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澈,我一直都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还在叫我的名字,可见我在他心目中必然占据了一定的地位。不是自恋,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仿若踩在云端,轻飘飘不知所踪,只想陪着眼前的人,一直到老。
还能感觉到他伤口不断涌出的滚烫血液,我不敢妄动,只能巧妙地翻身让他在我之上。掉进的是奇怪的洞-穴陷阱,底下不知道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赫连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神志不清,以这样的速度着地,我肯定会把他压坏。我在下就好说了,事先有心理准备,到时以内力减缓下落的冲势,再给他当人肉垫子,处境多少会好点儿。
失重的空间,周围都是寂静的。连风声都没有。唯一让人心安的是,胸前那个玉坠儿散发着淡淡的碧色光芒,照亮了彼此的脸。
因为是碧色,赫连澈英俊的脸看起来像是渡了一层浅浅的光晕,柔和至极。赫连澈没再吻我,静静伏在我肩膀,手指却在我后背游移,流连忘返……我知道,他依然再忍。
这样体贴的澈让我有点心疼了,是人如何,是龙又如何,让烦恼他-妈-的都见鬼去吧!我们两情相悦,就够了。
想到这里,我搂紧他,声音坚定如铁:“澈,我想通了。”轻吻下他的睫毛,我斩钉截铁道,“什么都无法阻止我们在一起。我离不开你,片刻也离不开,这就是爱吧?我爱你。我爱你!是龙又如何,我们人龙合璧,会更厉害的……我不在乎这些身外之事了,澈,我爱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像之前所说,此生不换,来生,再来生,永世都不换!”
憋了许久的话说出来,心底仿佛放下一块大石,彻底轻松下来。没错,我就是要和澈在一起!管他什么禁忌规矩,统统靠边站!
赫连澈轻笑一声,不确定地开口:“我是不是……在做梦?还是……我、已经死了?……小魔头……居然也会、也会说这样的话……”
“不许提死字。”抬手按住他的唇,我眼神晶亮,“有我这个龙神庇佑,阎王都要敬三分,他不敢拉你走的!”说着我轻轻用侧脸摩-挲着他的发丝,“我说的是真心话。”
“哐——啷——”金属碰撞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一愣,猛然想起左御凌也掉进了这个诡异的窟窿,那么……刚刚……刚刚那一番话都给他听了去?!他的反应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脸颊如火在烧,好不容易说次甜言蜜语还让别人听到……当真是窘迫万分!迟疑片刻,我小声叫道:“左御凌?”
没有回应。
还好……他掉得没我们快……刚刚或许是听错了……
结果,我松口的气还没全部吐出,旁边阴恻恻地传来一句话,彻底击晕了我:“叫我做什么?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是想让我帮你作证吗?”
呃……这家伙……
不知道下降了多久,总算见到亮光。像是太阳初升时一般,慢慢变亮,一层层由暗变亮,一点也不突兀,所以并不显得刺眼。
左御凌下降忽然快了许多,片刻后只听“哗啦”一声响,我无法向下查看,却也暗自运气,以防摔坏。落了一丈之后听他低吼的声音传来:“白亦然,我会助你一臂之力,你带着赫连澈落到旁边的巨石上,有把握吗?”
“嗯。”我应道。不是不想变龙身,龙身一现,便能轻而易举地带着赫连澈平安落下,但是此刻赫连澈因为比翼香的缘故正无意识地与我黏腻在一起,突兀地变作龙身只会徒增苦恼。
话音刚落,左御凌温润的掌风袭来,拖着我的背让我又上升了三丈,我凝神运气,调转放向,落在了方才所说的巨石之上!
本以为会摔得背脊酸痛,结果出乎意料的,巨石上并不坚硬,上面长了一层厚厚的杂草,落上去还挺软的。而且一点也不粗糙,触手之处,居然是布料的柔软?!
总算可以抽时间侧头去看左御凌的处境,视线不由一滞,方才的“哗啦”声原来是左御凌落水的声音,这下面居然是一大片水域!他从水面冒出来,甩甩头发上的水珠,见我看他,别扭地侧过头,没好气道:“赫连澈受了伤,遇到水会更严重的。你方才没有察觉下面是水,所以我只好当落汤鸡了……”
“多谢!”我由衷谢道。
赫连澈的手又不安分起来,轻哼一声,便狂热地撕扯着我的衣衫,灼热的胸膛贴近我,肆虐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左御凌艰难爬上岸,他的身上只着中衣,发丝湿答答地滴着水,脸色苍白,嘴唇轻微地颤-抖,大概是泡了水的缘故,身体也有点发抖。他看了一眼我与赫连澈不雅的姿势和动作后飞快撇开眼神,淡淡开口,声音有些不自在:“他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过,但经不起长时间地折腾。你们最好快点!否则就算他逃过了比翼香之毒,也会因伤口失血过多而死!”
