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自可留 第86章

主人莫要生气。”无论语气,还是用词,都极为恭敬。只是……若放下那微挑的右眉,定然会再多那一星半点的诚意。

“衍墨……”终于看透眼前男人的恶劣性子,万俟向远纵容全收,只指望着能起几分威吓作用。

“属下在……”衍墨恭顺着应道,手上动作却愈演愈烈,附带嘴角又翘起一点,连话里也带上笑意。“主人何事?”

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悔恨,万俟向远索性不再说话,闭起双眼“享受”起来。

放纵的背后,总要有些依仗。那般经历走出的人,若是真能安心依仪些什么,也就有他去罢……

极尽撩拨的摩擦与捏揉,一血持续了很久,直到万俟向远再度喘息着放松下身体,才停止。

不知何时,外面疾雨已经停歇,只余瓦当之上残留雨水滴落的啪嗒声响。

披上外衫寻进寺庙后院,衍墨在口井边找到个木桶,沉下井里摇上桶水来。

雨后山顶的空气极清新,只是多了些许凉意。衍墨提着水桶走回那间柴房,还未进门便觉出一丝不对,警觉着想要转身逃走,却已经为时已晚。

“想逃?”

阴仄仄的两字从万俟向远口里道出,衍墨立时不觉山顶寒冷,背后生生冒出一层薄汗。

“嗯?”阴森的质问没有罢休意思,万俟向远极速扣住没有提着水桶的手腕,具体所在,自然是脉门。

默默低下头,衍墨没有开口,安安静静,不解释,也不讨饶。之前的嚣张神色踪影全消,甚至连人都不自然的紧绷起来。

前后变化全然看在眼里,万俟向远忍不住生出些许心疼,顿时没了再追究的心思。接过沉甸甸的水桶,低缓轻叹:“又能真将你怎样……”

“是……”头依旧低垂着,在万俟向远看不到的眼底,却有一道精光忽闪而过。

心计,衍墨从来不少,不然又哪里能从东阁里安然走出。只是……从不会用来对付万俟向远。

至于现下,勉强算是……自保罢。

回到屋里稍事清理,两人趁着未明天色,一路回去客栈。动手劳力之人,自是那先起心疼之念的……

叫水沐浴是必然,相拥而眠也已成为习惯。雨后的清晨安静异常,唯有不时几声啾啾雀鸣。

入睡,刚刚好……

羊肠小道,曲曲折折。概是觉出主人闲散心性,墨云与踏雪慢慢悠悠在林间小道上行进着。

会会儿,林道将出,人声渐近,万俟向远控马回过身去。

“前面是桥石城。”

“嗯。”

自与那主从二人拜别,赶路顺带偶尔游玩,已经过了许多日。朱家,桥石城的朱家……衍墨细细思量着其间种种干系,亦步亦趋赶着马匹行路。

隐秘前去永荆的阁主在之后永荆事出时竟再度秘密离阁。

武功不凡,从永荆附近开始被追杀的主从二人。

与那二人深仇大怨,一路穷尽一切办法追杀的朱家女子。

当真,混乱得毫无头绪……

“累了?”觉察到身后人略微落下,万俟向远亦慢下速度。

“没。”摇摇头,衍墨难得笑了笑。

眼下已是腊月二十一,看来灶节是要在这桥石城过了……

果真未去什么客栈酒楼,两人寻至处早已有人安排下的民宅,就算是住下了。

翌日清早。

衍墨头个转醒,随手要给身侧之人拉盖被子,却不小心将人给扰醒了。

懒散地半睁开眼眸,万俟向远连人带被一把拢向自己。“一清早,折腾什么?”

“属下没有……”安安稳稳靠过去,衍墨也就起了再睡一会的念头。反正……这一路下来都是这么过的。

瞧着坠入沉眠,不再时刻记挂规矩之类的人,万俟向远心底柔软几许,硬是让约好在城中茶楼等候的钟修干坐了半个时辰。

……

——风雨楼。

不同于一般茶楼,进出风雨楼的都是些文人雅士,就是不会舞文弄墨,也至少要有点银子。

风雨楼厅堂里,更是笔墨随处可见,就连端茶送水的店小二,也是礼数周全,能言善道。

厅堂里的瓷器,书画虽不是极为名贵,却也摆挂得相得益彰。将幅画上落款“朱全礼”三字收入眼底,万俟向远不声不响地走上楼梯。

“吱呀——”

二楼的雅间里,钟修一坐就是半个时辰。正猜想着会不会出了什么麻烦,就见要等的人推门走了进来。

“少阁主。”

“嗯。”

这便是身份地位的好处,要做什么,做了什么,都不必向人一一交代。

神情自若地在窗边椅子上一坐,万俟向远刚要说话,就被个呱噪声音打断了。

“向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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