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刑事犯罪科 第124章

  “儿啊,额娘知道你老大不小了,要来——给你张罗对象了。”

  “玉衡,娘从下面带了好多画像,要来——给你介绍对象了。”

  富察尔济段鸮:“……”

  当夜,这个惊悚无比,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梦,直接让牢房里昨晚明明隔着好大一段距离,睡在不同角落的两个人给吓醒了。

  但二人模糊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各自把昨晚有些事都给压下的差不多的两个人都低着头没做声。

  也是这时候,外头那个睡了大半宿的牢头听见起了牢房里传来的铁链子动静,伸了个懒腰的也过来给他们开了门。

  那一刹那,外头打开的囚室门外的光打在脸上。

  二人都面无表情地佯装着漠然和冷酷的样子抹了把脸坐了起来,心中却也明白自己身上的任务还在继续。

  ——这下,他们又得继续在这监牢之中,开始装‘不认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今天会把休假期间的所有存稿的更新一次性都发掉。

  辛苦十五天来都躲在通风口亲嘴的两位了!让我们一次性嗨起来吧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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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新换了封面和文案,封面两位人物来自微博的墨荼太太的授权,感谢所有喜欢这篇文的各位了,十五天真的很想念大家,也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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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下)

  接下来三天, 一直到初七这一日。

  太平府监牢内部都没有再发生类似的内部暴力斗殴事件。

  一是因牢头烈尔泰一下子加强了囚牢内巡逻的狱卒们的数量。

  二也是因为一旦再发现有口角打架的,狱卒们都是直接拿拳头上手, 不再放过一个人。

  离那个传说当中的总狱卒文绥会出现的清监日。

  还有八天,每每到这一天,就是整个太平府监牢都要封锁起来的日子。

  烈尔泰估计是觉得犯人们再闹事怕不好和上头交差,就也越发防范着他们这帮互相撕咬的疯狗, 其他囚犯们一个个被威慑住, 就也不敢随便在学着别人一样惹事。

  这让人一时对烈尔泰身份是否和蜘蛛组织有关的怀疑再次减轻了。

  因他如果是蜘蛛的成员, 不该说这么明显地试图维护监狱的秩序, 利尔泰性格暴躁,头脑简单, 虽长年累月在狱中, 但怕是真的对太平府监牢内部的有些情况一无所知,

  由此,二把手烈尔泰或许真的只是太平府监牢的,而他的实际涉案嫌疑也是最小的。

  这成了某两个人这三日来最明显的一个发现。

  而因那之前的一场公开的大打出手,还有一夜禁闭事件。

  虽他们彼此之间还是一副不熟的样子。

  但现在,每个犯人都知道了某两个疯子的大名。

  在那些犯人眼中,二人就如同段鸮和富察尔济身上的那两个入狱时留下的刺青一样, 在监狱这个特殊环境中有着绝对的生存优势。

  期间,富察尔济还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像个独来独往的怪人。

  段鸮不知道他那边一个人每天都在干什么。

  但能看得出来,他俩上次真的把那场戏都演了全套。

  不仅仅是烈尔泰,现在好像整个牢狱之中的犯人们里都彻底相信他们俩真的是‘水火不容’的两个天敌了。

  而相对于这三天里突然人一下子躲起来的富察尔济。

  住在他对面囚室, 却和他待遇完全不一样的段鸮那一头,却似乎找到了自己志同道合的‘新同伙’。

  因自从禁闭结束后,他就和巴尔图他们主动搭上了伙,不仅如此,还成日里厮混到了一起,彻底成了这太平府监狱中又一号新加入的人物。

  巴尔图上次被某人给当众打了,段鸮在那之后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他现在是站在巴尔图那边的。

  ——至于,段鸮事后具体是怎么和巴尔图表达自己的‘投诚’之意的。

  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段鸮入狱时身上所背的那个‘罪名’,还有段鸮第一次就曾借着狱卒的口,自己流传出去的一句‘风言风语’。

  他知道,在他向狱卒打听巴尔图其人时。

  对方势必也会暗中也打听过他,他早早地先埋下这样一个暗线,事后,从狱卒口中套出话的巴尔图也就会认定他是个好色无比的败类。

  一个对女色有强烈欲望,连坐了牢都会说自己根本忍不住的败类。

  听上去的确是个能够被控制的人。

  ——正好这些‘东西’,巴尔图手中就有,所以他并不吝于向段鸮尽情地展示自己这一切。

  这一切,也正是段鸮想弄清楚的,那就是巴尔图背后站着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一伙什么势力,又是否和‘蜘蛛’有关。

