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 第77章

  小安很有想法,不蠢不傻,因为他的亲妈是青茶木,木木是个智商很高的仙女!

第85章 心意(二)

  “我们.......那个了?”

  方羿说出这话的时候, 眼神发亮, 满满欣喜又带着一丝不敢确信。就着他几乎没有生机的青白的脸, 活像尘封了几百年的老古董见了光。

  这么字面的意思安戈要还没听懂就是白痴,他的脸色顿时铁青,凌厉吼道:“哪个?你他爷爷的手不能动脚不能动, 能哪个?”

  方羿的眼睛黯淡了下去,“我以为......”

  “以为什么?”安戈眉头一竖,凶得不得了, “你这是哪里来的流氓脑子?我为了救你又是爬山又是扒雪的,结果你醒来脑子里就只有这种龌龊事!你是不是成心想怄死我!”

  方羿垂眼,半晌又不死心一般,提醒道:“你耳朵红了。”

  被拆穿的感觉很是挫败, 安戈愣了一下, “还不是被你气的!是不是没事了?没事我就走了啊!”

  “别走!”

  乞求,低微,仿佛茫茫大漠中探出头却摇曳不定的幼草。

  安戈穿衣裳的动作一顿,“又,又怎么了?”

  方羿现在半身不遂,病恹恹的, 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和嘴, 他直勾勾盯着安戈的背,委屈巴巴道:

  “你走了, 我会想你。”

  这句话像是大张锐牙的毒蛇,一下子钻进安戈心房, 百转千回地穿梭,毒素瞬间蔓延。

  安戈心里咚的一声,“你,你脑子坏了你!没发烧吧!”

  语罢,他还象征性地去探了探方羿的额头。本想接着讽刺两句,没想,这猴子居然真的发烧了!

  怪不得!

  正常精神状态的方羿怎么会说这种不知所云的糊涂话。

  什么想不想的?这猴子巴不得他走呢!还是立刻马上不拖泥带水的那种!

  “诶,真的烧了?”

  方羿根本不听他讲,只小媳妇一样瞧着安戈,眼泪汪汪,“我想你,你会想我么?”

  安戈要疯了,这臭猴子到底要干什么!

  “闭嘴!”

  方羿被吼得一颤,眼睛更红了,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瞅着就要哭出来,委屈极了。

  安戈被他弄得没了脾气,只好压着毛躁,笨拙抬手,哄小孩一般拍拍他的头,“好了,你发烧,需要休息,先睡一下,我出去找点吃的。”

  这一招果然管用,那人一下子如春风吹过的杨柳,欣喜若狂,还抬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好,早些回来~”

  安戈被那柔情又期盼的水润的眼睛盯着,心里猫爪了一般,肢体僵硬地给他拉好被子,身体轮廓都被仔细掖好,他才揣着小鹿乱撞的心脏走了。

  这猴子病了,病得开始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胡话。安戈走在路上心事重重,像是突然卡了什么难题,让他半天都走不出来。

  想......

  若他真走了,这猴子会想他么?

  他又去了几乎是停尸房的战后场,一万大军赶路,合该是有军粮的。

  虽然现在天寒地冻,能找到的柴火都覆了冰雪,普通的钻木取火根本发不起火。煮东西是无望了。

  (其实烹煮生火会有烟,容易引来敌方哨兵的眼睛,安戈这一回但也算误打误撞,择了条生路。)

  他从前在火头营干过一段时间,还算知道些行情,火头军携带军粮锅盆的同时,还会蒸一些馒头带上,作为干粮。

  在怪石横陈的地方扒了好些行头,终于翻出来十几个。他的运气好,还找到几个包子,虽然被冻得跟石头一样,落地上都能砸一个坑,但揣怀里捂一会儿,还是能吃的。

  他将搜罗来的东西带回山洞,挨个挨个放起来,又摸了摸方羿的额头。

  “啧,怎么还这么烫啊?”

  他忧心忡忡,从怀里取出两株红斛草€€€€这是有退热功能的草药,小时候老爹叫他认过,若是得了伤寒发热,便用红斛草混着生姜熬汤,喝两碗便好了。

  只是,他现在没有锅炉,亦没有碗盏。

  “唉真是,算你这臭猴子捡便宜了。”

  语罢,将红斛草塞进嘴中,又塞了一块雪,寒冷刺穿牙龈,让他狠狠痛了一下。缓了缓,机械地胡乱咀嚼€€€€这个草,真太他娘的太苦了!

