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儿一见这放河灯好玩,也闹着要去放,祝雁停拗不过他,带他去买了一些来,牵着他的手到河边,让他自己放。
珩儿兴致勃勃地点灯放灯,祝雁停蹲在他身侧,一手支着脑袋,望着那在水中点点放光、连成一片绚丽星河的灯火发呆,直到萧莨忽然出现。
在祝雁停还呆滞着时,萧莨也已蹲下 身,捡过一只珩儿还未放下的河灯点燃。
珩儿大声喊他:“父亲!”
祝雁停转过头,见到萧莨,眼睫动了动,才似终于回神:“你来了?”
“嗯。”萧莨将点燃的河灯放入水中,看着它顺着水流缓缓向下游淌去,点点火光倒映在他墨色的双眸中。
“……我还以为你真没空来了呢。”祝雁停小声嘟哝。
萧莨轻勾了勾唇角,没有接话。
因为有人曾经说过会一直等他,等到他来,所以他再忙都记挂着过来。
珩儿继续放没有放完的河灯,萧莨拉过祝雁停一只手,祝雁停回握住他,轻轻摩挲片刻手心,谁都没有出声,只安静看着他们的孩子在一旁玩闹。
天上银河璀璨,祝雁停抬眸看了半晌,身侧的萧莨问他:“在看什么?”
“看星星。”
祝雁停小声道:“我小时候最喜欢夏夜,夏夜能看到萤火虫,还能看到星星。”
“星星好看么?”
祝雁停点点头,“自然是好看的,可惜那会儿只有我一个人,没人陪我看。”
他说罢,笑瞅向萧莨:“现在有你,还有珩儿,就更好看了。”
笑意在祝雁停的眼中完全地晕染开,萧莨心头微动,捏紧他的手:“嗯。”
祝雁停想了想,又问他:“表哥,等你登基了,是不是就更没空这样出来玩了?”
“不会。”
“真不会啊?”他总怀疑,萧莨做了皇帝,会过于昃食宵衣,那这日子过得多没劲。
“……你想玩,我陪你出来玩就是。”
祝雁停眯起眼睛笑,珩儿的小脑袋插 进他们中间,眼巴巴地看着萧莨:“也陪珩儿玩么?”
萧莨一时无言,祝雁停摸摸儿子的脸,好笑道:“行了,你父亲忙得很,爹爹陪你玩。”
待珩儿将所有河灯都放完了,意犹未尽地拍拍手,才终于舍得离开。
祝雁停站起身,因为蹲得太久双腿发麻,身子歪了一下,被萧莨扶住,萧莨皱眉提醒他:“小心点。”
祝雁停被萧莨揽在怀里,一抬眼就对上他绷紧的神色,心尖一颤,不去管这是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珩儿还在身边看着,凑上去,在萧莨的唇上落下一吻。
萧莨的眼中有转瞬即逝的诧异,祝雁停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萧莨回神,有一点无奈,轻捏了捏他的腰:“走吧。”
回去又路过那个变脸表演的台子,这里依旧是除了放河灯的桥下,人最多的地方,台上表演正精彩,台下无数人喝彩,珩儿拉了拉萧莨的手:“父亲,我可以养一班子人,每天给我表演这个么?”
祝雁停闻言很无语,这小孩还没死心呢。
“不可以。”萧莨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拒绝他。
“……好吧。”
小孩垂头丧气,一步三回头地被他们牵走。
祝雁停见状有些不忍,小声问萧莨:“他喜欢看,要不以后逢年过节的叫人来演给他看,让他高兴高兴算了。”
“好。”
这回倒是很好说话地就点了头。
祝雁停轻声一笑:“其实我也觉着挺有意思的,真养一班子会这绝活的人,偶尔看看逗个趣也不错。”
萧莨的眸光动了动,迟疑问他:“……你想养?”
“我想养你就给我养啊?”祝雁停笑着反问。
萧莨抿起唇角,还似当真考虑起了这事,祝雁停乐不可支,萧莨这样,他可真是太喜欢了。
“走吧,回去了,我说笑的呢,可不能叫珩儿玩物丧志了,过年过节让他看看就行了。”
“嗯。”
祝雁停这么说,萧莨不再做他想,点点头。
回去已近亥时,萧莨去沐身,祝雁停帮他擦背,他做这事已经习惯,不想也不愿假手他人。
萧莨肩上那道剑伤已经长好,但留下的凹凸不平的疤痕,和之前两次中箭的地方在一处,看着十分狰狞,祝雁停每日给他抹虞医士给开的那去腐生肌膏,期望着能将之抚平。
萧莨完全不在意这个,但当祝雁停的手指温柔抚上去,又免不得有些触动。
尤其是,当祝雁停侧过身来,低头亲吻那一处伤疤时。
萧莨抬手抚了抚他的脸,祝雁停的眼角被热气熏得泛红,瞧着更多了些昳丽勾人之色,特别是他用这样倾慕虔诚的神态,亲吻自己时。
萧莨的眸色一黯,捏着祝雁停的后颈,让之抬起头来,灼热的吻落回祝雁停的唇上。
祝雁停闭起眼睛笑,虽唇舌又被咬痛了,他却很享受。
在亲吻间,萧莨将祝雁停抱进浴桶来,让之坐到自己腿上,换着角度地与他交换炙热缠绵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