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像那只妖精的作风!
想当年“多情公子”是多么的逍遥快活?
红衣男子转身看向一脸平静的凌霄,思忖了一阵,红眸妖媚玲珑:“凌门主,你不必去了,本宫代替你与那只妖狐狸赌!如何?”
凌霄欣喜若狂,还未迪索便点头应允——冥邪阴险狡诈,若他输了此次的赌局,不知冥邪又会向他提出何种诡异骇人的条件?
然而赫连孤雪同样的阴险残酷,若他与冥邪在赌坊里挑战,又会是怎样的风云变色?
赫连孤雪看向无涯袭风,神色微暗:“事情办妥了么?”
“宫主放心,万无一失!”
冰红的眼眸划过一道冷魅的妖光,如火的身影瞬间窜出神月宫,挑起赤红的旖旎。
风云赌坊落于京城最繁华地段,三层华丽楼阁,灯火辉煌。
晌午时分,京城人不禁仰首眺望,只为一睹那神秘的圣雪王城城主之风采。
奢华庞大的风云赌坊汇聚无数商贾豪贵,金色堕落之都,风情缭乱,散金博弈,甚至是扬名天下的一代宗师,也曾在这座金银堆砌的城堡中打战一夜不退!
而今风云赌坊即将迎来武林巨龙之赌战,怎能不令众人心血沸腾?!
神剑山庄,影芙门,翎华阁,天璇楼四大首领与圣雪王城城主的对地,战局又该如何进行?
风云赌坊如今已成为天下人瞩目的焦点,百名战将严格守护,垂落的软帘将整座楼阁紧紧密封,盛世华烟,风云莫测!
豪华的雅间内,一张硕大的紫檀木桌,五把金雕榻座,而今,神剑山庄庄主重华与天璇楼楼主柳非烟已经正襟危坐,双目迥然,风姿玉挺。
翎华阁阁主段浪站于重华身侧,俊梅紧蹙,眼中毫无神色:“你知道的,我不善于赌!”
重华一袭玄色段衣,眉宇疏朗清军,眼如秋水芙蓉,狐眸轻弯,一副令人心醉荡漾的神态,他淡然轻笑:“不赌,也要赌!”
“我不会与你这个赌狂相提并论。”
重华狐眸轻佻:“我是赌狂?那圣雪王城的城主是什么?”语关含柔,目透期待之光,“与冥邪一睹,千载难逢!”
“冥邪……”每逢提到这个名字,段浪不禁心颤,那一夜的的风华柳时,日日浮现无法忘却。
究竟是早有预谋还是恰逢时机,段浪到现在皆无法辨明冥邪的真正用意。
柳非烟慢条斯理的调制着自己杯中的茶水,一脸淡然,看不出他眼底的兴味。
天璇楼楼主喜好品茶,对待泡茶更是一丝不苟,无论他走到何处,茶包从不离身。
当年、凌霄、重华、段浪、柳非烟作为四大家族之首,效忠朝廷,而今四人虽然表面上共谋一室,却各自心怀鬼胎,早已离心。
彼时,一道慵懒玩味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出:“几位朋友,别来无恙?”
倍感亲切的语言,不禁令柳非烟心底含笑——而今争锋不断,何来真正意义的“朋友”?
雪衣那字依旧是黑纱遮颜,在他走入雅间的那一刻,飘然的莲花香气随风散落,如同塌雾而来的谪仙,不沾乱世风尘,独立云间。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如嫡仙般的男子,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站立于雪峰之巅,在武林中稳坐江山。
“圣雪城主,这次我们玩什么?”重华狐眸微扬,看不出丝毫怯意,飘扬的黑纱落于他的眼中,挑起他心底的一份悸动。
“如果我不赌,结果会如何?”段浪没有看站在一侧的冥邪。
这个男人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流露着危险可怕的气息,仿佛一旦靠近,就能被无形的掌控无形的压制,在沦陷中失去自我。
“如果段阁主能付得起赌注,可以。”悠扬的声音溢出,渗透着不容抗拒的压迫力。
“赌注是什么?”