  待草药跟雪水都融为一体之后,他才附上某人的唇,缓缓渡过去。

  怕这猴子因为苦涩下意识吐出来,他还特意在唇上停留了许久。

  哎?还别说,这猴子讨厌归讨厌,但这两片嘴唇还是很软很香的。薄薄的,弹弹的,这味道和触感,像极了第一次吃的煮鸡蛋的蛋白,软软的,弹弹的,很舒服。

  这样想着,他又美滋滋地狠舔了一口。

  离开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够,便又回去吧唧了一下。

  过了还没有半炷香,他又觉得空虚了,于是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去洞外塞了一嘴的白雪,融化以后又给方羿渡去。

  来来回回许多遍,直至方羿在睡梦中发出一声难受的口申口今,两片嘴唇水润得发红,暗度陈仓的某人才幡然起身,心虚地左瞧右看。

  嗯,没人发现,很好。

  方羿再度醒来时,高热已然退了,神志也较之前清晰很多。他浑身刺痛着起身,却发现身上不着片缕,上上下下盖了许多层衣裳。

  “诶?醒啦?”

  安戈一面啃着梨一面进洞€€€€这梨是他刚刚这一趟遛弯的最大收获。

  “你?”

  方羿盯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安戈,似乎很惊讶。

  安戈揣着救命恩人该有的傲慢姿态,“干嘛?醒了就不认人了?”

  “嗯......不是。”方羿垂眸,“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见我。”

  之前两人大吵,又冷战了十几日,皆是相看两厌。

  他那日遭到埋伏,头上崖体轰然坍塌,混着暴雪如山洪一般暴发,他侥幸得了上天眷顾,吊着一口气,负着重伤困生在石缝里奄奄一息。

  然则,生死之际,脑袋里挥之不去的,还是这窜天窜地的小夜叉。

  果然如萨伦曼所言,他这扬名八川的永定侯,有软肋了。

  山洞里蓦然空荡寂静,像罩了一口大钟,气氛有些指不清道不明的迷离。

  “伤势怎么样?”

  “眼睛怎么样?”

  两人同时发问。

  安戈局促地在腿上拍了拍,打算还是先回答对方的问题,“那个,寒针不来了么,又是针灸又是用药的,我当然一下子就好了。”

  他能清晰感觉自己的耳朵正发热,如烈火炙烤似的滚烫。

  方羿那边似是没有发觉,仍盯着地上一块青绿色的石头出神,“你,怎么过来的?”

  安戈说得十分轻快,“就爬山咯,我飞檐走壁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

  “爬山?”方羿震愕,“大雪封路,断龙崖上怪石嶙峋,你如何爬?”

  “就,就从下面爬上来啊,不难不难。”

  就是险些要了他的小命。

  “你!”方羿似乎很生气,脖颈上的一根青筋突得鼓起,一路蔓延到锁骨窝。

  半晌,他又似乎明白了安戈拼命的原因,怒火稍减,道:

  “也对,你现在也救了我一命,算是抵了之前的牵扯,心里不用背负担了。”

  “负担?”安戈懵了懵,“你以为我救你,是为了减轻我自己的心理负担?”

  “不是么?”方羿眼神哀伤,“你之前不就这样说的,欠我一块肉,你还不了,走不安心。”

  包括之前在中秋宴上挡剑的那次,安戈也说是害怕守寡。左右他只要一帮方羿做点什么,人家还没问,自己就已然找了万儿八千个理由。

  其实这都是表面的虚晃子,他看见方羿受伤心里就难过,想到方羿垂危就手足无措。方羿在他心里的地位,早就不可替代。

  只是安戈不善言辞,说不清心里深处的那份牵绊,只以为这猴子是个怪脾气的王八蛋,让他整日牵肠挂肚,心情时而起,时而落,时而还面红耳赤,自己都没有法子。

  气话是最能伤人的,这一点安戈倒也明白。只是他顾着自己微薄的面子,拉不下脸来承认那些刺伤方羿的是口不择言。

  换个方位想,要是方羿不顾生死地来救他,最后说的不是“我很顾惜你,见不得你出事”,而是“本侯是为了跟你断干净,两不相欠”,他估计会火冒三丈,把这猴子揍得连亲娘都不认得。

  往日喋喋不休的人蓦然没了声音,也没了反应,方羿问:“你怎的不说话?”

  安戈迟钝了一下,“那个,不知道说什么。”

  方羿垂眸,沉默了许久,想起一事:“若书给你的东西,你拿到了么?”

  安戈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你说这个啊?什么东西啊我还没打开看。”

  方羿顿了顿,道:“离亲书。”

  作者有话要说:

  自称亲妈的老木已经在虐儿子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小安蹲,小安蹲,小安蹲完猴哥蹲!

第86章 心意(三)

  方羿顿了顿, 道:“离亲书。”

  安戈脑子一嗡, 拆信封的动作倏地僵住, “哦......”

  方羿的脸上闪过哀愁,但也仅仅一闪而过,“你适才说我睡了两日, 那么,今日刚好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日。”

  “那,那你还想得挺周到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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