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江清月这倒是来了兴趣,“是古书里的那种只有三条腿可以招财进宝的金蟾吗?”
“对对对, 就是那种前面只有一条腿,后面两条腿,浑身金灿灿的金蟾。”曲流觞连连点头,“门主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一只的,咱们快一起去看看吧。”
早在花凌没与晏莳成婚以前,曲流觞便托他给他找金蟾,找了这许久终于找到了一只。
江清月喃喃道:“原以为只是虚构出来的东西,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
“有些东西不一定是虚构的,就像《山海经》里的东西, 有很多已经被后世证明是真实存在的。”曲流觞继续诱哄着,“所以, 咱们快去看看金蟾吧。”
江清月摇摇头:“你自己去便是。”虽然很想看,但不想和曲流觞一起去。
曲流觞绞尽脑汁道:“这金蟾难得,我又苯手苯脚的,万一将它弄死了可怎么办?清月公子你有所不知,这金蟾, 可是研制生子药的关键。等王爷日后登了基,首先将生子药推出去。就这一件事,就足以让王爷留名青史了。”
江清月一听二话没说:“那咱们快走吧。”
反倒是比曲流觞更急迫了,曲流觞无奈地摇摇脑袋,不过也没觉得什么,江清月愿意同他出去了,这也是个好的开端不是吗?
马车里面狭小,明明两人相距甚远,但江清月却觉得曲流觞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压得他有些缓不过气来。索性就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曲流觞方才还喋喋不休地说着,见江清月闭了眼,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过太长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江清月的眼睛也睁开了,曲流觞最先下了马车,将伸手扶住江清月,却被他躲过了。
“兴隆布行在这里?”江清月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里不是皇城里最大最繁华的那条街道吗?
曲流觞用手一指:“兴隆布行在前面的那条街道里,咱们如果直接去那里难免惹人耳目,不如装作逛街的样子慢慢地走过去。”
江清月一想也对,晏莳现在已被崇谨帝推到人前,不仅是他自己,就是他府内人的一举一动都一定被人盯着呢。更遑论他这个时常跟着晏莳出入的他了,因此做事一定比以前更加万分小心。
至于曲流觞完全就是找借口想与他多待一会儿,多逛一会儿。
说起来江清月许久未逛街了,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有王府的下人打理着。他这个人的性子又冷,不太喜欢凑热闹,没事的时候就在王府里看书。除非陪着晏莳出来办事,否则根本不会出来。
“咱们到那边看看吧。”曲流觞手指一家笔墨店,追人便是要投其所好。江清月喜欢舞文弄墨,那他便是要送上一套。
江清月果然没有拒绝,与曲流觞走了进去。
这家文房四宝店是整个皇城里最大的一家,品种之多,价格之贵也是整个皇城里的独一份。
二人皆是俊逸非凡,又穿着贵气,一进去便有小二过来招呼着。
江清月倒真缺些东西,他想买支毛笔和一方砚台。
小二舌灿莲花地为他介绍着,曲流觞站在一旁帮他精心挑选着。
这时,只听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走进来几个人。
“呦。
王爷您来了!您今个想要挑点儿什么啊?”又有小二马上迎了上去,听这语气似乎是常客。
江清月微微侧头,见是穆王来了。
他认得穆王,穆王自然也认得他。跟在晏莳身边的人不多,更何况他还是那个时常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穆王进来第一眼就瞧见了他,江清月见躲不过,只能上前打招呼:“王爷。”
“这不是清月公子吗?你也来这里买东西?”穆王身后跟着几名小厮,最近他十分得意,定王死了,昭王又被罚了,晏莳又没成什么气候,这皇位简直是唾手可得。
江清月微微低下头:“回王爷的话,草民是到这里买支笔。”
“买笔啊?”穆王一步一步地朝着江清月走去,站在了江清月身旁,曲流觞微微蹙眉。
穆王随意拿起柜台上的一根笔,看了看:“不知清月公子喜欢什么样的笔?本王那里的笔多得是,不如清月公子随本王到府里细细挑选。”
都说定王好色,其实比起穆王来,定王那是小巫见大巫。定王的好色全摆在了明面上,若是对方不乐意,他也不强求。可穆王不同,他表面上做出一副君子之态,只要看上眼的人,暗地里都会弄到手里。
他垂涎江清月不是一天两天了,若说他只是宴莳的人,他倒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可他只要出府便是与宴莳在一起,看不到他落单的时候,这就难下手了。
今日见他落了单,穆王那歪脑筋又转了起来。
江清月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王爷的笔草民消受不起。”
“怎么会呢?清月公子如此妙人,只用了本王的笔,这是本王的荣幸。”穆王竟拿起笔杆轻佻地朝着江清月的下巴挑去。
“王爷这是做什么。”曲流觞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了笔,心中虽有滔天怒火,但脸上仍是嬉皮笑脸的。
“呦,这位是谁?”穆王被曲流觞的这一举动弄得微微不快,但一看见曲流觞的那张脸,这不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用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将曲流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曲流觞道:“草民乃是睿王府的大夫,名唤曲流觞。”
穆王早就听说宴莳那里来了位大夫,可是从未见过,他摸着下巴道:“怎么全天下长得好看的人都跑到大皇兄那里去了。”
曲流觞道:“王爷也是来买东西?”
“正是,这还赶巧遇到你们了。”
“那王爷您先买着,我们先走了。”说罢便要和江清月走。
“站住!”穆王一挑眉,“本王允许你们走了吗?”
曲流觞赔着笑道:“王爷,我们也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你们有什么事?说来听听,什么事能比本王重要。”
曲流觞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随和些:“草民与清月公子出来是为我们王爷办事的,至于什么事,恕草民不能告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