冥邪优雅的笑出声来:“段阁主,此次赌约并非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如果另外两位朋友不在乎段阁主的赌注,也罢!”
轻蔑玩味的语言令段浪怒火升腾,简而言之就是属于段浪的赌注根本毫无价值。
此次赌约,五人皆以自身最珍贵之物作为赌注,若无人当中,对其中一方的赌注感兴趣,便可以以“赌”换物。
“我没有最珍贵的东西,只有最珍贵的人。”段浪看向冥邪,眼中沉淀着诚恳:“圣雪城主,你是知道的。”
“该不会是岚云公主吧?”重华莞尔一笑,狐眸闪现着笑意。
段浪猛然回头看向重华,“你知道?”
“段兄,你对岚云公主的爱慕之情,做兄弟的怎会不知?”重华叹息:“不过我早已经心有所爱,岚云公主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柳飞烟摆弄着手中的瓷茶壶盖,根本看不出喜怒:“段兄,你知道的,我柳飞烟向来爱茶如命,对女人更是没有兴趣。”
“哦?那柳兄的意思是你的赌注就是那杯茶喽?”重华笑意微漾。
“不是这杯茶。”柳飞烟一脸认真:“是我家中九百九十九种茶叶,外加一本我自创的茶经。”
重华一脸不满:“柳兄,那九百九十九种茶叶和你自创的茶经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重某更没有兴趣。”
“重兄不要小看我的赌注。”柳飞烟淡然:“这可是我的命根子,没有它们,我根本一天都活不下去!”
重华无奈轻叹:“一个女人,一对茶叶,哎……看来我重华今日从你们俩个手里捞不到好处了。”他顿了顿,一脸沉思的看向一直沉默的雪衣男子:“不知圣雪城主的赌注是什么?”
雪衣缱绻飘扬,男子静默而立,声音静定:
“我圣雪王城!”
三人齐刷刷的猛然看向雪衣男子,一脸震惊无措,满是不可思议!
普天之下谁不知晓,圣雪王城乃是冥邪送给他心爱之人的城池,而今竟然将其作为赌注!?
若没有了圣雪王城,冥邪便失去自己的江山,如此巨大无价的赌注,他竟然都说得出口?
柳飞烟转回了视线,心中竟然多了几分忐忑不安:“看来圣雪城主今日必定是胸有成竹,否则也不会出口惊人!”
柳飞烟虽然不了解这个男人,但他知晓,圣雪王城的神秘城主,绝对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而今他竟然敢拿自己的江山做赌注,必定不会失手!
重华狐眸微眯,似是带着赞赏敬佩,只听“啪——”一声一掌击桌,心中难掩冲动,满是喜色:“既然圣雪王城城主敢如此下注,我重某定不会吝啬!”
柳飞烟满是惊异:“重兄,你该不会……”
“没错!”重华一生最喜欢挑战,虽然行为放荡,却有着极强的好胜心:“我重华的赌注,就是我神剑山庄内的祖传宝剑——泪痕、逐云、飞花。”
柳飞烟似是赞扬性的击掌:“敬佩啊敬佩,圣雪城主,重兄,你们俩个可是把身家老底儿都压上了,今日我柳飞烟果真是大开眼界了!”
段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凌门主还未到。”
重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段兄,凌兄还不是跟你一样?他来不来,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了。”他看向冥邪,眼中满是期待:“圣雪城主,我们开始吧?”
此时,一个护卫将东西呈上,便恭敬的褪去。
那是三十二根竹签制成的赌牌,赌牌上有红,白双色的圆点点缀,其中最多点数的骨牌名为“天牌”,红白交叉成色,共有十二点数。
重华狐眸微眯:“牌九!”
牌九以骨牌点数大笑分胜负,没人四张牌,按大小分为两组,分别于庄家对牌,全胜全败为胜负,一胜一败胃和局,玩家与庄家对赌。
冥邪的视线扫过三十二根竹签赌牌,他一掌击向桌面,只见三十二根竹签似是受到指令般在空中急速旋转,行程破风漩涡,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唰唰唰——”伴随着三十二道声响一一落下,竹签安安稳稳的以规整的八排排列,定在檀木桌上!
