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的啊?
“他们是我的下属。”戎易扬一边在包裹里乱翻,一边说。
下属?下属还能这麽嚣张,我好歹是戎易扬的老婆诶,他们也敢拿来开玩笑的?!唉唉,如此看来,戎易扬在其下属中的威信……真是岌岌可危啊……
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詹肆月心里顿时焦急起来。
“对了对了,铛儿呢,铛儿哪儿去了?”
戎易扬转转身体,掀起乱糟糟地堆了一地的毛皮和毯子,露出一张安然睡去的小脸。
“她没事吧?”詹肆月赶忙凑过去看了看。
“昏了而已。”戎易扬说。
“哦……我想也是,这样我就放、心……呼……”
戎易扬看著詹肆月一边说著话,那颗脑袋就开始慢慢往下垂,等话说完了,小呼噜都打响了。戎易扬上前,拿脚尖踢了踢他,也没反应。
他可是真放心了,戎易扬想。
可自己呢,这一晚还有的睡吗?
凝神听去,满耳的疾风长啸不停不息……
旺夫命 12
销魂昨日偷懒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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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没有清脆婉转的鸟鸣声,只有帐外飕飕的风声。
詹肆月在全身酸痛中醒来,发现自己正歪著脖子趴在地上,口水淌了一大滩,毯子都湿了。铛儿还在昏睡,帐子里没有其他人,他爬起来,拽了另一条毯子,把那块濡湿的地方遮住,然後晃了晃僵硬的脖子,走到帐口张望。
昨夜的大风是去了,可瑟瑟余风和黄沙漫卷还在,眼前更是狼藉一片。
帐子塌了,车马也被麦了……詹肆月方才意识到,最可怕的原来并不是大风,而是大风带来的狂沙!
随从们都沮丧至极,一个个跟掘坟坑似的,沈默地从脚下黄沙中挖掘被掩埋的东西。
戎易扬带人清点财物,三顶帐子、五箱货物、一辆马车和八匹马,损失一一记录在案,另外还有五人不见踪影,人们在远近找过了,可只找到了三具尸体,全都盖了白布,挨著个排在地上。
詹肆月去看了看他们,惨不忍睹,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和铛儿昨晚的处境,也许只差那麽一点点而已,干尸就要再增加两具了……
他真是幸运,但同时又後怕:如果戎易扬没有去救他……那是不是也很有可能?又或者……他真的死了,戎易扬是不是也会下同样的命令,让随从们把他埋在这大漠之中?
詹肆月不知道,只是望著那个走在沙丘上的人,闷闷地垂下头去。
自己还能活著,到底还是多亏了他的吧……
随从们开始挥锹掘坑,好埋掉那三个可怜人,詹肆月虽觉得无限伤感,可还是自告奋勇地加入了掘坑队伍,谁也拦不住。
“葬身沙海的亡灵,请你们忘掉痛苦,快些转世投胎去吧!”
戎易扬从沙丘上看著他时,他正一个人蹲在鼓起的土包前念念有词,还洒了一小壶水,好像这样做鬼魂们就不会觉得干渴了似的。
然後,这一整天都要休整。
詹肆月回到帐子里,嚼著干巴巴的饼,嘴里好几处都在痛。铛儿昨晚受了惊吓,昏睡了很久才醒来,可一醒,就两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看得他浑身发毛。
“铛儿,你哪儿不舒服?”他凑过去问。
“没有。”铛儿摇摇头,轻道,“就是在想事情……”
詹肆月微微松了口气。
“少夫人……”铛儿开口叫他,然後顿了半天,才幽怨地说出一句话,“少夫人,您是不是信不过铛儿呢,那种事情……应该早些告诉铛儿的呀!”
那种事情?詹肆月嚼著饼子,莫名其妙。
铛儿皱著脸坐了一会儿,好像在下什麽决心似的,詹肆月问她要不要吃饼子,谁知她一下子伸出手来,一把就摸到了詹肆月的胸口上!
“铛、铛儿?” 詹肆月一惊,身子一缩,倒在後面,手里的饼子也扔了。
“果然呢,少夫人……”铛儿看看自己的手,露出一个怪怪的笑容,直把詹肆月惊得心里乱跳。
铛儿,该不会是发现了什麽吧?!
昨晚他曾把铛儿护在了怀里……她感觉到什麽了吗,毕竟自己不是女人,胸口那麽平……
“铛儿终於知道了,为什麽少爷总是冷落少夫人……”铛儿却好像解开了什麽谜题似的,在那里自言自语,“原来少夫人竟是个……”
男人……
詹肆月心里道,默叹口气,既然已经被看出来了,他也不想费力说什麽。
可铛儿见他沈默,却又上来讨好他。
“少夫人,不用觉得沮丧,您就算是个平胸,也照样很可爱呀!”
“啊……”铛儿的话让詹肆月愣了愣,平胸……他忍不住笑了。
铛儿这丫头,根本都是假机灵的嘛!
“可是少夫人,铛儿也很担心您,因为据铛儿一直以来的观察,少爷他还是更喜欢那样那样的呢!”铛儿说著,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就跟抱了两个大西瓜似的。
詹肆月点点头,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