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汐不算客套的真心欢迎,欢迎“劳烦”当然是指的那件无须有,他却毫不知情的“梵沐被绑架”的那件事。
巫冷月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全力以赴,绝对保证他的安全……其实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巫冷月是个聪明人,早就看出了千夜的底气不足,遮遮掩掩,可他毕竟是局外人,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他还真的搞不清楚,不过他也没有兴趣知道。
只要把“药王丹”搞回来,不就是做六天“保镖”么?何况是陪着梵汐的话,他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讨厌。
因为时候不早了,几人又寒暄了一会儿,考虑到梵汐第二天还有比试,把巫冷月安置在隔壁的卧房后,千夜和梵汐也回到自己的房里,吹掉油灯——
“夜——”
黑暗中,感觉到对方紧紧地抱着他,梵汐轻轻地蠕了蠕唇……相爱的人,感觉是可以互通的,今夜,千夜的不舍,他感觉得很清楚。
“恩?”
“你要走几天?”
虽然千夜既然说巫冷月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更何况巫冷月之前的本事他也见识过,现在他们还是朋友,即有人保护他完成任务,又有人作伴不会寂寞……但有一种寂寞是无法代替的……
他也舍不得千夜!可是他不想做那个拖爱人后腿的人!
“最多五天,也可能更早!别担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男人含混不清的耳语在枕边回荡,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让他分明的可以感觉到一股无法遏制的欲望,可是千夜除了紧紧地抱着,没有做任何事!
梵汐接下来还有好几天紧张的擂台要比试,千夜舍不得再给他娇柔的身子增加负担。
……六天时间,如果找不到那颗“药王丹”怎么办?这不是万一,而是很有这种可能,他也不是万能的神!
如果找不到的话,还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个巫冷月为他怀中的汐儿解毒?
千夜的心,在知道他的汐儿被下了那该死的毒蛊之后,早就乱了,这一刻……他只想牢牢地抱紧怀中的人,这辈子,一刻都不松手!
可这么简单的愿望……前有北冥手里抓着他的把柄相威胁,后有巫冷月掌控着爱人的性命相要挟……想要实现,怎么就这么难呢?
“呐,夜……”
“恩。”
“出去要保重,不准受伤!”
“恩,放心吧。”
“夜,我……”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抱我吧,现在。不然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一刻都舍不得分开,梵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没出息到了这种地步……可是那种迷恋,却在心中激荡的那么明显。
“……”
千夜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落在爱人的小脸上,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居然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梵汐的脸颊已经像烧红了似地,因为害羞而烫的吓人。
“小傻瓜,你明明知道我抗拒不了你……”因为对方一句轻声的邀请,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便被夺走了……真的是一点点都抗拒不了,“可是你还要比试……”
“不碍事……夜,我爱你!”
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安,那么浓重的在心底形成的阴霾,只有这个人可以给予的安全感,梵汐不想再逃避自己的渴望,最近这么多事,日复一日的惶恐不安,只是有千夜在身边,他就会觉得自家一定能够撑过来……那是一种比言语更直接的可以表达彼此对对方的渴望的方式!
……身边的男人一个翻身,牢牢地压在他身上,粗重的喘息、每个动作都那么的小心翼翼……
……梵汐不会知道,自己口中泄出的那些情不自禁的呻吟,却让睡在隔壁的另一个男人听得清清楚楚,一夜未眠。
……
于此同时,皇宫里——
目光落在罗伊国使节送来的那条明黄色锦缎长袍上,逸尘心里的五内具焚可想而知……他们居然剥下了梵汐的外衫,这群混蛋到底对他的爱人做了什么?!
“听闻皇后乃中原第一大美人,吾等虽不敢窥伺,但了表敬仰之情,特意精心缝制了此物,以献给皇后,还望陛下成全。”
那个罗伊国使节哪知道这袍子背后的文章?只是按照北冥所授意,依言讨好。
“好,很好——”
——逸尘恨得咬牙切齿。
可那使节毕竟是西域人,比不得中原人机灵,竟没有听出逸尘话中的反义,还顿时受宠若惊,心道这北冥将军的办法果然好使,连忙趁热打铁——
“其实,此次进京,吾等还有个小小的目的——贵国乃中原第一大国,而吾国亦在西域有所持凭,两国邦交历来和睦,此次吾帝与将其赠与陛下为妃,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听闻陛下为了皇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有他们两个伴随左右,也可以给皇后解个闷儿,请陛下恩准——”
这番咬文嚼字的言辞,他可是在来的路上琢磨了很久……这趟如果不把两个美人亲王留在这皇宫里,他回去只怕也不好交差。趁着皇上赞赏,赶紧把这一直挂在心头上的钥匙敲定了是最好!
“你先出去,此事容我想想——”
逸尘不是不想当场斩了那颗狗头,可是这袍子明明就是对方有意要挟所持凭的证据,就像是在说,不纳那两个男妃,就休想再见到他的梵沐……他不敢啊!
只待那使节前脚一走,就听“哗啦”一片杂乱的响声,一双凌厉的眸子露出了暴敛的暗红血色的逸尘,满身杀气,却只能恨恨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挥手全推到了地上——
“你都听到了吧!他们竟敢那我的梵沐作要挟!你说……梵沐他现在……”
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被人……还是已经身首异处……
脑海中充满各种恐怖的幻象剧场,让逸尘的声音都走了样。
“不会!他们若真的伤了梵沐,以后就算让那两个人进了宫,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恐怕是把梵沐安置在什么隐蔽的地方,还在诱骗吧……就算要除掉梵沐,也绝对不是现在!他们毕竟人生地不熟,处理尸体是个麻烦!”
——听到逸尘的话之后,从他身后的幔帐背后若有所思,缓缓走出的人,不是北冥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