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扬看着他的懵懂模样,自然不会去点醒他。
楚飞扬不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打量着他。君书影尚未觉察到危险,神色转为不屑地看着他道:“这又有什么。我还给那梅欣若治过脚伤呢,你又要如何。”
楚飞扬一听,顿感头顶毛发直竖,那一瞬间的醋海简直要翻了天了,猛地一眯眼道:“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一年武林大会的时候。你天天想着怎么算计我气我,又怎么会知道这种小事。”君书影毫不示弱地直视他。就是那个时候,楚飞扬真真把他气得够呛,实在可恶至极。
楚飞扬恨恨地咬了咬牙,看着君书影挑衅的眼神,最终低下脸叹了一口气。有人要玩火,他又何必忍耐,只管俯下身去狂风暴雨地乱咬乱吻起来,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你——你干什么,你说过出门在外……不做这种事的——”
“宝贝,我说的是出门在外不碰你,你可以碰我啊。在下不介意。”
“我介意!楚飞扬你这个无耻之徒!你出尔反尔!唔……”
一阵暧昧的声响猛然转低,砰地一声,连窗户露出的细缝也被牢牢关上,将这一室春情尽数掩在方寸之室内。
那短烛微光直到月上中天时才渐渐熄灭,只剩熹微的月光照映在轻摇缓晃的床帐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次大侠吃醋都以君君献身大侠占便宜结束,这是为什么捏
还有谁敢怀疑大侠不行鸟,这事关大侠滴名誉,必须还大侠一锅清白!
第三十五章
清晨,白光初亮,凉风清爽,吹动枝头叶片上的露水,顺着叶片滑行,滚落。
吱哑一声,木窗从里推开,楚飞扬仅着中衣,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回头笑道:“书影,今日天气很好。如果不是还有要事在身,倒是一个出门踏青的好时机。”
床上帘帐已被挂起,君书影半裹着被子坐在床头,身上未着寸缕,长发凌乱,眼眶微黑,一脸不悦地看着楚飞扬。却不接话。
昨夜睡得太晚,又被闹得十分疲累,君书影本来起不了这么早。只是这里终究是别人的地盘,时时都觉得不安全,不信任,君书影自问无法做到像楚飞扬一样安之若素。何况昨夜睡下时高放还不知道有没有回来,虽然有青狼看着应该不会出事,只是君书影想着他没有武功,这常青门又与无极山庄有些不明不白的牵连,他便总有些放不下心来。所以一大早便将一醒来又蠢蠢欲动的家伙踢下了床,让他出去看看情况。
这可恨之人却在这里跟他讨论起天气来,君书影哪里肯接他的话茬。
楚飞扬面带笑容地看着他,又摸着下巴打量着君书影摆出这一副被他糟蹋惨了的小模样,他自己却犹不自知,实在是——诱人极了。
君书影快被楚飞扬意义不明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才见他一边抬手将头发简单地扎起,一边又走到床边,一坐下就往他面前蹭过来。
“你明知为夫定力不好,就别老这样看着我。”楚飞扬亲了亲他的鼻尖笑道,“还是你是故意的,恩?!”
君书影向后撤了撤身,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抵住楚飞扬,不让他靠近。
吃一崭长一智,他早已经学乖了,这个时候要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那这人的混话就没完没了了。
“精力旺盛也要有个限度。”君书影皱眉道,“你在清风剑派夜夜荒唐也就算了,你也知道现在是出门在外,有要事在身,本就应该行事谨慎,你还敢如此,也太过放纵了。”
楚飞扬眨了眨眼,几乎显得有些无辜:“书影,我怎么听着你这话这么不对劲呢。什么叫我夜夜荒唐就算了,我是跟自己一个人荒唐么,难道你就没跟着我‘夜夜荒唐’?!”
