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 第96章

「你对她怎麽了?!」立秋急道。

「你不是嫌她吵的吗?我只是让她安静下来罢。」黑袍人沉冷邪傲,魅幻无比的声音低低一笑,跷著一条腿坐到雪地上,意态散慢閒适,一股傲视天下的气度自然散发,便似冥界的魔君坐在他的皇座之上。

而这个人的脸…立秋真的不知怎样说才对…也许用妖怪来形容比较合适…不是奇丑无比,相反是超常地吸引,单以俊美而论,他绝对比不上左临风,年纪也已经不轻,可是这家伙帅得妖孽的长相,嘴角若隐若现的邪异笑意,一身把天下人踹在脚下的桀骜霸气,已足以叫人忘记他的年龄和面貌上的缺憾,尤其那双邪魅冷峻的紫眸,更是充满危险和诱惑,一种带著死亡气息的诱惑…

立秋对突发性的奇怪事故已经有充足的免疫力,因此对著这个妖魅霸气的邪气男并没有多大感想,也感受不到这人身上可怕的气场,觉得最危险的,反而是这家伙看起来就是个男女通吃的超级淫棍…

立秋呆了一下,担心楚茜不知会怎样,扶起她问:「她会醒来罢?」

黑袍人隐隐透出银灰光泽的发端在风中飞扬,眼角也不扫楚茜一下的道:「这种小丫头配本君动手吗?我让她睡一觉,睡醒後她会忘记见过本君的事。」

「嗷。」立秋的反应好不平淡。

「我这样说你便信了?」黑袍人有些意外,无数武林高手在他一双魔眼的扫视下,就算没怕得跪下晕倒,也会不自禁的紧张恐惧,连话也说不出来,这小子却全无反应,他到底是定力过人,还是呆得到家?看来大概是後者多一点。

果然听到立秋傻楞楞的道:「我干啥不信?」

这次到黑袍人哑了,很有些想笑的冲动,这种没危机感兼少条筋到这种地步的家伙还真不多见。

「你不怕我对付你?」黑袍人已很久没说过这样无聊的话。

「怕不怕也没分别罢,你似乎很厉害。」立秋还是那副木头人似的呆相。

「小鬼总算有点眼力,还不算笨得没救。」黑袍人点了点头。

「你和瞎小子都可以在雪里睡,普通人早冷死了。」立秋并不觉得这个衡量准则有问题。

可是黑袍人却听得几乎反眼:「就这样你就认定我很厉害?!」

立秋点头:「瞎小子很会打架,那个波甚麽妈的蛮子法师也斗不过他。」

「波甚麽妈的蛮子法师?」黑袍人听得愣住了,一时想不出立秋说的是谁,过了半晌才捶著雪地纵声大笑,笑了好半天才能开口道:「波沃玛听到你这话,铁定会把你小子砍成十七廿八块来喂狗!」

立秋老脸一红:「老子记心一向不大好,怎记得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

「因为你的心一直在那瞎小子身上,那还容得下别的东西?」黑袍人淡然地说出这石破天惊的话来,立秋登时像被天雷猛劈一下,震撼得木人一样动弹不得。

四十三. 紫瞳魔(4)

「怪不得连本君的拘魂之术也没有反应,原来魂魄早被那个勾去了…」黑袍人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道。

「你…你…怎知道?妖怪…」冷不妨被黑袍人道出心事,立秋惊讶得舌头也在打结。

「要看透你这样的笨旦根本不用费工夫…」黑袍人作孽的紫瞳眨了一眨,笑:「被他甩了?连你这样的傻小子也玩弄,本君替你杀了他罢。」

黑袍人语气稀松平常,可是立秋看著他冥界鬼火似的双眼,登时全身汗毛直竖,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大叫:「不要!」

「放松一点,你说说看,他为甚麽不该死呢?」黑袍人语调转缓,听到耳中令人说不出的舒服,立秋心神一松,在那双变幻不定的紫色妖瞳注视下,人便似被支配著一样,自动将左临风和他的事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直到说完,立秋也不知怎麽,竟已泪流满脸,如梦初醒的擦著眼泪惨叫:「糟糕!」

「真的很糟糕啊!」黑袍人也在擦眼泪,却是笑出来的眼泪,他拍了拍立秋的肩头笑道:「小鬼!街上的小猫小狗可以随便捡回家,谁叫你胡乱捡个人回去啊!你想当奴才想疯了,自家找个主子回家侍候!」

