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很是自傲,他自认为拥有的权力已经能够让他可以威胁到父皇的位置,只是他想不到,父皇一直以来纵容他嚣张的最终目的,不过是一种清洗。
清洗。
这种清洗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昨晚父皇对我说过,虽然他的年纪还是壮年,但是太子已经可以执政了。相比较之下,父皇并没有过多的贪恋于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反而更加倾向于撂下担子撒手,看着太子当上皇帝苦歪歪的去烦恼的时候,他可以在一旁幸灾乐祸。
当然,我并没有这么傻傻的去相信,虽然我知道父皇不会再瞒着我什么也不会再欺骗我,但是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总是本能的去把事情细细的回想,然后再多做几个猜想。自然,一个理由或大或小的占领了我的思绪,那就是我和父皇之间的问题,让他不得不去放弃皇位保全。
“不要多想,”父皇将我搂在他怀里,轻轻的捏了捏我的胳膊:“放纵刘成的计划早在三年前就开始了,不然他伸手在兵部里安插那么多的人,朕岂会不知?”我轻轻的挣动了下,并不是太习惯和父皇这么贴近的亲昵。“太子的心思很多,不过他很有原则。朕将这个天下放手给他是很放心的。但是在放手给他之前,朕必须将这个朝堂上清洗一遍。”
我惊诧的回头,看着父皇冷静明亮的眼睛,在夜中月光的照耀下居然还能这么清楚。“不要惊讶,这是历朝历代绝对会发生的事情,臣子用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有那么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但是若是不把他们都揪出来终究都是一群祸害。”
约是我转过头去看父皇的时候,本来就有点松开的亵衣更加的松了,父皇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在我的脖子和肩膀附近重重的吮吸,在淡色的月光下很明显能够看到身上那粉红色的痕迹。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却被父皇抱的更加紧了。
“刘成的个性很骄傲跋扈,自视甚高,既然要清洗那么就要给这帮不安分的找个头头,不然他们怎么能够蹦跶的这么欢快?”我听了以后,冷笑了一声。父皇想要交给太子的是天下,皇帝的更替注定了不会太过于安分,父皇早早给我看的《史籍》中这种事情虽然不会白纸黑字的记录下来,但是从那么多的事件中不难看出来这些端倪。
“不过,三儿。”父皇将我牢牢的固定在他怀里,坏笑这道:“朕可是听说了,去了趟老四家你可是毫不吝啬的送了礼物啊,”父皇的嘴角翘了翘:“朕跟你这么久了,你……今年过年准备给朕送什么年礼?”
开始一看到父皇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又有什么坏水了,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厚着脸皮问儿子要礼物……我只能讨好的笑了笑道:“父皇,儿臣很穷呢……每个月饷银少得可怜的。”父皇一脸坏笑:“怎么,过年也不准备孝敬?朕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这话一说我可就真的急了,我慌忙的道:“那,哪能啊,儿臣买不起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这样,父皇您要是在儿臣这里看中了什么,儿臣二话不说一定在大年夜给您送上,成不?”