“起开。”君书影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避免与他在这个谁跟谁夜夜荒唐的话题上纠缠不清,“你这么有精神就快点出去看看有什么事可做,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楚飞扬看着他的脸,蓦地温柔一笑,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好好,我出去。那你再睡一会儿,不用这么早起来。”
楚飞扬微微用力将君书影摁倒,君书影也就老老实实地躺下了。浑身都在酸疼地叫嚣着不适,君书影向来不跟自己过不去。外面的事有楚飞扬看着,他正好趁机补眠。
楚飞扬洗漱完毕,穿衣出门,没走几步便见到一人正在小院中拔剑起舞。
“程兄,这么早起来练武啊。”楚飞扬走过去招呼道。
程雪翔向他点了点头,左手举起酒袋来畅饮一番,又将剩下的酒夜浇在剑身上,凌空一抖,剑身上的酒水在空中四散开去,不留一滴,小院中瞬间弥漫起一股酒香。
“爽快。”程雪翔笑着低喝一声,又脚步轻移,将手中的兵器舞成一片流光剑影。
程雪翔舞完一套剑法便停了下来,掏出一卷绸布,细细地擦拭了剑身。
“这便是程兄的兵器?!”楚飞扬走上前道,“兵器谱上位列第一的传世名剑,果真不同凡响。”
程雪翔笑了笑道:“楚兄过谦了,什么天下第一,本就是江湖上无聊之人的无聊之作。再说,若不是楚兄从不专注于名刀名剑,所谓武器不过顺手拈来,又随意舍去,这兵器谱第一的位置,怎么也该是给楚兄预备的。”
楚飞扬眉尖一挑,还不待他开口,程雪翔却又轻轻地抚了抚手中之剑,低笑道:“但无论如何,这影刃却是我心头至爱之物。”
楚飞扬笑了笑道:“在下对待兵器,不过是使用一件顺手的工具。取舍随意,许是潇洒了,但却少了一种‘神’。程兄对待影刃,却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惟有如此,兵器才能有了自己的生命,惟有握在主人的手中才能活过来的神气之神。这一点,在下却只能望其项背了。”
“这大清早的,你们两个在这里探讨什么高深武学呢。”青狼突然打着呵欠从廊子里走来,靠在一颗红柱上揶揄道。
楚飞扬向他道:“青兄早啊。高放怎么样了?书影也正挂念着呢。”
“我昨晚饭都没吃就去接他回来了,他当然安然无事。”青狼摆了摆手道,“我说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我去接人也不过片刻功夫,结果一回来你们谁都不在了,我和高放就只能吃些残羹冷炙,真是凄惨至极。”
楚飞扬和程雪翔都知道他在胡说,谁也没理会他这一茬。程雪翔道:“不知高大夫昨天去找那项宁梓,结果怎么样了。”
“怪不得说高放对付毛头小子有经验呢。”青狼笑道,“他不但劝住了那小子别添麻烦,还说动了他帮我们混进常青门的贺寿队伍。这可省了我们不少力气,否则就凭这个常青门和无极山庄有牵扯,我们想混水摸鱼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楚飞扬点了点头,青狼又道:“那常青门主已经开始布置跟随他同去贺寿的人员,时间不多,今天必须与项宁梓通个气,尽快将此事确定下来。”
楚飞扬和程雪翔自然没有异议,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院外走去,准备先去找项宁梓。
走到一半时青狼突然转头看了看,又看向楚飞扬,挑起唇角笑了笑低声道:“楚兄,怎么不见书影同去?!”
楚飞扬轻咳一声,掩饰道:“他对这种事没兴趣,我就不叫他了。”
“哦—莫不是他还在睡懒觉?”青狼摸着下巴自语道,“本以为君兄武功高底子好,没想到这种时候与我那小燕其还是挺像的。”
哪种时候?!像什么?!哪里像?!
楚飞扬抚了抚额头,揩一把那不存在的冷汗,便催促着另外两人脚步快些,往项宁梓的住处走去。
“哈啾——”燕其起了个一大早,正坐在清风剑派练武场边上的一处高台上看着场中弟子练武,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由得抱着手臂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