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有病 第23章

  然后谢彦就拉着萧承洲走出去了。

  郑鹏和卢宇、王瑞他们最后到的。之前范俊远被套麻袋的事情,就是他们仨做的。几个人揍完人就跑,脑子简单也没多想,后来才知道范俊远把这事儿推到谢彦身上,还闹到御前了。虽然是为谢彦的姐姐出气,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嘛,害得谢彦背黑锅,他们挺愧疚的,好在最后谢彦啥事儿没有,范、宋两家还都被罚了,简直皆大欢喜。

  三人进侯府时还嘻嘻哈哈的,看到正与谢彦坐一起说话的萧承洲,顿时被卡住了脖子一般,齐齐发蔫儿。你推我搡几下,最终还是郑鹏带着人过来,向萧承洲行礼问安。

  萧承洲笑道:“今日本王是以阿彦朋友身份来的,你们也是阿彦的朋友,不用这般拘束。”

  三人都僵硬地笑了。

  谢彦嘲笑他们:“我洲哥又不会吃了你们,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谢彦把自己的那些黑历史给忘得一干二净,郑鹏几个可还记得,就没忍住呛回去:“也不知道以前是谁,看到王爷脚底跟抹了油似的!”

  “就是就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萧承洲笑吟吟地看着谢彦。

  谢彦尴尬得不行,羞恼地瞪着郑鹏他们,“就你们话多!”

  李文华摸着自个儿的下巴,奇怪道:“王爷明明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却不知为何,总叫人觉得害怕呢,别说谢小彦,以前我还未与王爷相识时,也有点怕他呢。”

  郑鹏他们迫不及待地点头,十分认同李文华的说法,萧承洲长得很好,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也很温和,但他们就是莫名觉得他面目可怖,气势冷酷。

  关于他们对自己的讨论,萧承洲没发表什么看法,他不在乎其他人如何看他,但对于谢彦曾十分害怕他一事,他确实感到很挫败。

  有李文华在其中插科打诨,郑鹏他们渐渐没之前那么紧张了。然后纷纷献宝一般,把自己给谢彦带来的礼物盒子拿出来,叫谢彦打开看看。

  有萧承洲送的十三层鬼工球珠玉在前,郑鹏他们带来的乌木折扇之类就显得不够看了,虽也贵重,但不算难寻。不过兄弟之间,自然不会在乎这个,谢彦一一谢过,引他们齐齐去见自家祖母。

  大长公主对小辈们都是很和善的,她看着比上次来时胖了些的萧承洲,满意地点头,拍着他的手背,关怀叮嘱:“身体是自己的,年轻人就是要多吃些,把身体养得健健康康的。”

  萧承洲含笑应是。

  中午吃饭时也未分桌,谢家老小加萧承洲几人,十二个人,刚好一大桌子,不像是生辰宴,挺有家宴气氛。与萧承洲同桌吃饭,谢彦习惯关照萧承洲的口味了,时不时给萧承洲夹些他喜欢吃的菜,萧承洲便礼尚往来,场面其乐融融。

  引得谢枫巫翎等人不时侧目。

  郑鹏撇嘴了,“谢小彦,都是兄弟朋友,怎么你就只给王爷夹菜,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你想什么呢?”谢彦说,“往日吃饭,我不抢你碗里的都不错了。不过今日我生辰,来者是客,我再与你抢说不过去。”谢彦夹起一块油汪汪的五花肉放进郑鹏碗里,“这个给你,吃吧,吃了多长点肉!”