顿时,父皇的一脸坏笑才消隐而去,点了点头:“好吧,看来三儿你真的是有点困难,为父也不好让你难做不是,朕大年夜在你这选个就是。”说完,那翘起的丹凤眼里还带着笑意的闪了闪,不过他的脸上神色却是真二八经的。
不过真的让我拿出什么珍宝我也真的是拿不出来,索性我便占了这个便宜,一脸坏笑道:“哎,好说,好说,不过父皇,咱们可是说好了啊,这一言既出……”
父皇淡定道:“驷马难追。”
我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天花板,想着昨晚和父皇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在这礼物的上面,想起了父皇当时的表情,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就在我惶惶忽忽的开小差的时候,就被一声大喝给吓得彻底回神了!只看见朝中的情势已经发生了惊天腹地的变化,原本刚刚还在咆哮的几个文臣已经哆哆嗦嗦的跪趴在地的,吓得屁股尿流的,而刚刚还指着我要父皇颁旨捉拿我的刘成,此时居然用一脸猪肝色火冒三丈的瞪着父皇,那种嚣张程度是个白痴都可以想到他绝对是心怀不轨,必定会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
不过父皇倒是还这么风轻云淡,从御书桌上端起一杯热茶,优哉游哉的喝着,丝毫不在乎地下已经气得冒烟的刘成。在喝完的时候,那丹凤眼还非常不削的瞟了一眼刘成,没有丝毫的厌恶,反而就像是看见一个正在路边爬过的虫子之类的,完全不上眼的感觉。
刘成的性子自然是受不得气的,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他什么了,本来就气得成了猪肝色现在父皇这么一顿连看都看不进去的贬低,这老小子的头脑就开始不做主了,居然一口气冲了过来,伸出巨大的爪子就想将我抓下去!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手中雪龙枪猛地一动,直接就让那一抹寒光的枪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刘成一脸吃惊,料想不到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居然敢把枪抵在他的脖子上,瞪大了一对熊眼一脸杀气的看着我。
就这种货色,老子在战场上没见过八十也见过一百了,那个不是倒在自个手中的抢下的。我脸色没有丝毫变动,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踩在玉台二层的刘成,冷冷的开了口。
“犯上作乱,杀无赦!”
作者有话要说:……
三儿,关于礼物的问题……你真的认为你占便宜了么……
父子联手,镇全朝
大殿上的气氛已经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了,殿上的金瓜武士也开始逐步的向我这里靠拢。我虽然是眼角偷偷瞄见了,但是也一点都不担心。刘成居然能够这么冲动没有头脑的直接冲到圣前玉台上,我当然很是愿意给他来个透心凉,但是不得不考虑了下父皇的计划,前后想了想,若是将刘成这个猪一般的角色留给那些心有反意的乱党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万一刘成死了换上来一个神一样的敌人,那可就不太划算了。
我看了一眼父皇,完全无视刘成被我用长枪盯着脖子那种丢人丢大发的怒意,虽然他现在眼睛已经瞪得通红,丝毫不掩饰他眼中的杀意和愤恨。
父皇又喝了口茶,似乎这热热的茶水真的让他很舒服似的,还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对此茶非常满意。随后他慢慢地放下了茶杯,又动了动身体,微微的侧了过来看了看刘成,又看了看治住刘成的我,缓缓的开口:“三儿,放开他吧。”父皇的话语很慢,似乎是不太在意的样子:“想来刘将军也是情急之下冲撞了朕。”这句话可就有点来头了,冲撞当今圣上,若是圣上看你顺眼便大度的挥挥手,就此揭过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了看父皇,恭敬的点头,缓缓的撤下了顶在刘成脖子上的长枪。几乎是瞬间,我已经退回到了父皇的身边,没有一丝表情。刘成的眼中突然多了一分疑惑,但是望着我的眼中那份疑惑远远少于戒备。
