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花间老 第27章

兼人想到这里,目光不由转到挂在房间一侧的铜镜上,不久前就在那个地方,川泽就著进入他的姿势,迫他对著那面镜子打开自己的双腿,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著自己如何失控地大叫,如何被一遍一遍贯穿直至昏厥。

他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真的是自己……

“白水先生,我是由香,是川泽的未婚妻啊。”

由香对兼人笑得尽量温和,尽管她知道此刻只要自己动了杀心绝对可以把面前这个曾经叱吒一时的男人置於死地。

“由香……未婚妻……”

兼人的记忆渐渐清明起来,而羞耻感也随之涌上。怎能让自己未来的儿媳看到自己这副破败狼狈的样子?难道川泽是故意让她进来的?

“白水先生……哦,由香该唤你做父亲大人了吧。”由香伸本想握住兼人撑在床沿边的手,但垂目一看,兼人手腕上赫然缠著两只镣铐,手腕的地方被磨破的地方已经上了药,但还是可以想象出当时挣扎得有多厉害。

“这里不是随便可以进来的,你快离开吧。”

不,不会是川泽让她来的。如果川泽真是有心侮辱自己,又何必偷偷摸摸把自己关进这个房间。但如果没有得到川泽的首肯,苍井是不会离开这里。那麽由香又是如何进来的?

兼人想到这一层,刚刚放松地心情陡然沈重起来。他疑惑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笑得温柔的少女,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往床里面缩了一下。

也不知道川泽给他灌了什麽药,竟让他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父亲大人似乎并不愿意见到我,是由香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对麽?”兼人退避的动作惹得少女脸上笑容渐失,她姣好的面容挂上了一丝不安之色。兼人摇了摇头,仍是要她快点离开。由香这时才说明了来意,“父亲大人不必担心,川泽并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我偷偷过来是想帮父亲大人做些事。”

“我并不认得你,你没有必要为我冒险。”早在大风大雨里历练过来的兼人早就对所谓的亲情失去了信心。尤其在川泽这件事过後,他怎麽可能轻易相信一个仅和自己见过一次面的‘准儿媳’?她凭什麽要冒险救自己?

“不,不是这样的。”由香连忙道,“昨日我看到川泽跟父亲大人争执不休,一直很担心他太过冲动冲撞了父亲大人。其实这麽多年来我待在川泽的身边不是看不出他的痛苦。如今他把自己的父亲囚禁起来,这种事情传到白水家会引起多大的冲动实在无法想象。纵使你们父子不合,但做到这种地步委实过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自己的丈夫担任何的罪名。父亲大人,我说是来救你,但其实更是为了川泽。况且千叶家已把川泽视为死敌,要是让他们知道是川泽囚禁了你,那後果……”由香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蓄了泪,声音亦有些哽咽。她的话里真假参半,偶尔说到痛处落泪叹息也显得格外真实。

对方的拳拳之意看在兼人眼中难辨真假,但如果由香真能帮他离开这里,这绝对是个不可失去的好机会。就算与川泽的恩义已断,可白水家的恩情尚未报答。就当是偿还当年白水家主的养育之恩,他都要拿到川泽的解药替白水家延续香火。至於之後的事,兼人无暇多想了。

反正已经生无可恋,等事成之後便找出地方安静等死也无妨……

“你要怎麽帮我?凭你一介弱质女流,我又功力尽失,我们怎麽逃出去?”

十七 下

被川泽囚禁起来的兼人第一次尝试过这种失去重心的生活。以前在千叶的船上,尽管对方拿他当禁脔看待,但至少不会限制他的自由,更重要的是在千叶与白水两家的问题上他会尊重兼人的意见。然而现在如此可笑又可悲地被自己的儿子锁进船舱与外界失去一切联系。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他才算真正体会到什麽叫做度日如年。

之前由香信誓旦旦地说要救他离开,但其实转过头来想想,这又是何其的可悲。他白水兼人什麽时候沦落到要靠一个女人去救?但也许他不该抱有太大的期待,毕竟由香自小养在深闺,从未经历过任何险恶,她能怎麽应付川泽呢?

