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教主。”赫连孤雪立刻恢复了静定,唇角轻扬:“若你也是这把琴的主人,不如也献上那曲《葬心赋》,也好证明你不是在欺骗若兮公子。”
弄月起身,拂袖一挥,青石玉案上的杂物瞬间化为尘土零落,红玉凤尾琴静放在玉石上,仿佛一个休憩的少女,等待着苏醒。
"本座弹不了《葬心赋》。”
蛊惑的红眸扬起一抹邪气的笑意:就知道你这妖精弹不了。
《葬心赋》的曲调变化多端,若非弹者亲自教授,否则很难把握住音律。
弄月抬眸,看向那双直视他的红瞳,妖异的眸子中忽然绽放了一抹深邃如渊的柔情,他轻拨琴弦,笑痕微漾:“我只会弹、《痴心殇》”
颠倒众生的笑容,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痴醉,赫连孤雪,亦是如此。
但他痴的不是妖娆的笑意,而是那句,痴心殇……
江南春夜的雾气从阁窗渗入,将妖娆的魅紫身影环绕,撩起静谧的朦胧。
妖邪男子仿佛水墨画中的谪仙,与红衣男子一起隔绝尘世,在片刻的宁静中淡化了周围的一切。
雾气化为帘幕,琴声飘扬,不是泣血的葬心悲凉,而是泣血的执着与不悔的痴恋。
叶落飘零,昔日愁肠为君殇,念红尘三千尽,叹天下浮华梦一场,唯亘古蛮荒情痴不散,万千深痕不退,灵魂相契。
赫连孤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抚琴的妖邪男子,仿佛想到多年以前,那场雨殇旧梦,模糊的记忆碎片。
林间妖花雨落,邪魅少年眉目如画,阳光散落在他的紫发上,反射着刺目的光泽,温暖的阳光仿佛他扬起的笑容。
他手执一支筚篥,对红衣少年浅浅微笑,禁锢了时间的流逝,停留在最美好的当初。
他说,我的小雪儿,这是《痴心殇》,我自己创的曲子,我为你创的曲子。
月,什么是“痴心殇”?
他说,等你明白爱,自然会懂得。
红衣少年似是赌气一般,若我永远都不明白什么是爱,岂不是永远都不懂得月作的曲子?
邪魅少年笑出声,在落花飘雨中,美丽极了。
我的雪儿,你一定会明白什么是爱,因为我会给你,把我全部的爱,给你……
他捧起红衣少年的脸,轻轻吻了他的眉心。
那时,红衣少年的世界里只要他。
那时,满湖的红莲绽放,妖冶的滴血,如孽火一般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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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烟波醉,赫连孤雪久久无法从刚才的琴声中回神。
袅袅的夜雾环绕在昏黄的烛火中,将寝宫渲染一片凄艳。
彼时,一股冷气袭来,赫连孤雪瞬间转会了思绪。
"有急事?”
"宫主。”绝影单膝跪地,恭敬呈上一份信笺。
红眸扫过信笺上的内容,瞬间划过一抹异光。
"属下刚才得到消息,说是在这次的酒宴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会参加。”
"谁?”
"司徒霸。”
赫连孤雪猛然抬眸,眸光凝满了惊异:“这么说,司徒霸已经出关了?”
"正是。”
"知道了,下去吧。”
绝影一闪,化风离去。
火红的眸子微阖,平静的暗夜如静谧的湖水,幽然沉醉。
如果司徒霸出关,那剩下的三张圣图,就很难得手了。
思忖片刻,待红眸张开之时,嫣红的眸心中绽放着更为炫丽的流光,赫连孤雪唇角轻勾,笑容邪肆。
"我的雪宝贝,你好像输了呢。”
慵懒迷人的声音飘来,弄月拦住孤雪的腰际,瞬间转身将他摁倒软塌上,在他耳边吐出销/魂的气息。
"滚开!”孤雪猛的推开弄月,刚想离开,又被一只不失力道的手拽了回来。
紫发垂落在孤雪妖美的面庞上,弄月淡笑,轻舔了一下身下人的侧颈,咬住他的耳垂,诱/惑的刺激简直令人血液沸腾。
"谁惹你生气了?本座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弄月轻笑,装作无辜。
"一个若兮上不够,跑到这来发情?”
"啧,赫连宫主,你想让我上一具尸体么?”
弄月挑拨着火红的碎发,妖邪的紫眸微眯:“你还真是狠呀宝贝,那美人可是很想见你呢。”
"那是他自找的。”孤雪猛抬起弄月的下巴,红眸泛着一丝狠绝:“你若想少死些人,就别乱找不三不四的人发情,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