸乱。

  自从话挑开后,他再也不能装聋作哑。

  可他没想好怎么面对萧让。

  “……微臣先回去了。”

  萧让对他的避而不答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放心上,他不需要回应,他只是看到云歇,话就脱口而出了。

  而且他此番来,的确有要事。云歇退,不代表他要退,他还能再进一步。

  “相父留步。”萧让在背后道。

  云歇身形顿了顿,停下来听他说。

  萧让笑道:“可否借相父的猫一用?”

第63章

  云歇没说话, 转身走了,萧让还以为他拒绝了,正要摆驾回宫另做打算,却从幕窗外见云歇又从府门出来, 手里多了只猫。

  街上人来人往,明知他们看不到轿中的萧让,云歇仍是微有些紧张, 故作淡然自若地在轿边敲了两下, 萧让掀帘, 还未露出眼睛,云歇就把猫往他腿上一撂, 转身走了。

  这次是真走了。

  萧让讶然,云歇这么宝贝的东西, 就一声不吭丢给他了?连半句叮嘱都没有。

  这么放心他?

  怀里的猫抗议挣扎了几下,闻出熟悉的味道, 瞬间兴奋地像打了鸡血,依恋地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萧让的手,表示喜欢与思念。

  萧让替它顺着毛,听着它舒服地咕噜咕噜叫, 敛了眉目低笑了声, 同猫道:“要嫁人了开不开心?”

  猫听不懂人话,只胆大包天地往萧让怀里钻了钻,寻个舒坦地儿挑个好姿势睡了。

  第二日午间,云歇正听着管家汇报铺子上的事情, 便见小厮领着个穿着喜庆的太监到跟前。

  “何事?”云歇抿了口茶,随口道。

  那太监恭敬答:“陛下赐婚一对苦命鸳鸯,令它们终成眷属,特叫奴才来奉上请柬。”

  “苦命鸳鸯?”云歇诧异,接过请柬掠了眼,见上头除了时间地点外并无婚者信息,心下越发纳闷。

  萧让这么闲?都管起这种事来了?

  “奴才不知。”

  云歇合上请柬,抬眼问:“一道受邀的还有哪些朝臣?”

  “皆在列,”那太监一脸为难,“相国既收下,奴才还有十几封请柬要纷纷给送去——”

  云歇知他意思,摆摆手不留他。

  -

  婚宴当天,云歇一到殿内,见这阵仗架势,瞬间联想到了萧让宣布他自己有喜的那天,心中登时升腾起不祥的预感。

  云歇和几个朝臣聊了句才发现他们也是一头雾水,这赐婚对象竟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陛下未到,大太监承禄径直走到云歇跟前,高声道:“陛下请相国小叙片刻。”

  他这声尖细洪亮,朝臣纷纷闻声注意着这边,云歇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再推辞,便跟着承禄出去。

  萧让从辇上下来,殿外张灯结彩,绚烂靡丽,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俊俏风流。

  他见云歇站在自己一米开外低垂着眼不看他,眼底略过几分戏谑,故意当着云歇和殿外三三两两的朝臣的面干呕了下。

  云歇虽未抬眼,也在留意他一举一动,见他这般,脸瞬间黑了黑。

  “相父,朕难受。”萧让往他跟前走了一步,喉结还在上下翻滚,似乎是隐忍着呕吐的**。

  云歇嘴角抽搐了下,不着痕迹地退了退,面无表情道:“难受多喝热水。”

  “……”萧让受挫,并未偃旗息鼓,带着点渴切,“相父不扶一扶朕吗?”

  俨然是孕夫的架势,朝云歇伸出了手。

  云歇望着那只指节分明的手,脸僵了僵。

  鉴于全帝京都知道这孩子是云相的,朝臣们对此一幕也是心照不宣,纷纷目不斜视,耳朵却竖了起来。

  萧让冲他微微一笑。

  云歇觉得这笑着实欠打,暗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自暴自弃地去扶他,他刚伸手,长袖里,萧让就反握住了他,甚至干燥温暖的小指在他掌心划了划,像是得逞的炫耀。

  带起云歇心头一阵涟漪般逐渐扩散的痒意。

  萧让面色如常:“叫相父过来是有话相问。”

  “陛下请言。”

  “寻常女子,若未婚先孕诞下孩子,又同孩子生父两情相悦,是否该嫁他?”

  云歇抬眸瞥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在影射自己,略一思忖,问:“既两情相悦,为何会未婚先孕?”

  萧让脸不红心不跳:“年轻气盛,初尝禁|果。”

  云歇又问:“那为何直到孩子生下,才考虑是否嫁娶,其中十月……”

  “受人阻挠,鸳鸯苦命。”

  不知是不是云歇的错觉,云歇觉得萧让说这句时深望了自己一眼,眼底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云歇这会儿算是明白过来了,萧让同他说的便是他今日赐婚的那对苦命鸳鸯的情况。

  他越发好奇:“因何受阻?可是门不当户不对?”

  “非也,”萧让轻笑,“皆出自豪门望族,贵不可言。”

  云歇还要猜,萧让深望他一眼,先说了:“是这两家老一辈有恩怨嫌隙,这才祸及二人。”

  “原来如此,”云歇若有所思,抬眸问,“那这女子可愿嫁他?”

  “自是恨嫁。”

  “那微臣觉得陛下今日此举实属行善积德,造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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