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点!”看着小猫那艰难的偷听状,昊烨忍不住对身边的耳语的侍卫说。
“呃?”侍卫一愣,少不得调高了些微音量:“奴才听说,大寨不远有个地儿,日落时,女人们都爱在哪儿洗……澡……”说完还嘿嘿地笑了两声,还补了一句:“您不是挺感兴趣的?”
昊烨脸有片刻的僵硬,回看正一脸讨好的侍卫,心里微微咯噔,他就知道这小子干不了好事——但他怎么就偏偏让他说呢?还是在他老婆偷听的时候……
“你……”干的真是好啊!
昊烨漆黑的眼看着这个发小,真想好好地“赏赏”他,只是首要的是澄清的话,但说巧不巧,偏偏昊烨开口表明自己态度的时候,又有一个不长眼“瞎好心”大婶非常马屁在他和侍卫身后喊道:“福晋怎么在墙缝里啊?”
昊烨的脸顿时笑不出来了,然后六只眼看着小猫叮叮当当从墙缝里螃蟹似的横出来。
“有东西……东西掉进去了!”猫爪指着门缝处,胡乱的比划着,被人抓住偷听尴尬让小猫很是无措:“我……我就进去捡!”
小猫说得一头汗,但猫眼一抬,就见六只眼明显写着:“才怪!”但昊烨不愧是少头人,倒是很给小猫台阶下地说:“可需要我帮忙?”
“不——不——我捡到了!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听见,真的一点儿也没听见!”猫爪拉了拉裙摆,笑得傻,努力佯作他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镇定自若地从六只猜疑的眼睛底,姗姗、姗姗而过,眼见着要上楼梯,那多事的大婶突然冒了一句话:
“福晋臀多翘啊,将来一定好生养!王爷好福气!”
昊烨的嘴角抽、小猫直接撞到了那边的大树上,然后猫爪扶着猫头一溜烟撒腿就跑上了楼。
“王爷……”刚才说话的侍卫一脸惨白,回看正看着小猫离开的昊烨,手持马鞭,怯怯地低喊了一句,他真不知道福晋就在那里,他本是好意……
“呵呵呵……你看过了?”昊烨皮笑肉不笑。
“奴才……奴才只是……想让主子高兴……”侍卫怯怯的抬眼,看昊烨的脸色。
“我真的很高兴!”昊烨嘴角抽抽,此刻骂这个侍卫只会弄得人尽皆知,反正老婆都知道了,与其越描越黑,不如不提的好。
“奴才知错。奴才……”小侍卫说着,见主子并没有特别的生气,眼睛骨碌一转,寻思莫非主子其实是乐意,忙又上前凑趣:“主子若是想去……”话没说完,就见昊烨的马鞭在眼前晃动,立刻噤声。
“我是什么身份?”让他堂堂一个王爷趴在大石头上偷看,成何体统,虽然想起来颇有野趣,但……被逮着,那不是颜面尽失,何来体面一说——但昊烨心里还是遗憾的,青春少年嘛,哪有不好奇的?
侍卫噤声,此事主子既然都说了,至少暂时只能作罢了。但他不知道在他失望的时候,他头顶那间楼上的小猫,偷偷趴在窗缝里,开始默默地琢磨起来——男人嘛哪有不懂男人心思的,何况他也是那个时候过来,那煎熬的心思他是深有体会啊。
于是这夜开始,在大家都不知道的角落,小猫开始琢磨那里的河去的姑娘最多,那里的河最适合躲藏。
“天热了,老往屋里打水也不方便,不知道那里的河水最干净?”小猫遇见女孩子们总是不经意地提及。
“大寨外那边的山里有一处潭水,冬暖夏凉,我们哪儿姑娘都喜欢在那里清洗。”侍女甲说。
“才不是呢,东边……”侍女乙又在旁边献计……
一时间说得叽叽喳喳,殊不知这看似隐秘的问话被侍女们你一言我一句,传到外面就成了大小姐想到外面河里洗澡,急得老头人拉着三娘就犯嘀咕。
而听在昊烨他们耳朵里,就是大小姐不高兴,正疑他们呢!反正就这么消息飞来飞去,等小猫终于选定地方时,已经过了数日,而昊烨为避嫌,也在书房里把自己关了数日看书。
提起看书,偏巧这日昊烨在园子里,收到了好兄弟永铭自京城托人捎来的,据说京城新书,昊烨满心欢心地打开一看,只见一摞书,第一本封面上大书着“春戏图”,心中不禁疑惑,伸手打开一页——
嗬!不穿衣服的!旁边还有小注……
昊烨正看仔细,就见一张大猫脸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你看什么?”