兼人就这麽一直平躺著看著天花板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船舱里的光线很差,连什麽时候天黑了他都不知道。直到船舱外传来川泽的声音他才恍惚回过神来。

是他……他来了……

这世上有哪个父亲会像自己这样惧怕自己的儿子?就算当初面对发了狂的千叶他也没有这样心底发寒地怕过。

受辱於外人,或许他咬碎了满嘴的牙忍忍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令他无颜苟活的人确实自己至亲之人。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後他听到了一声推门声。川泽手上端著的烛台让昏暗的船舱里有了一点光亮。兼人索性合上了眼,但川泽却知道他其实醒著。

也对,在这种时候兼人怎麽可能还睡得著?一定是满心惦念著要逃走吧。

“你醒著吧?怎麽,不愿理我?”兼人闭著眼睛,但耳朵清清楚楚地听到川泽走近床榻,放下烛台,然後跪坐在床边衣袂摩擦的声音。他的心随之提了起来,多少有点不可控制地惶惶不安。

川泽今日的心情很好,因为今天他与明家堡谈妥了同盟的事情,而且对方也愿意出力替他找出解药。明不戒的手中虽然有毒药的配方,然而据医术记载,这种毒药在每种药草的分量上有严格的限制,也就是说倘若无法确定在配置中每一种药的分量,那麽根本无法找出解药。这也正是兼人为何派人暗中研制了这麽多年却仍未完成的原因。

不过有这些精通药理的中原人帮忙,要找出解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眼下川泽只想著兼人再不必回到千叶的身边便觉得格外的高兴。

“你也不用担心解药的事了,安心留在船上就好。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我们就可以回东瀛去。”

虽然一直没有得到兼人的回应,但川泽也未因此而不悦。他在床边看了兼人好一会儿,似乎很喜欢他现在这样似睡未睡毫无防备的样子。如果说从前的兼人是柄无鞘的剑,随时都能伤人,而这会儿的兼人却让人想要去保护。

侧过身装睡的兼人很快就感觉到被子的一角被人拉开,然後他紧绷的身体被川泽拉进怀中。床边的铁链又是一阵哗哗作响,听得人心烦意乱。川泽在他耳边厮磨了一番,最後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麽对你,可是除了这个,还有什麽锁得住你?”

“即便你用了这个锁住我又能怎样?”

兼人低沈著声音反问了川泽一句。可对方并不在意他话中带著责难,而是欣慰於他终於开口说了话。嗓音还有点哑,怕是昨天做得太过分,所以至今都未能恢复吧。

“不怎样,这样会让我很有安全感。”川泽把面孔贴在兼人的背上,手臂紧紧环住他。很久以前兼人也曾经这麽把他抱在怀里,这一次他们反了过来,拥有主动权的人成了他。

“我一直很想回忆起以前有你陪著入睡的感觉,但是长久以来所有关於你的梦都是噩梦。但是现在不一样,换做我来抱你,我就再也不会做恶梦了。”

兼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父子之间的温情会以这种形式出现。不,这不是温情,这只是一个错觉。

“外公说我和母亲大人长得很像,你如果真是那麽爱她的话,看到我的面孔就想想她吧,这麽想就不会觉得厌恶了。”

川泽把声音压得很低,已经不复少年时稚嫩的声音,现在的川泽有著深沈的,甚至有点冷峭的嗓音。作为一个父亲,兼人错过了陪伴他长大的十几年光阴,对於这个儿子,他了解得太少太少了。

“你,你在干什麽……”

刚刚因为川泽的话而有些心软的兼人下一刻便感觉到川泽的手穿过自己和服的下摆,探入到昨日里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尚未愈合的地方。他心往下一沈,当即睁开了眼,瞪向川泽。

“没什麽,别怕,我只是看看伤口怎麽样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冰凉的手指伸进兼人柔软紧致的後穴。兼人一急之下,本就狭窄的後庭处便紧缩起来,惹得川泽心神一晃,不由笑道,“真紧,莫非昨天还要不够麽?”

“你,你住口!”满嘴的污言秽语,哪里有点白水家家主的样子。

“是你先招惹的我,现在却让我住口。”川泽面不改色,依旧悠然自若地控制著指尖的力道在兼人身体里来回戳刺。

敏感的内壁被川泽的指尖刮得火热,饶是兼人再怎麽绷紧了面孔也还是逃不过最终崩溃的命运。他哆嗦著身体,在川泽怀里无法逃开,双腿不知不觉地就被打开环在川泽腰间。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夜绝不再碰兼人一下的川泽这会儿犹豫起来。

“你别动了,再动我就忍不住了。”川泽咬了咬牙,恋恋不舍地把手指抽了出来。他知道再这麽纠缠下去,他就算再有定力也不能保证不碰兼人。可是昨天已经伤得够厉害了,如果今晚再继续,那恐怕……

“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被川泽这麽一说,兼人的脸面哪还挂得住。本来冰冷僵硬的一张脸早已经红了一片,现在听到这话更是怒火攻心,差点没呕出血来。

(十八 上)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