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鸩离挣脱苏错刀的手,从未遭受过如此的羞辱,自回宫来,所有的压抑愤懑以及恐惧刹那点燃,不知不觉杀气已无可克制,急不可待的要从体内冲出,却道:“错刀,我要杀了他,你许不许?”
苏错刀站起身来,神色冷峻:“叶鸩离,任性也要有分寸。”
叶鸩离不说话,执拗的坚持着,目不转睛,那是一双被逼到绝境却说不了话的困兽的眼睛,要用仅剩的疼痛与迫切,钻进他心底的最柔软处。
苏错刀与之直视,冷冷道:“出去。”
叶鸩离转身而去的时候,越栖见几乎能听到他胸膛里微弱的破裂声,苏错刀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一盏微光绝不愿想让,这样的局面又是自己意料之中一手促成,但奇怪的是,这一刻叶鸩离的痛,自己感同身受,更仿佛与之隐秘的分享,恍惚中已开口问道:“为什么这样对他?”
苏错刀不明所以:“他做错了事,我还要怎么对他?”
越栖见脸色有些苍白:“叶鸩离对你……他对你……”
情深意重四字只在舌尖,却开不得口,只觉哪怕替叶鸩离说一句好话,也是千难万难,着实有违自己的心意。
苏错刀似有所悟,淡淡道:“阿离是孩子脾气,自小被宠得太过,喜欢他的人也太多,但有所求必能如愿,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他自己也觉得理所应当,顺风帆驶得无可匹敌又有什么用?逆境之时,只怕一击即溃……你是外柔内刚,他是外强中干,栖见,阿离不是你的对手。”
说着问道:“你方才为什么不告诉我阿离伤了你的手臂?”
他目光到处,早看出越栖见左臂不甚灵活,稍加推测,便知是叶鸩离的手笔。
越栖见的笑容里露出些许尖锐:“要我在你面前哭诉么?堂堂男子屈居人下已是身不由己,难道还要学妇人胡搅蛮缠的争宠示爱?我不会,也不屑。”
苏错刀低声道:“栖见,跟我在一起,只会让你觉得屈辱?”
越栖见一怔,当即摇头:“不……我心甘情愿的,但……但我也不愿与叶鸩离一般,作恶无度,心无悲悯。”
苏错刀道:“栖见,你是明蝉女的后人,又是苏小缺的亲传弟子,你的安身立命之所,只有七星湖。阿离待你如犬豖泥尘,你对阿离却并未落井下石,足见你纯善,但无论善恶,都需得有足够的力量以为支撑,否则就是笑话,就是你那根被拽断的手指。”
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不管你心里存着什么别的念头,你从出生起便是七星湖的人,改不得,抹不掉。”
两人目光一触,越栖见头皮一炸,似有一把利刃贴着咽喉直擦了过去,无意识的慌忙避开他的眸光,不由自主便脱口道:“错刀,我不喜欢七星湖,可……可我真心喜欢你。”
苏错刀点了点头,慢慢握住他的手,苏错刀的手指骨节稍显突出,掌心因常年握刀,更有些令人酥痒微麻的粗糙感:“栖见,我不擅权谋之术,你擅,七星湖诸多事务,你得助我。”
越栖见手心沁出一层薄汗:“叶鸩离才是内堂总管。”
苏错刀轻声道:“你的才华胸襟,颇有胜阿离之处……我只盼着能信你,我能信你,是不是?”
越栖见明显的迟疑了一瞬,答道:“能。”
苏错刀眉扬了扬:“七星湖刚入七席即对北斗盟下手,该用什么说辞?”
越栖见不假思索,道:“一是桑鸿正被采补脱阳而亡,得坐实到宋无叛身上,二来清理门户,既然宋无叛修习廿八星经,七星湖便该为正道除此一害,三是此人大奸大恶,蒙沧羽大师收养之恩授艺之德,但据传沧羽大师早已亡故,我猜多半是他弑师背祖。”
苏错刀眼神微冷,道:“二三都由一而来,就桑鸿正一事,如何取信于正道诸派?”
越栖见心念电转,过往数幕纷至脑中,灵光乍现,决定行险一搏:“错刀,我有一事……想告诉你。”
苏错刀注目于他,带着几分明显的探究与期待。
“我年幼时,何家大公子曾到桑家小住,替桑鸿正询问关于七星湖的事,后来大概是可怜我,待我十分友善,可在咱们前往月牙峰的路上,他却又一副没见过我的模样……何公子脾气古怪,因此我心中虽疑惑,却也不敢相认叙旧。”
苏错刀良久不语,越栖见的心渐渐沉下去,几乎已然绝望的那一刻,苏错刀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声音温存得近乎暗哑:“栖见,我当初怎么就舍得伤你?”
