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荣略带茫然地转过头来:“信。为什么不信?”
元子攸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面孔,下腹一热,呼吸突然就乱了。
抓住尔朱荣的一只手按到胸前,他试探着问:“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不记得了。”
“我对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你全都忘了?”
尔朱荣由他抓着,视线在两人的手上徘徊,最后又移至元子攸的脸上。
“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我。”
元子攸闻言眼眶一热,侧身将男人拥入怀中。
重伤和长久的卧床使男人的身子极度虚弱,原本结实匀称的肉体如今瘦可见骨,摸在手里都不敢太过用力。
“不是好像,是真的。”紧紧地搂住怀里的躯体,元子攸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也喜欢我。”
“我也喜欢你?”
“对……你可不能忘了,你也喜欢我。”
元子攸翻了个身将尔朱荣压倒身下,开始解他的腰带。
“你干什么?”尔朱荣惊道。
“干我们以前经常干的事。”
“我今天没力气。”
“没关系,朕有力气。”元子攸心不在焉地嘟囔着,觉得自己的小兄弟快爆炸了。
“胡说八道!”尔朱荣察觉到对方的手在往他身后摸,慌忙伸手去推他,“我没干过这个!”
“朕没胡说,我们以前经常这么干……”元子攸索性将他翻了个个儿面朝下按住,“你最喜欢这样了。”
“你骗谁呢?”
“怎么不信了?你不是说朕的话你都信么?”
“就这句不信!”
元子攸亢奋到了极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手忙脚乱地解开裤头往外掏家伙。
“我不行……不行,你放开我!”尔朱荣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看到男人在自己身下奋力挣扎的样子,元子攸心疼之余只觉得心中的燥热更甚,却又不忍心真的对他的哀求不闻不顾。
“你每次都装可怜,拿身体不舒服当借口……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真的不行了……你别压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元子攸不加理会,提起他的腰就抵到跨前。
“再不住手我就生气了!”尔朱荣突然高声道。
生气?生气了又怎样?现在我无论做什么他都拿我没办法……不行,今天我非要爽一把不可!
元子攸这么想着,手上加重了力道,顶开他的腿就往里冲。
“啊……”尔朱荣痛得惨呼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扭过身来,一脚蹬在元子攸腰侧:“元子攸!你他妈找死吗?”
元子攸冷不丁地被这一记怒喝吓破了胆,手一松顺势滚到了床尾。
等欲望消褪回过神来,只见男人发丝凌乱地靠在床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惊怒交加,似也是被吓得不轻。
元子攸在后悔自己太过急色鲁莽的同时,对方才突如其来的胆怯感到莫名其妙。
我怕他做什么?他这是在虚张声势!
想着想着他蓦地生气起来,甚至觉得有些丢脸。
重新整理好被褥扶男人躺下,元子攸俯身亲了亲他的耳朵:“刚才是朕太激动啦!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再继续。”
男人沉着脸面向床里躺着,并没有回头瞅一眼他的打算,直到听见身后细细簌簌的穿衣声才冷冰冰地开口:“皇上要回宫了?”
“晚膳用完了放在这里就行,会有人来收拾的。”元子攸道,“朕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不来也罢,我好安静养伤。”尔朱荣一沾上枕头就觉得困乏,打算就这个姿势睡去不理对方,“看到你我就烦得很。”
元子攸不说话了,闷声走到屋外,越想越不是滋味。
原本是满怀期待地出城来的,想着能和男人独处一个时辰,好好亲热一番,结果非但没亲热成,还没落得一个好。
“脑子都糊了,脾气还这么大!”甩手关上房门,元子攸怒气冲冲地在院子里来回张望,却发现连严朔也很不听话地没了踪影,不由地怒上一层楼:“真是一点都没变!”
尔朱荣在半睡半醒间听见屋外的叫嚷,紧接着又是叮叮当当一串杂物被掀翻的声音,不禁嘴角上翘露出一个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容。
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