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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禁宫秘(中)之二》
《禁宫秘(中)之二》
一盅盅盛酒的陶罐在地上滚动,滚了一段距离後才静止。
「唔,我不行了,头、头好晕……」
无寻捂著脑袋挣扎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居然连地面也扭曲变形,两条腿根本无法著力。
「我抱你回房。」
「才、才不要哩,唉呀,痛。」罪得连句话都说的含含糊糊,一不小心还咬到了舌头尖,楚无寻疼得大皱眉头。
「醉鬼。」
楚吕笑骂了声,无视无寻的抗议将人抱在胸前,一路走到无寻的寝室,小心翼翼地把早已歪头熟睡的人安稳地放在床上,解开发髻,脱去外衣,除去鞋袜。
有多少年,没做这等伺候人的活儿?只知道这时间已久得让他难以立即想出。
「无寻……无寻……无寻……」
饱含爱慕的指,轻柔地碰触无寻的脸庞,颤动的睫羽、高挺的鼻梁、温热的鼻息,最後静止在微啓的唇瓣,舍不得离去。
楚无寻,小他六岁的「叔叔」,按礼数该喊他一声皇叔,但是两人相处的时後,从来都只喊对方的名,不然就是你啊我啊地乱叫一通。
「无寻皇……皇叔……」
试探地唤了声,感觉十分别扭,更像瞬间拉远了与无寻的距离,让人难受。
无寻是老天爷赐给他的贵人,就像当年帮他批命算卦的老者所言,与无寻相遇,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人,更拥有了独属於「人」这种生物的感情──爱。
他爱无寻,爱得无法自拔。
楚吕知道自己的身体,寄宿著一头残虐而噬血的狂兽,这匹兽行事乖戾狠绝,无视他人感受只求满足自己的欲望──对权势的欲望、对控制他人的欲望。
在无寻面前,狂兽会戒慎地收起爪子,因为它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楚无寻。
也知道自己性格上的改变,明显得让人诧异,更知道旁人的閒语,将他的改变隐晦地指向无寻。
他不在乎蜚语流言,只在乎此刻正在熟睡的人,是不是也能爱他。
静止在唇瓣上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收了手,隐忍情欲煎熬狼狈地奔离无寻的府邸。
直到楚吕的气息消失在房里,无寻才敢睁开眼睛,看著锦缎绣制的床顶。
「我是……你的皇叔……」
伦常彷佛快被那过於烫人的抚触磨蚀,无寻躺在床上,呓语般不停重复著同样的一句话。
「我是你的皇叔……你的……亲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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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太子出生後,就在也没有皇子诞生的消息,为此不单急死一班後宫女子、同样急死担心皇族人丁单薄的朝臣们。上书奏请再开选秀的摺子不断被呈上御案,就连向来没有声音默默职守六宫的皇后也难得主动面君。
让楚吕烦躁的不是这些人的举动,而是无寻突然间疏远的态度。
他明白,自己的心思被无寻看穿。他不奢求无寻能接受一个男人,只希望能以知己的身分,和他说说话、谈谈开心的事,偶尔对饮高歌,只要保持这样,他就满足了。
他彻夜未眠,写了满满五张白纸的信,派人送到无寻手上。得到的答覆却是白纸一张,与数日後传遍皇城,让楚吕痛苦的消息──
承王爷纳男宠,对象是京城内的头牌小倌繁露。
承王,是他特意赐予的封号,无寻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让承王这个名号沾染污点,去纳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妓?
