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无尘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整个人呆立了半晌,才倏地将脚从那汉子身上拿开,一张俊脸上缓缓染上了几分尴尬的红晕。
“噗嗤。”季君泽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眉眼弯弯。
他那张清贵公子的俊美脸庞,因为这一抹笑容,而勾勒上了一层妖冶的亮丽之色,让他原本淡漠的眼瞳也仿佛跟着染上了绚烂的色彩,招人至极。
陌无尘一抬头就看到了他这幅气质转变的模样,顿时愣了愣,眼底飞快地滑过了一抹莫名的情绪。
季君泽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打量,脸上的笑容顿时便是一收,淡淡地道:“看什么?”
墨鱼闶阆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神色冰冷地盯住了陌无尘,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碎他的喉咙。
陌无尘感觉到了墨鱼的杀意,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抿唇没吭声,而是转头在人群中看了一眼,然后冲一个中年人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地上的汉子:“送他去看大夫。”
人群中的中年人微微一愣,继而就看到了陌无尘手中的灵石,顿时眼睛一亮,跑出来就要搬人。
季君泽懒洋洋地道:“你们两个,这是想死么?”
那中年汉子顿时便僵住了,无他,只因为刚刚还站在季君泽身边的墨鱼,这会儿竟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并且,用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中年人顿时欲哭无泪地瞪大了眼睛,叫道:“饶命!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立刻就走行不行?!”
说罢,见墨鱼的剑又压低了几分,脖子上都出血了,中年人顿时崩溃地看向了陌无尘:“这位公子,救命啊!”
陌无尘脸上露出了几分怒色,沉声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想如何?”
他看着季君泽的目光,始终都带着几分压抑,似乎有求于人一样。
季君泽微微眯眼,继而饶有兴趣地笑了。
真有意思,陌无尘这是有求于他这个新身份么?不光演技尴尬地来碰瓷儿,还这么一副“好生气但是还要保持微笑”的态度?
季君泽看着陌无尘冷肃的俊脸,忽然间就充满了逗弄的兴趣。
唔……
那就逗逗。
季君泽于是笑了笑,淡淡地对墨鱼吩咐道:“把他阉了。”
墨鱼的耳尖子一颤,刷拉一下提起了长剑。
就,就是随便插个手,就要被阉掉?!中年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尖声惨叫:“啊啊啊!我是无辜的!我就想赚个灵石而已!别,别阉我……”
嗤!
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身上一凉,血都飚到了脸上!
中年人顿时凄厉地惨叫了起来,捂住了自己两腿间就开始打滚:“呜呜呜!我的……”
哭嚎声刚响了一半儿就顿住,中年人猛然低头看去,立刻就被手中握着的那一坨惊呆了:“啊啊!我的蛋还在!”
他目光下移动,然后就看到了整条裤子都血淋淋、睁开了眼睛开始嚎啕的那个汉子,这才知道,原来那好看公子要阉割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汉子。
这就很尴尬了。
中年人顿时就涨红了一张脸,看看这边面瘫脸的陌无尘,又看了看那边神色古怪的季君泽,顿时讪讪地僵住了。
季君泽简直没眼睛看下去:“你也想被阉了?”
中年人倏地回神,连忙放下了捧着某处的双手,尴尬地爬起来就想跑。
季君泽却道:“等等。把那个人拖走。”
他瞥了陌无尘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跑腿费,找他要。”
说罢,转身便走。
那中年人没想到竟然还是有这个好处可以拿,顿时便一个骨碌爬起来,然后一手拎起那个还在惨叫的汉子,一手抄了陌无尘手中的灵石,然后扭头就跑。
陌无尘抿了抿唇,只僵立了片刻,就大步往季君泽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凌泽!你等等!”
已经走出去了十多米远的季君泽微微挑眉,淡淡地撇了撇嘴。
果然,陌无尘就是冲着他这凌家少主的身份来的。
真有趣。
少阳宗这是看上了凌家的什么了?竟然让陌无尘这个三观正直的五好青年,不惜以碰瓷儿的方式来结识他?
季君泽这般想着,脚下的步子却半点儿也不慢,又走了几步之后,才身形一转,进了街道右侧的一座酒楼。
明日就是他接管凌家之后,要主持的第一场大型拍卖会,所以这几天中午都并不回去,只在这座酒楼里解决一下午饭,以及,等团子来给他送补汤。
就在他刚坐下没多久,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
陌无尘站在门口,神色依旧还是那般的冷肃认真,一看见他的脸,就一字一顿地道:“你得赔钱。”
开门的墨鱼几乎想抬脚把他踹飞了,但是季君泽没吩咐,他就强忍着没动,只是睁着一双眼尾微微下垂的帅气冷酷丹凤眼,面无表情地盯着陌无尘,大手抓着门框,青筋暴露,就差没在脸上写着“难受,想踹”这四个字了。
陌无尘跟他对视片刻,然后往右侧挪动了半步,隔着墨鱼,继续盯着季君泽,跟个复读机似的说道:“你得赔钱。”
噗!
真是厉害了我的男主!
季君泽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捧着热茶,靠在背后的椅靠上慢吞吞地暖手:“你这耍赖的本事不错,就是剧本和演技很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