在这个大殿上刘成翻不出什么浪花。这一点父皇知道,太子和四弟知道,我自然也知道,但是今天的这个局究竟能够给父皇带来什么?试探?或是逼迫?其实都不是,父皇在让刘成出丑的同时,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刘成,而是在喝茶的时候眼睛一直都看着下面的群臣,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精明的不放过里面所有人的表情和眼睛。
就算你的表面再怎么掩饰的完美,眼睛或多或少还是会出卖你的,只因为它是心灵之窗。
父皇这招投石问路,基本上已经让刘成的乱党开始人心惶惶了,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认为这些计划都是天衣无缝的,可是他们不知道,从一开始就已经是父皇手中的棋子,为了这个天下安定和太子的接替登基,他们这些心有反意的大臣,必定是一个不留。
只是现在,无论我是谁是什么身份,当庭用长枪指着当朝老臣难免要给言官和御史说闲话,刘成虽然有点采花,但是性子很急算得上是一个庸人,但是他手下还有些人颇有实干的,也算是很有心思的瞒下了不少东西。昨夜我便已经接管了昭和宫,连带现在父皇派出去收集朝中大臣情报的暗卫也暂时归我统管。那些送来的最新情报也没有详细的人员名单,只是知道几个牵着大头的和朝中较为有实力几个,其他的人难免不了要抓了这些大鱼后开始顺藤摸瓜了。
现在我看着父皇这么老深道道的样子便已经猜想他这番试探,这朝中的人稍微有点异常的应该也逃不出他的法眼,就算是估计错误也无妨,这只不过是一次海选,真正要做实这些任然是需要暗卫的一番调查。想到这里我突然没好气的瞟了眼父皇,心中有点火大。
昨晚和父皇亲吻也算是将心中的事情和盘托出,了却了一桩事情。正当和父皇激吻之时,却不料窗格传来一阵阵轻轻的敲击,十足十的将我和父皇吓得浑身一颤,立刻起身。我手中拿着枕下匕首,而父皇则是手持床边宝剑警惕的看着窗口。
“谁!”我喝道。
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子,却发现外面月光明朗可是窗格里并未倒影出人影。心中顿时有点沉了,手中的匕首也握的紧了些,忽然从窗格上跳下一个人影,稳稳的站在了,随后便是对着窗子里面的我和父皇行了一个礼,嘶哑的声音仿佛是撕破了夜晚所有的宁静,即使他再怎么轻。
“紧急密报。”
我回头看了看父皇,他点了点头。看来暗卫在大晚上深夜里是有权利到皇帝的寝宫来传递‘紧急密报’的。不过现在情势不大好,我不可能不在这深宫之中多留一个心眼,我轻轻的走了过去,手中的匕首一直都紧紧的握着。等离窗子还有一尺远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开口低声道:“你是哪一号?”
昭和宫中的暗卫皆有暗称呼,却并没有号。
“启禀殿下,小的暗称‘鹰鹫’。”嘶哑的声音并没有多少停顿,很是流畅。
我立刻便问道:“哦,那‘睚眦’是和你一队的么?”
暗卫人数不多,二十二人,各有各的本事。整个暗卫又分成三队,每队7人,但是偏偏又留下了一人。这个人究竟是谁,全皇宫乃至全天下,恐怕只有我和父皇两个人知道了。
“回禀殿下,暗卫中并无“睚眦”此人。“
“哼。”我冷笑一声,这才走过去推开窗子撑起窗格,窗外的黑衣暗卫见到我立刻便跪下,头埋于地,递上了手中的情报筒,叩拜之后在我回首中立刻跃上房顶销声匿迹。
“什么消息?”我从新关好窗子,打开了腊封的情报筒,看了看情报,此时父皇也披上外套走了过来问了。我看了看情报递给了父皇,他看了看脸上便露出了笑意。
“刘成的计划居然和三儿你猜测的一模一样。”父皇赞叹的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放心不下,担忧道:“光是确定了计划不行,对方究竟有多少人,安插在宫中的有多少?军中的,乃至朝中大臣又有多少是他们的党羽……这些,暗卫到现在也没有查得全部。”我有点担忧,本质上我很是小心的一个人,毕竟是生里来死里去的军中生涯,也知道细致和精密才是最为保险的。
父皇也想了一会,琢磨道:“要不要,明天试试?”我笑着看着父皇,见他眼中望着自己的一抹温情,便勾起唇角坏坏的笑了起来。只是微微的将嘴角一台,便见到原本父皇看着自己那温和的眼神,顿时变得迷蒙起来,灼热的目光几乎看的我,让我心里一颤……
……
当下我便看了父皇一眼,他现在根本就是洋洋得意,居然让两个小太监去翻出了近三个月颁发出去的圣旨。为的不过就是让那些开始说伴君身侧上朝的大逆不道的言官们闭嘴而已。也怪这些言官急躁,当下真的在颁发的圣旨中找到了父皇册封我的圣旨。这不过是在在塞外和阿纳当见面前,我要佩戴武器保护父皇而已。当时父皇下达的不过是口谕,但是在我受伤昏迷的时候,他已经将这份口谕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