  因为那一晚在拾壹号牢房,也就是死者国泰现场的意外发现。

  事后,段鸮还是想办法是借着机会,主动联系了现在还在外边负责做给他们接应和等待消息的江宁府和太平府。

  入狱之前,官府那边就已明确为他们这一次的卧底任务找到了相关的接应人。

  这个来自官府那头往内部传达消息的特殊接应人——是以第一次送他们进来的那个老马车夫作为中间人的。

  事实上,那位看似老迈的‘马车夫’也是官府那边提前安排好的人。

  他会在固定的三天内送一批新的犯人进来,底下也会塞给狱卒们一些银两一次在检查口外出没,与此同时,从富察尔济和段鸮拿到他们现在获取的线索。

  因此隔日一早,就是这老叟找了个借口,在太平府监牢外用作给犯人干农活的田地后找到了段鸮。

  他们提前约定的地方,是一个铁皮圈围起来的堡垒建筑下。

  这地方白日里荒无人烟,寸草不生,和监牢四面这阴暗的氛围还挺相似。

  传达消息的地点背面就是太平府监牢的瞭望塔楼,但正好这有个给狱卒们方便的茅房,就也挡着来往其他狱卒们的视线。

  此刻,‘嚯嚯’就听两声咳痰声。

  那梳着条长辫子,带着小毡帽,胡须花白的老车夫一身入了秋的对襟灰青色的大袄子,手上抽着烟袋,看模样是有些焦急的。

  在他腰上还别着个钱袋,那是用来揣物证的,另还有大约三四两从外头带进来给段鸮继续帮助他在狱中接近巴尔图的‘好东西’。

  这‘好东西’原是给一些成年男子用的。

  是驴和虎身上的滋补物,民间说吃了能壮阳生津,龙精虎猛,也是段鸮这次找他时指名道姓让他带的。

  因他这段日子还要继续讨好和奉承巴尔图,总得找个由头送点东西过去。

  以段鸮的个人出发点来看,金银之物却不比这个,因巴尔图和人好色贪婪,又常年关在这毫无天日的死牢之中,对于这种东西,作为一个男子的他在此物上的需求绝对是很大的,所以他才找了官府帮他送这东西进来。

  等这线人来回走动,搓了搓粗糙的手心。

  并借着低头在土搭的茅厕后边理裤腰带的功夫,将脑袋探出去往外看了许多眼。

  正有些紧张忍不住低头之时,就感觉背后有个人站着了,那充作马车夫的线人一惊,扭头一瞧,这才见是一身囚服,抱着手臂的段鸮立在他身后。

  “辛苦,是江宁官府那边让你来的?”

  看看周围,这两天人都在牢里的段鸮问了句。

  一早,在槽口那头吃完一顿饭食,他就暂且躲过了这监狱内四面八方的狱卒们又找到了这地方。

  线人见状松口气,先把腰上那袋子扔给他,随之才和他找了个背光处站着说话。

  段鸮人是一个人出来的。

  因富察尔济白天根本不可能和他走在一块,这监牢里到处都是巴尔图和烈尔泰的耳目,他们也不方便一起见这负责和官府那头联络消息。

  “是,段爷,司马捕那头听说你们昨日在接触牢狱中势力的时候和巴尔图发生了冲突,还被关了禁闭,所以想让我来打听下,怕你们出事。”

  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这事出纰漏的,外头江宁府和太平府这次都是追着这条线,线人也是面露担忧。

  “无事,一切都在原定的计划之内,我跟他现在暂时也不会拆穿这个局,不过司马准让你来,可有何事相告?”

  段鸮似是看出了这线人言辞之间有些着急,只示意他这里是安全的,又和对方将对话继续进行下去。

  也是一听这话,这话中隐约透露出点意思的线人才左顾右盼一番方才竖了两根手指皱着眉有些凝重地回答道,

  “实不相瞒,段爷,这两日你们在监牢里外头是发现了这么两件事,太平府和江宁府官府这一次联合下,那边也暂时受理调查着呢。”

  “哦?什么事?”

  意识到不对,换了个交谈的姿势,身子抵着墙的段鸮只眯了眯眼睛露出思索。

  “头一件,太平府官府前日新在护城河底下捞出六口实木箱子,但箱子被渔船想办法捞上来时已是空的了,里头的东西也是不知所踪。”

  “第二件,司马捕快官府那头发现在两个月之前,咱们现在一直盯着的太平府监牢总头领文绥府上在某天曾有家眷报案,说家里有女眷丢失,但事后,却又说人找回来莫名其妙就消了案,这事已差不多过去两个多月,文绥家一直未有声张,但他家两月前疑似丢了个女儿的事还是被司马捕快留意到了。”

  “六口箱子?文绥的女儿?”

  “是,就是这两件事,司马捕快让我告知给二位。”

  不得不说,这两个古怪的线索听上去还真有些令人费解。

  先不说那个时间线古怪恰好出现在案子发生这一段时间的箱子,光是涉案人之一的文绥家发生的这件事就不像是一件巧合。

  因如果是巧合,文绥不该事后莫名其妙跑去销案,但好端端的他女儿一个深闺少女怎么会丢了,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下,司马准他们在外头,也在一刻不停地追查太平府一案中的可疑之处,如今会注意到这一点,可段鸮此刻在牢里面,乍一听说这事却也只能先将这作为待用信息记下,又谢了那带消息进来给他的线人一句。

  转而,想到自己这边也有个事,抱着手的段鸮想想就又对着这年岁颇大的线人来了这么一句。

  “这两件事我已知晓,你尽管告诉司马准让他接着查,再等我们这头的答复就好,不过您既然来了,可否让司马准在外头尽快再帮我一个忙。”

  段鸮回答。

  “行,段爷,什么事,您只管和我们说,江宁官府和太平官府都会在外头协助两位的。”

  心知他们这一遭入狱不易,那连忙拱了拱手的这位线人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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