越栖见嘴唇微张,刚说出一个我字,苏错刀的舌尖就顶了进来,堵住了他,随后热烈而狂乱的,近乎本能驱使也似,占有了他的唇齿口腔。
越栖见一时之间竟没有了呼吸的余地,全身每寸骨头关节都在这种激情的侵袭下迅速脱力,仰着头,感觉到融化般的晕眩。
单单一个吻,就能拆散他,将他吞吃入腹,就像足了一场烟花盛放的性爱。
第四十九章
苏错刀的心肠刚硬冷漠,嘴唇却出奇的柔软细腻,跟他亲吻的滋味美好到像是在云端咀嚼美梦。这个吻逐渐转移开,从唇舌滑向下巴,吮吸着越栖见的耳垂,最后停留在他突突跳动的颈脉处,啃噬一般轻轻拉扯着,火花溅上皮肉般的微痛,却刺激无比,越栖见忍不住从咽喉深处逸出一声低吟,双手死死扣住苏错刀的肩,抬起下颌,让纤长的颈子更多的暴露在他的攻击下。
苏错刀呼吸的热度,使得越栖见光洁的肌肤一阵阵的泛起细小的颤栗,他的手却沿着后脑勺慢慢往下,摸到越栖见的腰肢,流连片刻再到臀,也不褪去衣裤,就隔着薄而柔软的丝质夏衫,在私密处慢慢画着圈的揉弄,间或往里顶上一顶。
越栖见慌忙伸手去阻拦,眼神却已见散乱迷蒙,这些时日在苏错刀身下被开发得极度敏感,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挑逗撩拨。
雪白的亵衣像是第二层皮肤,黏黏的紧贴住后面,甚至浅浅的陷进了甬道,湿润的摩擦着,带来极为羞耻却令人沉沦的酥痒感。
越栖见情难自禁,勉力压抑着体内窜升的热,断断续续的求道: “不,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去再弄,我是说……”
苏错刀反手将他压下,一根修长的手指猝不及防的完全捅入:“你不用说……腰抬起来!”
越栖见脖子猛的伸直昂起,像是要叫喊出声,却只是发出了模糊低回的呜咽,他最要紧的地方藏得不是太深,指尖似乎碰到了,却又仅仅是将将触及,那种被填得半满,却愈发空虚的感觉顿时充斥全身,所有的理智都被欲火消弭殆尽,不由自主,听话的抬高腰肢,脊背向后弓起。
苏错刀抬手扯落他的衣衫,他双股间已是其滑如油触之如脂,忍不住握着他的腰,用硬得笔直的欲望去触摸去感受,再一分分的攻城略地寸土必争的杵进去。
越栖见忍耐的咬牙吸气,随着他的进入,绷起腰迎合着,待完全吞入那强悍硕大的性器,眼睫毛都湿得透了,全身肌肤更透出一层粉润的绯红。
知道随后而来的必是一场燎原之火,有些害怕的回头悄声央道:“慢一点……也别……别太久……”
苏错刀低声一笑,吻住他的唇,肉刃猛的抽出,又霸道的长驱直入,虽不甚快,一记又一记,却是最彻底的贯穿撞击。
越栖见不能自持的叫出声,内壁酸胀无比,又热得要烧起来,紧致的甬道原本就接受很吃力,细嫩的入口因撑到极限,而变得有些半透明的凄惨,却更显一种淫虐的诱惑力。
苏错刀用力攥住他的手,哑声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自己摸摸,看里面有多紧多热……”
这样浓烈放荡的情话,逼得越栖见后面又是一阵绞得死紧,痉挛一般,剧烈到不能承受的快感在下腹和尾椎处骤然炸开,苏错刀略略一停,愈发急切而凶狠的抽插,挤着那一点反复碾压。
快被操干得不行了,越栖见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却扭动摇晃着腰臀,无意识的往后挺送,内壁缠得更紧,呻吟中春意慵懒的荡漾蔓延,连什么时候攀升到了顶点都不知道,只觉浪潮无休无止,身体如灵魂一般,丧失了所有重量,自由自在的越飘越高。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腹后庭已是湿得一塌糊涂,似乎还短暂的晕厥了片刻,待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却发现苏错刀把自己抱入怀中,自下而上的顶弄:“来,自己动!”
“不,不,我不会……”越栖见失神的喘息着,却愈加紧张的收缩咬住了体内的滚热欲望:“我也够了……受不住了。”
苏错刀黑发微散,肤光如霜雪,汗珠一滴滴落在他光裸的腹部,整个人华美近妖物,充满致命而危险的诱惑力,令人无从抵挡抗拒:“你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肯……又口不应心,好生别扭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