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嘉啊?”昭王竟然轻笑一声,“大皇兄请放心,她很安全,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妹妹。”
“果真是你。”晏莳攥紧了拳头,似乎下一刻就能打到他的脸上。
昭王饮了一口酒:“大皇兄自幼就聪明过人,你既然都猜到了,我只有痛痛快快地承认了。”
晏莳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抓起他的衣襟:“你想要什么?”
昭王丝毫没有惧意,反而露出一丝微笑:“大皇兄,我想要什么你当真不知道?卫元帅年事已高,这手上的兵权……”
昭王最需要的就是兵权,他手里只要有了兵权,再加上他的身份,定王和穆王那两个小跳蚤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皇位就是他囊中之物。
晏莳目光阴鸷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肯定那兵权一定会落在你手上?”
卫元帅确实是年事已高,朝中早有人上书让他将兵权交出来,但卫元帅因为晏莳,迟迟不肯交兵权。虽然现在卫家没落了,但卫元帅的余威仍在,离着皇城又远,崇谨帝心中虽是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卫元帅到底是年岁大了,手里的兵权也掌握不了几年,迟早是要交出来的。是以,昭王,穆王,定王都盯上了这块肥肉。
昭王勾勾嘴角:“这就不需大皇兄费心了,只需到时大皇兄在父皇面前帮我美言几句便是。还有,过些日子我要派去个人,希望大皇兄能帮我在卫元帅面前美言几句才是。”
晏莳将昭王往椅子上一摔:“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你不怕我以后反悔吗?”
“自然是不怕的。”昭王道,“获嘉可快到了试婚的年龄,这婚事……”
现在崇谨帝偏爱继后和昭王,若是他们想给获嘉许给一门什么不好的婚事,自然万分容易,那样获嘉的一辈子就毁了。
他突然很恨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将这些碍眼的人解决掉。
晏莳狠狠盯着昭王看:“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昭王从椅子上站起来起来,一步步地走向晏莳,“大皇兄,日后再做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慎重,我今日可以悄无声息地将获嘉带走。以后,你若再不安分,我可保不准会对获嘉再做出什么事。”
他意有所指,指的就是杨氏一事。虽然不是晏莳做的,但也是晏莳的人做的。
晏莳厉声道:“获嘉在哪?”
昭王没再卖官司:“你现在回宫就能看到她。”
晏莳握紧的拳头再也控制不住地向昭王的脸上打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
晏莳骑着马往皇宫赶的时候,迎面正遇上了跑得气喘吁吁的乐公公。
“王……王爷……”乐公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着了晏莳忙不迭地将他的马拦下,“王……王爷……您……您去哪了?”
晏莳方才急着找获嘉公主,一时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乐公公。瞧见他喘得这个样子,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他朝着乐公公伸出一只手:“公公且上马,咱们边走边说。”
乐公公连连拒绝:“王爷,这可使不得。您是王爷,奴婢怎么可以与您共骑一匹马,这可真是折煞奴婢了。”
“快上来吧,找获嘉要紧。”晏莳也不等他多说话,一个矮身抓起乐公公的后衣领将他拎到马上。乐公公虽然不是很胖,但身材也比较圆润。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次被人像抓小鸡一样的抓着,对方又是个看起十分瘦弱的男人。但乐公公还没来得及震惊,马就飞快地跑了起来,吓得他不知所措。想喊又不敢喊,这两只手没地方放,唯一能放的就是晏莳的腰上,但那更是不能的。他只是个下人,如何能将手放在王爷的千金之躯上。
乐公公坐在后面吓得要死,晏莳似乎感觉到了:“公公,抓紧我,不要放手!”
终究是恐惧赢了,乐公公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抓住晏莳腰上的衣服。见晏莳没说什么,长舒了一口气。这个王爷,似乎和其他的王爷不一样。
离着皇宫大门愈近,晏莳的心愈是跳动不安。快到宫门口时,见那里隐约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获嘉!
晏莳紧催马上前,到了那里飞身形跳到马下:“获嘉!”
那边的获嘉公主早已听到马蹄声,知道是晏莳来了,见他向自己跑来,也喜不自胜。
晏莳仔仔细细地将她看了一圈,还好没有受伤:“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有没有害怕?”
获嘉公主纵然有千然万语想说,可看到了还在马上的乐公公就将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有些话不能说,说出来就是祸。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获嘉一切安好,让大皇兄挂念了。”
晏莳对自己的妹妹最是了解,当下也明白她的意思。乐公公没骑过马,晏莳下马了,他踌躇了半天也想从马上下去,但是胆子还有些小。
晏莳走到马前,将手递给乐公公,帮着他下了马。
乐公公双脚踩在地上,双腿有些软,见到获嘉公主了也很高兴:“公主,您怎么在这儿不回宫啊,皇上可急坏了。”
三人又回到御书房,这前后也不过半个时辰。
获嘉公主跪倒在地:“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谨帝倒没想到获嘉公主这么快就回来了,问道:“你去了哪里?”
获嘉公主回道:“儿臣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了次宫,便舍不得这么早回来,又怕大皇兄不应允。因此,晚上大皇兄与大皇嫂将儿臣送到宫门口,儿臣假意对他们说会进宫。其实,当他们走远后,儿臣并未进宫,又到了别处逛逛,方才想要进宫时,正巧遇上了大皇兄。儿臣不知自己的一己私念竟惹出这等祸端,此事错全在儿臣,与大皇兄全无干系,请父皇明察。”
崇谨帝看向乐公公道:“是这样吗?”
乐公公忙道:“获嘉公主所言句句属实,奴婢与王爷在皇城里找了找,等又回到宫中时,恰巧遇见了获嘉公主。”
“既然事情都清楚了,获嘉你先回去吧。”崇谨帝又看了看晏莳,本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景初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谢父皇。”兄妹二人跪安走出了御书房。
获嘉公主趁着左右无人的工夫轻声飞快地对晏莳道:“大皇兄,你且放心,我没什么事,只是被吓了一下,也没受什么伤。”
晏莳也飞快地安慰了她几句,目送她回了德嫔娘娘的宫中。
这个时候,一定会有崇谨帝的人悄悄地监视着他们。无论获嘉公主是否回来,崇谨帝都会怀疑是将他获嘉公主带走的,让乐公公跟着,也不过是个说辞罢了。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可知父不也莫若子吗?他最是清楚自己的这个父皇,一旦是他认准的事情便再无回旋的可能。
回到府里后,花凌还没有休息,见他回来了,忙问他事情的经过。晏莳简单说了一遍,花凌也放下心来,各自洗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