重华侧目,若有所思的看向黑纱遮颜的雪衣男子,目光灼烈。
冥邪佛袖一挥,骰子呈旋飞转,宛如飞旋厉风,眩晕神迷,只听“啪——”一声,骰子在瞬间停滞。
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每人会有四张骨牌,可以自行搭配,然后与冥邪的赌牌分胜负,若自己的赌牌点数小于冥邪,那么便以输家告终!
然而对于冥邪来说,他可能是输得最惨的一个,也可能是今日最大的赢家!
一切完毕后,雪衣男子慵懒的背靠在坐榻上,淡然道:“开始出么?”
重华仔细打量着自己的骨牌,神色微敛,而段浪根本心不在焉,柳飞烟淡然的饮着自己杯中的茶水,笑意微扬。
段浪已经没有心情在此地耗下去,他将自己的四张骨牌全部摊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冥邪,无论我输还是赢,岚云只会在你身边,这次赌局对我来说没有意义。”说罢,转身离去。
重华看着段浪的翻牌,不禁啧叹:“段兄的赌牌真是好哎,竟然有一个天牌!”忽然,狐眸泛着精光:“如果他以天牌配杂七,那点数可是九点……”
在牌九中,九点乃是最高点数!
对牌竟然是如此之大!
柳飞烟似是叹息:“可是段兄没有把握住机会,都则圣雪城主的王城也该拱手相让了。”
“真是可惜呀……”冥邪优雅的翘起腿,玩味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慌乱的情绪。
此时,一道明朗的声音传入几人的耳中:“几位朋友,人未到齐就开始赌,未免不合规矩?”
冥邪猛然抬头,射入黑纱的绚烂妖红直射他的双眼,令他不禁漠然一震!
耀眼的银发散射着妖媚的光泽,红衣男子慢慢走近檀木桌,冰红的眼眸闪烁着邪冷妖光,慑人心骨的冰寒。
“赫连宫主?”重华怔怔的看着走到他身侧的红衣男子,似是有些措手不及。
“正是在下。”赫连孤雪回应着重华,但他的目光一刻都不离开黑纱遮颜的雪衣男子,“圣雪城主今日的兴致还真是高,本宫陪你,如何?”
重华的沮丧一扫而光,“那再好不过了。”
冰冷摄魂的红瞳仿佛能将冥邪刺穿,黑纱飘扬,银发翻卷,灼烈的碰撞不禁令房间温度骤降!不明的气息匍匐四射,气氛凝固成冰!
——你这只妖孽,我就知道你会来!
——你这只妖精,我今天会让你输得很惨!
红衣男子揽袍而坐,蔻丹指甲绽放着妖冷的邪光,红眸满是轻蔑与势在必得。
重华淡然:“圣雪城主,既然赫连宫主来了,不如重新开一局,如何?”
“不必这么麻烦!”
赫连孤雪邪冷扬唇,深深的看着坐于他对面的冥邪,似是要将他看个透彻,看到他慌乱不休为止。“一局定胜负!”
柳飞烟似乎也来了兴趣:“不知赫连宫主的赌注是什么?”
“我最珍贵的东西,全被一个不知好歹的妖狐狸拿走了。”
冥邪无奈淡笑——我的雪儿,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我们俩个谁拿不一样?
冰冷含怒的语气零柳飞烟不明所以,圣雪王城与神月宫主水火不容,而今冥邪与赫连孤雪做赌,胜负更是难料!
赫连孤雪冷眸微眯:“圣雪城主不是想要本宫手里的玉灵珠么?若我输了,一定奉上!”
那双红眸已经挑起冥邪难以克制的冲动,他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火热躁动,淡然的声音再次飘出:“好!若本座输了,会将圣雪王城交与赫连宫主。”
“我不要圣雪王城!”
重华与柳飞烟猛然一惊,神月宫主竟然不要圣雪王城?
唯一可以挫败冥邪的赌注,竟然不稀罕?
冥邪顿了顿:“那赫连宫主想要什么?”
孤雪扬起精致的下巴,指向冥邪,霸气不容逃避的声音流出:“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