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从夫之美人殇 第78章

彦墨站在李晔面前,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都压了下来,彦墨恢复了平日的冷傲与孤寂,面容平静如初,仿佛静若止水一般,不见半丝情绪与波澜。

“也许不久她将会是教主夫人也说不定呢。”彦墨回答道。

李晔则是一脸震惊与诧异,“她是教主夫人了,你怎么办?”

“我是男子,清儿我也同样带大了,多一个又能怎样。”彦墨漫不经心的说道。

李晔却是满脸的不赞同,刚想要继续劝说彦墨,彦墨却打断了他,“李兄我现在没有心情谈论这些事,清儿丢了,我很烦请你不要再说了。”

“清儿丢了?”李晔诧异的扬高了声调。

彦墨不再吭声,显然心情很糟糕的样子,清儿丢了,与夜无常的关系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融洽,一股苦涩自胸膛蔓延开来,连带着彦墨嘴里都是苦的。

“李兄,若是不介意我想去你哪里叨扰几天,可以么?”

“当然可以。”

李晔应声道。

夜无常安抚着娜依林,眼睛则时刻停留在彦墨身上,“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夜无常心不在焉的问。

“夜大哥,我当然有我自己的方法啊。”娜依林娇羞的笑道。

夜无常讨厌这种感觉,如果不是为了彦墨,他一定一掌拍飞这个讨厌的女人。

彦墨和李晔说了几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夜无常知道彦墨是去了李晔的府邸,心放了下来。

等过几天彦墨消了气,他再去好好和彦墨解释。

至于清儿的事,他一定会找到清儿的,而彦墨身上的痕迹,则让夜无常瞬间阴沉了一张脸,到底是谁?

夜无常内心恼怒万分,被他抓到了他一定杀了那个混蛋。

夜无常内心暴虐不已,万千思绪随着彦墨而去,心里是滔天杀意,而对这娜依林却笑得很是温柔,夜无常拍了拍娜依林的脸“才一日不见,你就这么想我了?这可不好,我总不能天天将你带在身边吧。”

娜依林抱住夜无常的胳膊,“夜大哥,人家今天来找你说正事的,你什么时候娶我?”

“再说吧。”夜无常推脱道。

娜依林眼眸一黯,心里知道夜无常是在和她逢场作戏,可是她不介意,她手里有把柄,她牢牢的掌控了彦墨,所以夜无常一定会对她有求必应。

只要他们成了亲,只要她怀上了夜无常的孩子,到时候一个彦墨算什么,长的再漂亮也是个男人。

那时候她将拥有一切,娜依林满心都是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夜大哥,我和义父说了我们的事,义父希望我们尽快成亲。”娜依林拉着夜无常的胳膊,想着拿出西番圣皇的名号,逼迫夜无常就范。

夜无常听出娜依林话里的意思,心里冷哼一声,若不是师傅临死前的交代,西番圣皇算什么东西,居然对着他指手画脚。

虽然心里不痛快,夜无常依然笑道:“不急,等过些日子再说,我来这里有大事要办,等解决了此事再谈也不迟。”

“夜大哥。”娜依林心里不痛快,夜无常不买她的帐,让她很是来气。不由得声音也拔高了些,娜依林本就是个骄奢跋扈的女人,只不过面对的人是夜无常,所以才会忍气吞声。

夜无常神色一变,温柔的表情表冷,眯着眼看着娜依林,反问:“怎么?”

“没什么。”娜依林扬起唇角讨好的一笑“夜大哥,依琳刚刚是着急了你不要生气,你要了我又迟迟不答应娶我,我很懊恼所以才……”

娜依林讨好的说道,拉着夜无常的胳膊蹭了蹭。

夜无常这才缓和了神色,娜依林也不敢太放肆,抱着夜无常的胳膊,一副小女人家的姿态。

“离魂术,只有离魂术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李晔听见彦墨的描述,惊了一下,半晌才道。

“西番人擅长巫术,摄魂与离魂乃是他们的两大利器,这些我只是从古谈医书上看到的,但是书中对此描述甚少,所以只了解表面意思。”

彦墨一扫先前的颓废,此刻盘腿坐在蒲团上,与李晔隔着一张圆桌谈话。

“摄魂会控制人的神识,让人如同行尸走肉,只听凭对方的指挥。而离魂很奇特,他可以令人记忆紊乱丧失,离魂潜伏在人的体内,平日里与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而一旦那个施术的人下了暗令,中了离魂的人就会变成对方的傀儡,而中了离魂的人的意识是清醒的。”

