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右在某个瞬间恍然听见了极轻的脚步声。
但他的思绪仅仅清明了一会儿,察觉对方走远,便重新陷进了能引人发疯的热量里。
大概是酒香醉人。
“风醉”醇厚的香味如勾似的撩着神经,可以让人还没喝就能自带三分醉意。
闻人恒以唇渡酒又给师弟灌了一杯,看着他湿润的唇角和迷乱的神色,眸色越发暗沉,压着他在软榻上胡闹过一回后紧接着把人打横一抱放在床上,再次覆了过去。
窗外大雪纷飞,屋里这一方小天地却着了火。
两个人纠缠着,被汗水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都尽兴了才停下。
叶右道:“酒没喝完。”
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混着尚未消散的喘息和慵懒满足,如同上好的酒,闻人恒忍不住又按着他吻了吻,下床拎起酒壶,回来看着他,用低沉且性感得一塌糊涂的声音问:“我喂你喝?”
叶右笑着勾勾手指:“来。”
两个人已经缠绵过,这一次多是温存。
叶右满足地喝了几口酒,舔了一下师兄的嘴角。闻人恒把人揉进怀里,问道:“睡一觉?”
叶右想起先前似乎有人来过,道:“不困,出去转转。”
闻人恒没意见,两人穿戴整齐相携出门,只见整座院子银装素裹,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叶右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胸腔蔓延的清凉,惬意地眯起了眼。
二人缓步迈出小院,迎面遇见刀疤男,很快从他口中得知梅长老和任少天到了。叶右不由得问了一句他们是何时来的,得到答案后暗暗猜测那会不会是他大哥,摸了摸鼻子。
闻人恒先前也察觉到了似乎有人,看了师弟一眼。
叶右的脸皮一向厚,很快淡定下来,此刻对上师兄的目光,嘴角一勾:“走,夫人,我带你去见见大哥。”
闻人恒不和他计较,温和道:“走吧老爷。”
刀疤男:“……”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门主为什么不反驳?难道门主不是娶叶教主,而是要嫁去魔教么?还是说叶教主其实没叫错?他家门主真是夫人?
他想象一下门主被叶教主这样那样的画面,顿时震惊,失魂落魄地跟着他们,几步后“砰”地撞上走廊的柱子。他像是没觉出疼,顶着门主和叶教主的视线面无表情地站好,鼻血一点点淌了下来。
叶右:“……”
闻人恒:“……”
任少天被魔教的几位长老带去了客房,刚刚找地方坐好就见他们都默默地盯着自己,不禁挑眉:“怎么?”
几位长老看看他,又看看梅长老,迟疑问:“那件事……”
梅长老道:“你们是指少天小哥是教主大哥的事?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
魔教长老于是放心了,“呼啦”围住任少天,亲切地拍拍肩膀:“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百里长老道:“谁敢欺负你,那就是欺负我们!”
苗长老:“想弄死谁就找我,我会下蛊!”
任少天:“……”
百里长老看向梅长老:“你刚才叫他少天小哥?”
梅长老应声,接着想起了什么,捏起手绢抿嘴一笑:“但只能我叫,你们不能。”
几位长老道:“为什么?”
梅长老意味深长道:“因为我们关系不一般。”
任少天最不怕这个,他这些天和梅长老在一起就没少互开玩笑,闻言勾起几分坏笑:“嗯,非常不一般。”
“……”几位长老默默反应一下,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转,齐齐震惊,颤声道,“你……她……你们难道……难道……”
任少天喝了一口茶,见他们吓得不轻,到底与他们不太熟,玩笑没有开得太过,便补充道:“我们没什么。”
几位长老问:“没什么是什么意思?”
梅长老又是抿嘴一笑:“教主交代我要对他寸步不离,所以这些天洗澡睡觉之类的,我和少天小哥都是在、一、起、的。”
几位长老顿时有些同情,暗道少天小哥第一次肯定会被某人的豪放吓一跳,但对上某人要变得不爽的目光,急忙看向任少天,异口同声道:“她一个姑娘家陪你泡澡,这还叫没什么吗?”
任少天:“……”
你们说这话不心虚么?
纪神医推门进来时恰好听见那几句,捋捋胡子,不由得看了任少天和梅长老一眼。
任少天:“……”
梅长老迅速收敛起好看戏的表情,正经下来。
几位长老起身迎过去:“纪神医。”
纪神医淡淡“嗯”了声,走到任少天面前摘下他的面具,打量他的脸。
任少天不解道:“纪神医……”
“我来看看你的伤,”纪神医微微一顿,道,“你弟弟先前提过一句。”
虽然他表面上不太待见某个混小子,但心里对那年轻人很欣赏,加之小徒弟在旁边干巴巴地望着自己,他便假装忘了小徒弟想加入魔教的事,答应了叶右给任少天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