就在这荒唐的消息传入楚吕耳里後一个时辰,被禁军架著臂膀押入帝王寝宫的承王爷,看到的是一张交错痛苦与疯狂色彩的脸孔。
「说,这是真的吗?」
「微臣对繁露的情意日月可证,愿舍封号与其携手天涯,请陛下恩准。」
楚吕清楚地感受到他体内的狂兽,正为了难以吞咽的心痛而翻滚。
拉起跪在地上的无寻,噙著被心痛煎熬到沙哑的嗓子,追问:「既然你能喜欢男人,那我?无寻你为什麽不选择我?为什麽?别说你没有爱我。」
两个人都不愚笨,是单纯的朋友或者掺杂其他情感,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否定。
「无寻,我爱你,我知道你是同样感觉,对吗?」
「对……」垂落前胸的发,掩去无寻的表情,只听见他闷闷的声音。
无寻的回应,瞬间安抚下翻滚的狂兽,取而代之的是狂颠似的喜悦。何谓欣喜若狂,楚吕深刻地体会。
无寻缓缓抬头,拨开遮於眼前的发,表情冷淡地彷佛陌生人般,开口:「你别忘了,我是你的『皇叔』,我们是拥有相同血脉、有著同一个祖宗的亲、叔、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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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後,当列丹弓领著亲兵冲入禁宫欲杀楚吕,以报父仇时,却见两鬓雪白的老人,书了一室的墨迹,写的全都是同一首词。
词名──竹马子。
『登孤垒荒凉,危亭旷望,静临烟渚。
对雌霓挂雨,雄风拂槛,微收残暑。
渐觉一叶惊秋,残蝉噪晚,素商时序。
览景想前欢,指神京、非雾非烟深处。
向此成追感,新愁易积,故人难聚。
凭高尽日凝伫,赢得销魂无语。
极目霁霭霏微,瞑鸭凌乱,萧索江城暮。
南楼画角,又送残阳去。』
词意描写登上荒凉的孤垒极目远眺,将雨後初晴的新秋景致尽收眼底,而惊觉时序更迭之速,而引发追忆往事离京去国的悲哀,感慨政治上的失意,连同往日欢愉都已逝去难返。
看著楚吕手中的笔,固执地在白纸上飞舞,仿若翩翩起舞的彩蝶,舞过一株又一株的花丛,那枝笔,亦舞过一张又一张的纸。染墨於白,书情於纸,白上的墨从此再难除去,就像你曾经做过的错事,错了便是错了,追悔懊恼,都改正不了既已发生的错误。
而书於纸上的情,却是落了满纸的墨,也无法传递,因为满腔的情,欲寄予的人儿,已如残阳……逝去……
【福利托克】
呜呜呜,又来了个脱稿(脱离原订草稿)演出的家伙。O^Q
楚吕把拔你葛屁就葛屁了,干嘛跑出来演番外啊!?(扔砖块,我扔!)
看到五月的进度,发现楚吕葛屁後应该有不少人跟我一样乐吧!XD
喔耶!大坏蛋大淫魔(喂)终於死掉了,这种烂人早死早好,反正他的存在只是为了咱们云溪葛格跟列小弓的恩爱,当一块华丽丽的垫脚石而已啦!
可是当我修稿ㄟ系尊,看到「列辰为了某个被囚禁深宫中的青年动用火漆印」这行後,非常悲壮(?)、非常委屈(??)、非常顾人怨招人打地,决定在已经破二十万字的长篇连载中,加一段楚吕把拔的内心戏(屁啦!XD),来交代一下这个青年是哪根葱蒜哪颗地瓜。
啊口素厚~怎麽觉得越写越有禁忌的FU捏?未虾米好奇怪地楚把拔喜欢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叔叔」?(兴奋尖叫)
害得超爱「乱伦派」(→你不要乱创名词)的大娘写著写著好兴奋啊!(尖叫尖叫)呷~~~因为楚把拔是个很扭曲变形(楚父(筋):谁扭曲变形了?)的货色,所以在他阿米巴原虫般扭曲变形的人格下,会对那个青年这样那样然後bi~~~~。
而且而且,因为对於什麽「父x子/子x父」、「兄x弟/弟x兄」太有爱,也太有怨念,可惜这类的题材无法在商业志里面写(嘟嘴=3=),所以如果我哪天冒出个乱伦派的本子请别太意外鸟~因为怨念实在超级重啊啊啊~(鬼叫:p
说到乱乱派,阿不晓得这个番外未来能不能放在商业稿里面!?毕竟楚把拔尬意ㄟ郎,是他的亲叔叔耶!虽然血缘关系很远啦!(笑)管他的,先给他写开心啦,叔叔就叔叔,叫叔叔多有禁忌的FU啊!(兴奋扭动
这两个人最後究竟发展得怎麽样呢?
楚吕把拔最後到底是怎麽翘辫子得呢?
请待下回分解吧!
(读者:找死啊!!!(青筋爆))
※关於修稿进度:
啥?进度?进度是啥?这东西能吃吗?
由阅读上顺畅度的考量,所以北鼻们在专栏里面看过的番外通通都要抽掉>Q<(呜呜~俺滴心血啊~哭哭)所以必须得补上两万多字。虽说修稿的过程困难重重,也稍有挣扎(毕竟专栏跟个人志一样,叙述方式可以非常随意,商业本本则希望以惯用的叙述方式呈现),但是目前修到4/5,汗颜地觉得……幸好有修|||Orz
不然还真有许多不通顺的地方(艹
抽掉的番外会融合在本文中,希望最後1/5的修稿能顺利完成!(合掌拜)
英雄泪(55)
(55)
酒盅如散落的的棋子滚了一地,掌柜在端去第十盅後便不再劝,在酒馆里见过的客人不下千人,他虽是靠卖酒为业,却也明白酒是穿肠毒,一般他都是会劝的,只有一种人,掌柜的不劝──伤心人。
毒虽穿肠,却也是麻痹心痛的药。
没有什麽比酒,更能让人醉解千愁,哪怕只能解这一晚之愁、只能逃避一晚之愁,也好过醒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