  郑鹏最讨厌的就是肥肉,管他再好吃的五花肉,想让他碰一点是不可能的,那块五花肉最后被郑鹏颇为嫌弃地放进王瑞碗里了。

  王瑞想扔不敢扔,十分委屈地吃了。

  吃罢饭,将空间留给一群客人,谢枫与巫翎他们都各自离开。

  坐在揽夏轩里,萧承洲跟谢彦说起明晚的中秋灯会。

  京都城内有条河,名为京源河,每到中秋节,都城会将京源河两边的街道拿来办灯会。到时候明亮的月色下,街道两边处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灯笼,游人还可沿着河道阶梯下去放河灯,十分热闹,是京都百姓的一大节日盛事。

  不过,明晚萧承洲需要进宫给昭元帝问安,祭祀后登宫墙赏月,就算与万民同乐,共庆中秋了。到时候等他从宫中出来,灯会早就开始了。

  谢彦遗憾地说:“那明晚就不能邀你一起赏月游玩了?”

  萧承洲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顺宁庄园的小楼等我,我会早点出来和你见面。”

  “那可以的啊。”谢彦说。

  到时候他可以和家人一起出去,途中去找郑鹏他们玩,玩一会儿差不多了,就去小楼等萧承洲,这样哪边都不冷落,岂不美哉!

  作者有话要说:

  谢彦:唉,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脑补要不得!

  萧承洲:口是心非也要不得。说,说你爱我!【仗蛊欺人.jpg】

  谢彦:我爱你【苦笑.jpg】

第34章

  中秋日晚,萧承洲与其他几个兄弟在昭元帝的带领下, 齐登宫墙, 对月祈祷。

  豫王走在最后面,他老实在自家王府里待了快一个月, 趁着中秋团圆, 玉妃几经央求, 昭元帝终于同意豫王出来了。

  见着萧承洲, 豫王先是与他道歉,之后还脸皮颇厚地找他说话, 好像完全不记得他做过的事一般, 试图营造出兄友弟恭的和睦景象。

  至于萧承洲, 哪怕当着昭元帝, 他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态度也是冷冷淡淡的,对豫王爱搭不理。这叫豫王不忿, 抢兄弟老婆这事儿确实不光彩, 但是豫王觉得该反省的他已经反省了, 再说他也得到了惩罚,丢了手上差事不说,他母妃更连降两等, 这些尽够了,萧承洲怎么还蹬鼻子上脸, 给他脸色看呢?

  然这一幕落在昭元帝眼里,就叫他满意。若萧承洲若无其事地与豫王交谈, 昭元帝则会认为他心机深沉;若萧承洲厉色以对,那昭元帝又会觉得萧承洲是损失了些颜面,但若对血缘兄弟一直不依不饶的,则心胸狭隘,以后会不会伺机报复?

  萧承洲这样的表现刚刚好,既不会叫昭元帝不喜,又不会让昭元帝忌惮。

  中秋晚宴上,皇后娘娘说着说着,便说起了萧承洲的婚事,讽刺玉妃母子俩是顺带的,主要还是想用婚事拉拢萧承洲。之前她可是知道的,在段玉韵和豫王之事没暴露出来时,萧承洲对自己的婚事是有多么迫不及待。纵观古今,有多少做皇子王爷的,年过二十还不成亲?在这样紧迫的情况下她把这事儿提出来,不管是萧承洲还是昭元帝,同意的可能性都比以前大多了。

  就如以前她说要给萧承洲选适龄的女孩,昭元帝不同意,自己选了人给指了婚,但上次她提及,昭元帝态度却模棱两可,没直接拒绝,就表示已经在犹豫了。

  皇后笑着对昭元帝说:“那孩子皇上你也见过,小时候也经常进宫来看臣妾的。”

  昭元帝撩了撩眼皮,“工部侍郎邱勇家的那个姑娘?”

  皇后眼中一喜,缓缓给昭元帝斟酒,“陛下您还记得她呢,晴晴去年刚及笄,先前家中想多留她两年,是以今年才开始谈及婚事。老三年纪虽然比她大了些,但年纪大,会疼人,将她指给老三,臣妾这个做姨母的也放心。”

  昭元帝没碰酒杯,抬眼看向下面正在浅饮的萧承洲:“老三,这是你的婚事,你有什么想法?