彦墨想起自己遭遇西番圣皇时,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浑身不由的一阵寒冷。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中了离魂之术。

“你是说离魂会让人记忆紊乱甚至丧失?”彦墨皱起了眉头,他听夜无常提起过,他练功走火入魔是西番圣皇救了他,然后他就失去了记忆。

那时候自己以为是天意所为,是上苍要夜无常忘记了过去的痛苦与不堪,如今想来是自己太天真了,那西番圣皇有问题,他对无常到底做了什么?

彦墨忍不住又开始担心起夜无常来,虽然说过狠话,说过要从此放手,之后终老颜家堡,然而夜无常他却不能不在乎,不能不关心。

无论如何,他希望那个人过得好,过的幸福。

李晔见彦墨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李兄离魂可有解开之法?”彦墨试探着问道,心里却并不抱多大期望,离魂是西番皇室的巫蛊之术,是用来控制手下的臣子与民众的。

解开之法,怎么会轻易出现在民间。

果然李晔为难的摇了摇头,“我对巫蛊之术没什么研究,只是当初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觉得稀奇所以才多看了两眼。”

难道解开离魂之术,只能去依靠那西番圣皇?

彦墨越想心里越乱,这些日子清儿的消息还是没有,让他有些崩溃的趋势。

李晔赶紧安慰:“彦兄,你不要太伤神了,为了你腹中的孩子,要好好保重,这一次可没有以血换命的法子了,你的身体撑不住,你腹中的孩子也会撑不住,所以这一次不要再抱着侥幸心理,好好保护这个孩子才是。”

彦墨听到李晔的话,冲着李晔一笑“嗯,我会的。”

“李太医,李太医不好了,快快进宫,圣上急诏。”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太监的声调,那声音非常急切,一边跑一边喘。

李晔哗的一下站了起来,那太监此刻也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李晔面前,喘着粗气,一边喘一边催促李晔“快,北皇的身体不行了,你快些,陛下要发疯啦。”

那太监急得一张脸都红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手拉住李晔,忙不迭的催促。

彦墨听见北皇两个字,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扣住那太监的手“你说北皇怎么了?”

那太监疼的呲牙咧嘴,刚想要喝斥彦墨几句,一抬头看见了彦墨怔了怔,惊呼一声“彦公子。”

彦墨此时也认出了那个太监,此人正是当初跟在龙麒睿身边的范公公。

惊觉自己的鲁莽,彦墨放开了扣住范公公的手,抱歉的道:“对不住了范公公,你刚刚说我皇兄他怎么了?”

“哎,这事待会儿再说,北皇的病又犯了,太医们束手无策,陛下急得要发疯了。李太医你快些收拾。”范公公醒过神来,赶紧催促道。

李晔手下不停,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了药箱,背在身上,彦墨几步追了过去“李兄,我和你一起进宫。”

第一百二十三章 北皇

  祁连玉的身体很不好,连着今日一直吐血,烨帝守在他身边几天几夜不离身,日日夜夜不眠不休,一边批阅奏章,一边还要照看祁连玉。

  烨帝此时显得很憔悴,铜盆里盛满了血,祁连玉依旧不止的往外呕血,烨帝抱住爱人,手下的身体单薄瘦弱,虚弱的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玉儿,李晔一会儿就来了,你挺着。”烨帝紧紧握住祁连玉的手,使劲的安慰着他,祁连王的手很冰很冷,而烨帝的却比祁连玉还要冰冷。

  每次看见他吐血,心里都会害怕,会彷徨,担心这会不会最后一次,他的玉儿就这样离开了他,高黎双目冲红赤血。

祁连玉想要说什么安慰他,然而一张口就又是一大口血,血沾染了两颊边的银发。

“阿离,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了?”祁连玉喘息着问高黎。

  高黎拿着雪白的帕子擦了擦祁连玉唇角的血迹,摇摇头,“不会,不会的,有我在会没事的,这话仿佛是在安慰祁连玉,又仿佛是在说服自己,烨帝坚定的目光此时也动摇了起来,他的脆弱比祁连玉还要明显。

