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茗仑的口吻,今天是怎么也善不起来了。
信似乎是慎重的考虑了一下要如何说辞——
“主人,属下觉得昨天入住到王府的纾儿小姐并不太对劲,那位小姐似乎能够感受到您身后有属下的存在,昨天你们不是有几次在院子里遇上,还她有一次差点撞上您嘛。那时候,属下觉得那位小姐急收住脚步的时候,脚下又不自觉地运功的痕迹……所以就稍微查了一下……”
“信,你想说什么?”茗仑停下了即将迈出的脚步,眯缝着眼睛并没有回头,而是执着的审视着怀中的人,但质疑显然是对身后的信发出的。
……北纾,怎么会有武功!
而信则干脆“不负所望”的给了他一个惊人的答案——
“主人,这个北纾小姐绝对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是有人在蓄意冒充——因为,真正的北纾,三个月前已经失踪了,只不过北冥府的人并不知道罢了,因为北纾小姐是匿名去念书,所以学堂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无法跟家人及时联络。而前几天,当地有人在一口水井里打水,不小心提起了北纾小姐已经被泡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三个月前失踪的时候就已经落井身亡了!”
“你确认那是北纾?不是尸体已经泡得面目全飞了吗?”
“主人,从尸状来看,浸泡的时间和她消失的时间吻合,而且让仵作和画师一起做了尸样还原,身材样貌也都吻合,脖子上还挂着北冥家的信物项链……那项链,也算是很值钱的东西……”
信的最后一句话,茗仑听懂了——名贵的项链还在,说明不可能是遇上劫财劫色,如果不是那个倒霉的女人自己掉进水里,那一定是有什么人有更大的图谋才会实施谋杀!而从有人冒充她这一点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主人,要不要把王府里现在那个冒牌货……”
——信把手刀比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动作。
不料,茗仑却摇摇头:“不用,这种事不该王府的人做!”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想要搞什么把戏?如果自己也陷进去就看不清楚了,反正之前跟千夜的约定里原本就有处理掉北纾这一项……既然人是假的,倒不如稍微修改一下协议,见机行事——不管这到底是多少人套着多少层阴谋,但把黑手伸向他的汐儿,就绝对不行!
满眼疼惜的俯视怀中的人挂满泪水的憔悴睡颜,茗仑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他的心肝宝贝……搞不好被不止一个混蛋盯上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有把生米做成熟饭,逼着汐儿接受自己,然后把他接去王府,由自己亲自来保护了!
……希望这个小傻瓜,不要恨他太久才好——
……
第二十八章 趁人之危
燥热……还有无力感……浑浑噩噩之间只觉得自己这样一张无形的网束缚住,怎么也挣不脱……
“不要——”
猛的一个激灵,睁开双眼的梵汐,纤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浓浓的水汽。
“慢点,别乱动,汐儿——”
——被他突然这么一挣脱,两人正在温热的水里,帮他轻抚着身体的茗仑吓了一跳,不由手上一滑,险些失手把怀里的宝贝摔出去!
“恩啊……”
本就无力、又在水中失去重心的梵汐脱口而出的轻吟之下,不由自主的又倒回男人的怀中,这会儿神智才清醒了些,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也明了千夜已经离开,身边的人是他搬来的“救兵”——茗仑。
两人皆是身无寸缕,置身在相府的浴池里……虽然有了那一次自己身中春药、茗仑差点把持不住的经历之后,让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坦然的面对这种情形,不过他还是自恃茗仑不会在他清醒的时候乱来,既然此时他全身发软、在温水的浮力下更是想要站住都难,也只好这样无奈的靠在对方的胸膛上。
“茗仑,我昏迷了多久……”
“不久,一炷香的功夫而已,我们才刚进来……”
茗仑温柔的言语却所言非虚,梵汐这么快醒来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以至于自己还没来得及帮他检查“那里”的伤势,他原本打算如果汐儿那里没有受伤,就趁他昏迷的时候,把他们的关系做实……
“那……我们上去吧,这里太热了,我头晕……”
其实头晕倒也不至于,关键是他不想一直这样跟茗伦赤身裸体的贴在浴池里。
“稍等一下就好,我帮你把身子洗干净。”
梵汐不语,不知是没想好该怎么拒绝,还是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明天要大婚,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清洗遭人玷污的身体……依靠茗仑吗?
“傻瓜,你在害羞吗?我们可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背后上方,传来茗仑戏谑的笑声,话音未落,茗仑保养极好的手已经在热水里一寸寸抚摸着他锦缎般柔滑的肌肤……这样,看上去也像是清洗吧……
只是不知为什么,梵汐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越来越快,肌肤也变得异常敏感,每一下触碰都让他咬紧了牙关才忍住不要颤抖或者轻吟出声来……两次被茗仑看到自己被人糟蹋、屈辱不堪的样子,现在他尽可能的再不想丢脸……
浴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茗仑用轻功避开众人的耳目进了浴房,只让几个随身护卫守在外面,万一有人乱闯,就立刻拦下称王爷和梵汐公子在里面沐浴,禁止任何人进入。
安静的空间里,一时间只有两人刻意放轻却略显不规则的喘息和浴池里温水的撩拨声。
“汐儿,外面洗完了……里面也要洗,不然你会发高烧的!乖,去池边扶着边沿爬好,我来帮你——”
看似不经意的建议,却怎么听也无法用一颗平常心去度量……因为茗仑的意思很明显,是要用手伸进去帮他清理……
“不、不用,我自己来……”
无论梵汐怎样的故作镇定,一想到那个时候茗仑帮他扩充、然后想要对他做跟千夜一样的事的时候……茗仑一定不知道他那时候是恢复了神智的,可按捺了许久的羞臊,脸还是蓦的红透了。
“你自己够不到,明天若是因为这个发烧……你要如何大婚?乖,听话——”
茗仑看似句句有理的循循善诱,耐心而温柔,就像是在呵护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充满了溺爱……这是他们一贯疼惜这个人的方式,只是疼惜和疼惜的意义不一样,他和逸尘、梵沐他们对汐儿的感情更不一样!
其实,若是在平地上,蹲在地上也能自己勉强清理,他以前见那些男宠们弄过,只不过在水里、全身软绵绵的梵汐在热水的浮力下、自己的怀抱里办不到罢了!故意趁他刚醒、又被热水气蒸的晕晕乎乎,失去判别能力的时候误导他……梵汐果然迟疑了……
想到那个该死的禽兽千夜临走前的那番话……明天他大婚,就算赌这口气,他也要办得风风光光,却对不能发烧倒下……
不知道自己那根筋不对,他竟然稀里糊涂的真的依茗仑所言,慢慢的被对方抱着挪到浴池的边缘……
“唔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