  放下酒杯,萧承洲起身回道:“禀父皇,儿臣如今,暂无心婚事。”

  “胡闹。”昭元帝淡淡呵斥了一句。

  萧承洲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看着有几分倔强。

  昭元帝对他这副姿态好似十分头疼,无奈地挥手让他坐下,“行啦,父皇知道你心中还有气,只是人生大事,懈怠不得。朕就再容你逍遥一段时日,这期间你也可以看看谁家有你合意的姑娘,若可以便来与朕说,朕下旨给你们赐婚。”

  萧承洲垂首,“多谢父皇。”

  皇后面皮就僵硬了一下,明白萧承洲对这婚事无意,昭元帝虽没直接拒绝,但瞧着也不喜欢。

  晚宴到一半,萧承洲推说身体不舒服,请求先行离开。在场的人对他这要求都没感到意外,毕竟豫王在场,对着那张讨嫌的脸吃不下饭乃是正常。

  昭元帝也没说什么,放他走了。

  出了宫门,马车行驶一段路,眼前的光线便可见的明亮了起来。

  除了京源河两边,其他街道也有些零散的摊子挂着灯笼,萧承洲经过一个摊子,看到上面挂着的兔子灯笼,着人去买了一盏回来,他摸了摸兔子耳朵,轻轻弹了弹,嘴角挂上轻松的笑。

  到了顺宁庄园,萧承洲提着灯笼下马车,他下意识地往与谢彦约定好的小楼看去,然后便看到上面趴着的人影。那人趴在围栏上,懒洋洋,百无聊赖的样子,但看到他出现后,立即直起腰,双手激动地举起来不停冲他挥舞。

  “洲~哥!”

  远远地,萧承洲听到了谢彦那熟悉的充满活力的声音。

  月光下,萧承洲眼角漾起一抹笑意。提着灯笼,他迫不及待地进了庄园。他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就见谢彦撑着围栏往下望,与他的眼神对视上后,便笑着挥手,等到他来到小楼楼梯下,快要消失在谢彦视野里时,他就听谢彦喊道:“洲哥,我来接你!”

  萧承洲上楼,上面传来蹬蹬下楼地脚步声。共有三层楼,萧承洲走到第二层,便看到兴冲冲跑下来的谢彦。

  “洲哥!”谢彦看到萧承洲脚步也没停,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萧承洲,又因兴奋跑得太快,顿时脚下一滑。

  这楼梯栏杆不过半人高,一个不慎就可能摔下去。萧承洲正想叫谢彦慢点,就见他身形一晃,吓得他神色一惊,忙上去将谢彦拉回来。

  将人圈在怀里,萧承洲不忍责怪:“我不会消失不见,下次你不用这么激动,你若摔伤哪里,岂不是要我心疼?”

  以往与郑鹏他们打闹,搂搂抱抱纯属寻常,被萧承洲抱着,谢彦也没觉得别扭,他道:“我这不是看到你太激动了嘛。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今日也是这会儿才见到呢。”

  周围还有下属,萧承洲没想到谢彦这样的热烈大胆,朦胧的灯光下,萧承洲耳朵尖不明显的泛红,他轻声道:“我亦如此。”

  谢彦站稳后,就想从萧承洲怀里离开,挣了一下居然没挣脱,他正奇怪,一眼看到身旁被萧承洲提着的灯笼。

  萧承洲缓缓放开他,把兔子灯笼递给他,“送你。”

  “是兔子!我属兔呢。”谢彦接过去仔细看了看,见兔子两颊涂着两抹红色胭脂,笑道:“还是只女兔子。”

  买的时候萧承洲没注意,他道:“明年中秋,我会记得送你一只男兔子。”