  祁连玉是他的一切,他的精神支柱,是他全部生命最后的光亮,他不要他死,不要他就这样去了。

  可是人怎么可能和天斗,即使身为最尊贵的帝王。

  眼泪一滴滴地砸在了祁连玉的手上,高贵的帝王心疼的抱住自己的爱人,黯然神伤,却丝毫办法也没有。

  “别……别哭。”祁连玉抬起手来擦干了高黎眼角的泪水,“阿离……我……”胸腔一热又是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哇的一下一口血吐在了高黎的龙袍上。

  祁连玉虚弱的晕了过去,伸出的手无力的垂下,高黎惊恐的抱住祁连玉,怒道,“快,快找李太医,去看看他为什么还不来。”

  宫女们惶恐的跑出去找李晔,宫里此刻人仰马翻,所有人的心都是沉甸甸的,如果这个叫祁连玉的人去了,宫里势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冷血的帝王定然会让他们陪葬。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至极,李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接着另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闯入眼帘。

  “天哪,那是……”宫人们惊呼一声,生生压住了那个即将吐出口的名字。

  彦墨无视众人惊诧的表情,闯入了宫殿。

  宫殿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彦墨蹙了蹙姣好的眉形。

  目光触及到病床上的那个人,彦墨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恶狠狠的拢住了般。

  “小玉儿。”彦墨三两步走到了床边,他的低呼声让高黎回过了神,高黎看着彦墨,半晌抿起了唇角,想要笑却是笑不出来,唇角扯成了一条线,“墨儿,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一场错误,让他们相遇却又再次擦肩而过,但是那种默契与熟捻使得他们就像是最要好的知己朋友一般。

  彦墨看见高黎憔悴的模样,那股被埋藏于心底的自责与罪恶感再次浮了上来,像是一团浓重的阴影从四面八方将彦墨包裹其中。

  彦墨垂下眼,嘴唇哆嗦了一下,“该受这份罪的那个人是我,当初你用自己的血来为小玉儿炼制解药,没想到解药却被我吃下。”

  说到最后彦墨声音低沉了下来,那个不应该活下去的人是他才对啊,如果他没吞下解药,小玉儿和高黎会是最幸福美满的一对,而阿睿也已经忘记了自己,他会有全新的生活。

  “不要这样说。”高黎面对彦墨依旧温柔,面对这张脸,他总是无法去冷漠。

  “你是玉儿唯一的亲人,如果当初他服下了解药,而你却去了,我想他这一生都会痛苦不堪,甚至生不如死,墨儿不要自责了。”

  高黎的温柔总是那么深入人心,彦墨红了眼眶,走到床边蹲下身体,握住祁连玉苍白冰冷的手,默默无言。

  而李晔也跟着进来,接着就是把脉,按压穴道,施针,用药。

  祁连玉的脸色终于多了一抹红润,身上渐渐有了温度,彦墨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祁连玉已经沉沉的睡着,彦墨伸手为祁连玉拉上被子,这是他的亲弟弟啊,为他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与折磨的亲弟弟。

  高黎率先走出了这间屋子,彦墨看了祁连玉一眼,也悄悄的走了出去。

  “这几年还好么?”城楼之上,因为是高处,风比别的地方要大,高黎的衣袂被风吹了起来,鼓鼓的发出猎猎响声。

  彦墨也跟着走了过来,风拂过他的发丝,吹起他的衣角。

  “还好。”彦墨看着城楼下的景物,整个靖都尽数收入眼底。站在皇城之上,人会产生一种众人皆渺小,唯我独尊的优越感,古往今来江山就如一块肥美的肉,无数人都在争抢,为此不惜头破血流,他们为的又是什么,只是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看你样子并不开心。”高黎将目光收了回来,放在彦墨身上,“大哥的事我很抱歉。”

  高黎无不歉意的道,当年如果没有自己的势力插入,彦墨和龙麒睿会是最美好的一对,而他们的孩子如今也该是天下的皇太子,享受着天下人的尊崇与双亲的疼爱。

  “这不怨你。”彦墨直视高黎的目光,“长舒,我从来不怨恨你,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和知己,看到你对小玉儿那么关心、那么在乎,我很满足,真的,你代替我做了太多我做不到的事,没没有那个资格怨你,相反的我很感激你。”

  “你啊,还是老样子。”高黎见彦墨那严肃的神情,笑了一声岔开话题,“我们既然还是朋友,就不要再谈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了。那个孩子怎么样?”

  高黎问的是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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