“啪!”昊烨正要看第二页,惊见小猫当即合上书页,心里直呼糟糕,上次那次还没说明白,今天若是有让小猫又看见他看这些东西,还不知道想些什么。
小猫眼一眨,他不识字,但一看昊烨的那合书的模样,不禁好奇地压下眼把那不知道画了什么的书反倒又看了一眼。小猫没看见什么,倒是昊烨循着小猫的眼,看见了大大的“春戏图”三个字,小狼爪不自觉掩了上去,心里暗叫不妙:不记得谁说过大小姐自小请先生读书识过字。
“有事?”昊烨脸通红,悄悄地把布包裹上书。
“恩恩!”小猫笑,猫爪擦着猫爪,笑得一脸神秘,小猫决定了今天正好老头人他们都出门了,他要带昊烨去哪个昊烨想去的地方……嘿嘿嘿嘿!想着那个他也只敢想想的地方,他就忍不住有点飘飘欲仙,笑得像朵迎风招展的野花。
昊烨抬眼看着小猫凑来模样,微微有些心动:“什么事?”说话间,昊烨不禁眼乱飘,只是飘到小猫身上时,很有选择地往小猫的领口望了望,那淡淡的小麦色肌肤,细腻……昊烨脑中不禁冒出书中那“细腻可人”等语。
“我带你去个地方!”小猫一脸神秘,凑近昊烨的耳朵边吹风,“绝好的地儿!”
“绝好的地儿?”干什么?昊烨看了看小猫那眉眼弯弯的模样,微微觉得口干。
“恩恩,就咱们俩!”小猫眼眨啊眨,大大地写着:好事儿!
昊烨摸摸腰间的匕首,思量这大寨也不能把他怎样:“什么好事儿?”
“不能说,你看了就知道了……嘻嘻嘻嘻!”小猫笑啊笑,猫爪搭着猫嘴喜不自禁,“你来……见了就知道了!”说着小猫着急地挽住昊烨的手,就往外偷偷摸摸地跑。
“是你一直想看的!”小猫拉着昊烨一再保证,一副我只和你分享的模样,弄得昊烨把书交给一边的侍从,就顾不得其他,跟着小猫往大寨外走,周围的侍从见昊烨在小猫身边,也不敢问,只得放二人出门,周遭的人露出欣喜,互相说:“我们大小姐和少头人真是好般配的一对儿呢!”
拉拉蹭蹭间,约摸行了半个时辰山路,昊烨也来不及看什么周遭的景色,鸟语花香,只觉得在山间走走停停,终于在日落时分,抵达一处山腰,隐隐约约能听见水声,这才抬眼,发现这林子绿树遮天,虽是盛夏时节,却觉清凉怡人,仰头能见那枝叶间洒落的星星点点碎光,可谓世外桃源,只是这世外桃源再好,也不及眼前人好。昊烨侧脸看小猫,嘴角带笑。
小猫四下里听了听,就拽着昊烨继续一路飞跑:“快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昊烨莫名地跟着小猫跑,只是疑惑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正要问,却见前面的小猫忽然在一颗大石头后停下来,扭过头来低低对他比了比食指:“嘘”
然后小猫一脸神秘的笑对昊烨耳语:“你听——”
昊烨先是看着小猫一脸莫名其妙,接着凝神一听,只听石后有水声,然后是女子嬉戏的笑声——
“山茶,你帮我擦擦这……”
“喜鹊,要长大了……”
“哈哈哈——啊啊啊——”……
南蛮女子声音大,隔着石头也听得分明,但听着……听着,昊烨的脸红了,石后女子似乎是在洗澡,昊烨的眼不禁转过去看一脸跃跃欲试的小猫。
“你上去看吗?”小猫满脸欣喜,笑得不见眼,还在石后探头探脑,只是没敢十分动,似乎在等他昊烨带头爬到前面去。
昊烨满脸不自在,瞪着一双大眼睛:这是试探吗?正常女人会带丈夫看别的女人洗澡的?还是南蛮的女子开放?或者考验?
昊烨瞅着小猫身死莫测:偷看,想!但是他昊烨是正人君子!就算不是,起码在自己老婆面前也要装,何况他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