立秋大怒:「我操你妈!你这王八蛋用妖法蒙了老子,套完老子的话,还要拿老子寻开心!」

黑袍人居然没有生气,还像做了甚麽得意事似的挑起狂气的双眉笑道:「年轻人要有点火气才对嘛,现在不是比刚才那副死样活气的样子有趣多了!」

「有你奶奶的趣!」立秋骂了一句,黑袍人已笑著回敬:「你奶奶的臭小鬼!竟敢用粗话骂你太祖爷爷,活得不耐烦是不是!」

「操!老子妖法当然没你道行高!说到用粗话骂人,老子从未输过!你给老子做孙子还差不多!」立秋不服输地骂道。

「你妈的这算甚麽屁本事!老子操别人祖宗时,你小子还没投胎呢!操你妈的臭小子,再骂老子一句,我马上去宰你的瞎小子!」黑袍人虽然也是满口污言,可仍无损那种高高在上的桀骜霸气,反而更是狂傲得不可一世。

「去你…的!」立秋「临崖勒马」的说少了一个字,惹得黑袍人又是一阵放肆的嘲笑。立秋瞪了他一眼,道:「瞎小子才不怕你呢!不过我不想给他麻烦。」

黑袍人看著立秋色厉内荏的样子那里忍得住笑?气得立秋一串脏话直骂过去,黑袍人亦毫不客气地「回敬」立秋的祖宗爹娘。

二人展开一轮激烈而毫无意义的粗话对吼後,黑袍人忽地停下来仰天狂笑:「好爽!几十年的粗话一口气骂出来的感觉真痛快…」

「怎麽老子碰上的都是疯子…」立秋揉著太阳穴喘气,不过这麽乱骂一通後,一直酸涩沉重的心竟似脱去一重枷锁般轻松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正在想是不是这黑袍妖怪的邪术时,黑袍人居然十分回味似的道:「也不知多久没人敢跟本君对骂!还敢用粗话骂老子!有趣!老子喜欢!」

「变态!」立秋连骂他也觉得是白费气力。

黑袍人悠然道:「的确…」

立秋几乎栽到地上去时,黑袍人突然一把拉住立秋!

「搞啥啊!」立秋跳起来便跑。

黑袍人不要脸地笑:「搞你!」随手一点,立秋已是一根指头也动不了,两下扒光立秋的披风和外衣。看到他贴身的冰鳞甲时,紫眼内闪过某种像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奇怪神色,嘴角更不由自主的偷笑得更加下流,更下流的是他那双该死的手,正在立秋全身上下肆意乱摸乱揑!

「哇呀呀!」立秋惨被摸得鷄皮疙瘩掉满一地,吓得连粗话也骂不出来。

黑袍人淫靡的指尖如磁似电的在立秋身上放肆地游移,邪傲的嘴角笑意更是暧昧:「怕甚麽?反正你早已不是童男,摸两把有甚麽大不了?等本君教你两手绝活,保证任何男人也可以被你摸得欲仙欲死…」

「我不要!天啊!别吃掉老子!」立秋恶心得要死,可是更该死的,是身体在那黑袍变态的抚摸下竟然起了微妙难言的舒适快感…心里惨呼老子这趟贞操不保时,屁股已被黑袍人狠狠打了一掌!立秋登时「叭」的一声,大字型的飞跌到雪地里,扑起一大片雪粉。

黑袍人在立秋惨叫声中道:「不识好歹的小子,本君好心教你一套手法绑著你的瞎小子,居然不肯领情!」

立秋兀自心儿乱跳,魂魄未返回原位,爬在雪地里,好一会才慢慢地捡起地上的衣袍,沮丧地道:「人也跑了,还学甚麽鸟?」

「没出息的蠢东西!」黑袍人往立秋後脑勺上又是一掌,然後大骂:「他要跑你便任他跑?他赶你,你就这样便走?皇帝要他,你就这麽拱手相让吗?白痴到家的蠢货!喜欢一个人就要拚到底!他越揑扭放刁,你越要死缠烂打,他变了,你就将原本的那个他找回来!总之,死活咬定了他,打不过便下春药,用迷香,任何下三滥的法子也用上去也不要紧,最好拿锁鍊将他锁在床上,操的他死去活来连床也下不了,到时还怕他跑上天去!」黑袍人说得兴起,忽地瞥见立秋一脸害怕地缩到远处去。

「你躲甚麽?」

面色发绿的立秋死命搂著刚穿回身上的披风,声震震的道:「我怕你用那些方法对付我!」

「操!你这种货色老子瞧著嫌碍眼,吃了会胃反!再投十次胎也休想老子上你!」黑袍人呸的一声,在雪地吐了口唾沬才道:「老子刚才在察看你的筋骨,有人曾不止一次的用上乘真气增强你小子的体格,可花了不少功力心血哩!可惜你根骨太差,脑袋塞的全是乱草,白费了那人一番功夫…哼!除非老子肯牺牲三十年功力给你脱胎换骨,你再苦练个十年八载,否则一辈子休想学到上乘武功,制伏你那刁蛮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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