  “嗯,那倒是更好。”谢彦点头,明年中秋,这不就是对自己一个祝福嘛,萧承洲明年还想与他过中秋,说明未来一年自己的小命应该是能得到保障的。

  小楼只是两人相约碰头的地方,会面之后,两人还是要去京源河两边逛逛的,不过碍于萧承洲的身份,会选人少些的地方待着。

  京源河离顺宁庄园有一段距离,两人乘坐同辆马车,在快要靠近灯会街道时提前下了,谢彦提着兔子灯笼,与萧承洲并肩徐步。

  出宫后,萧承洲就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看起来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少爷,走在人群里,不怎么惹眼。街道边很多猜灯谜的摊子,几乎每个摊子前都围了不少人,许多摊子还时不时传来叫好声。

  谢彦肚子里没几两墨水,让他猜谜只能抓瞎,萧承洲倒是会,不过人太多不适合挤过去,所以就都没去凑这个热闹

  路过一家卖生肖灯笼的小摊儿时,谢彦停在那里掰着手指嘀嘀咕咕算了一阵,然后掏钱买了一盏大公鸡灯笼递给萧承洲:“洲哥,这个是我送你的。”

  萧承洲比谢彦大六岁,生肖属鸡,谢彦买的正正好。

  萧承洲比谢彦稳重成熟多了,提一个灯笼看着有点不合适,但他还是接了过去,真挚道:“谢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彦自夸道,“我爹教的,做人要懂得礼尚往来。”他暗示萧承洲,“你送我灯笼,我也送你灯笼,我对你好,洲哥你也要对我好哦。”

  这副讨价还价的模样,逗得萧承洲捏了捏他的脸,“我会对你好的。”

  谢彦就满足了,两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人比较少的河梯,谢彦买了一堆河灯,拉着萧承洲挨个放,并且每放一个,谢彦都会小声许愿,但很有小心机地让萧承洲听到,“保佑我洲哥无病无灾,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最好能长命百岁呀,这样他也能寿终正寝啦。

  萧承洲听他不厌其烦地许着相同的愿望,连家人和其他朋友都没提及,心下感动不已:谢彦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对他这般好的人,无人及他半分。

  谢彦放河灯的姿势已经很熟练了,毕竟之前和家人放了一波,然后又和郑鹏他们放了一波,现在和萧承洲这个都是第三波啦!

  放走最后一盏河灯,谢彦起身,动了动蹲太久有点发酸的腿,转头对萧承洲道:“好啦,放完了。我估摸着快到放烟花的时候了,洲哥咱们上去,找个地方看烟花去。”

  京都城里,除了每月二十五的烟火会,每逢什么热闹的节日,商家们也会凑在一起放放烟花一起庆祝

  萧承洲刚要说好,便听远处一声炸响,周围响起欢呼声,燃放烟花的时间已经到了。

  “哎呀,已经开始了!”谢彦抬头看着天空绚丽的烟火,也就没准备走了,与萧承洲站在河梯上,临水观赏。

  他在看烟火,烟火之外却有人在看他。

  经由烟火照亮的天空下,明明灭灭的光不停在谢彦脸侧闪过,烟花不停在他眼眸中炸开,犹如一片灿烂奇异的迷离星海。

  谢彦回头,见萧承洲盯着他不眨眼,笑着伸手在萧承洲眼前挥了挥。

  萧承洲下意识握住谢彦的手。

  谢彦微怔了一下,看看两人交握的手,不解地看向萧承洲,“洲哥,怎么啦?”

  烟火不停炸响,谢彦的声音也时大时小,他只能往萧承洲身边凑近了些。

  萧承洲目光在谢彦的双唇来回逡巡,终还是只附耳对谢彦道:“看烟花。”

  耳廓被萧承洲温热的唇碰了一下,谢彦不适地歪了一下头,他没多想,只以为是萧承洲不注意碰到的。他挣了两下萧承洲的手,见萧承洲没有松开的意思,以为萧承洲跟他玩闹。头顶又是一朵烟花炸开,是谢彦之前没看过的花形,谢彦立即被吸引走了注意力,转头惊呼着继续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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