“嗯。”小声应了声,忽觉浑身发冷,垂眸看去,发现赫连澈片刻功夫已经将我剥了个精光!不管不顾地缠了上来……
脸烧得更烫,我尴尬地抬眸,左御凌却早已在十丈之外,找了棵树背对着我们坐下,捂着胸口慢慢运功调息。
我收回视线,手指划过身下的柔软锦袍,叹息一番。左御凌,他……也不算很坏嘛……
轻微的痛楚将我心神彻底拉回,赫连澈轻咬着我的唇,似在抱怨我的不专心。
这样孩子气的赫连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忍不住伸手轻轻覆上他轻皱的眉,然后慢慢挪动,拂过他的鬓发,修长的手指纠缠在墨黑的发间,无端撩-拨起淡淡的情丝。
许是比翼香的缘故,赫连澈与我密合的身躯带着火热的触觉,点燃潜藏在内心的欲-望。我忍不住回应着,比之前两次更加纯熟。
赫连澈难耐地撑起身子轻而易举地将我扳过来,双手从我背后环住,围在胸前停下,然后摩-挲着那两个小小的突起,我的后背紧紧贴在他前胸,冷热碰撞,只会是更加难耐的欲-火焚烧。融化了彼此的理智,点燃了彼此的激-情。
能感觉到湿热的液体在后背缓缓淌下,他的伤口仍在流血,我不敢妄动,虽然不太明白为何这次赫连澈将我换了个姿势,但,隐约明白,这样,或许才能让他更舒服些……
吻仍在继续,抚-摸也从未停止,赫连澈的手终于不再揪我胸前的红果,但却不安分地下移,宽大的手掌烙铁一样烙过每一寸肌-肤,让我因为褪去所有衣衫而发冷的身躯也变得火热起来,从内到外,由四肢百骸一点点散发出来,热度一再攀升。我羞涩地闭眼,靠向赫连澈的肩膀。
他之前中了比翼香,茗璐将他的衣服都脱光,而赫连澈从茗璐那里离开时并未着太多的衣服,只松松散散裹了件外袍,如今欢-爱难停,他早已剥下自己的衣衫,赤-裸着身子抱紧我。
比翼香果然厉害,受了伤的人如今虽然神志不是很清楚,但却在下意识地找寻最舒服的事做!
以前他都是轻轻的,慢慢让我适应,可是这一次没有,而且姿势也发生变化,我动也不是,逃也不是,硬生生忍住疼痛,任由他在体内驰骋……
赫连澈尝到了甜头,动作越来越剧烈,我手指握紧,揪住身下的衣袍,仍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啊——澈……轻点儿……”
他似乎没有听到,亦或是这样的轻吟只会让他更兴奋,所以赫连澈搂紧我,依旧肆无忌惮地进攻掠夺。他的唇擦过我的脖颈,追逐着我的唇。而他的手也放肆地在我身下挑-拨逗弄,随之而来的是身下更加撕裂的痛。
咬紧牙关默默承受,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澈总算从我身上抽离,我刚要松口气,他又黏腻上来,神智似乎清醒一些:“然……疼吗?”
“……不疼。”我疲惫地靠着他,低声回答。
“对不起……”清醒只是一瞬间,他很快恢复之前的激情,再次抱紧我的身子冲击着,不知是不是他在忍,这次虽然也很疼,但比方才要好多了,我能感觉到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更显狼狈,情-欲也更加浓郁。
轻吟一声,我慢慢感觉到一丝快意!贴紧他主动吻上他似乎要离开的唇。手指缠上赫连澈的大-腿,忍不住慨叹,他的腿如此修长如此有力……我艰难回身,搂住他的脖颈,摩-挲着他的背,气喘难停。赫连澈的背宽厚结实,如他的人一样,真是让人舍不得放手……
赫连澈一次次地肆虐掠夺,终于,最后一个高-潮冲击过后,满足地长舒一口气,抽离我的身体,缓缓倒在一侧,闭上了眼睛。
我趴伏在一旁,气喘吁吁,整个人的头脑似乎还未清醒过来。腿间蔓延的痛觉总算让我回神,连忙查看他的伤口。方才运动过激,他的伤口不可避免地渗出越来越多的血,染红了包扎的布巾。
从我的衣衫里翻了斐然送我的药,再次细细为他上药包扎好,忙完这一切,我呻吟一声,趴在他前胸,忍不住伸手戳他,咬牙切齿恨恨道:“赫连澈你这个混蛋,等你痊愈,本公子定要折磨你三百次!哎呦,疼死我了……你倒好了,饱餐一顿之后睡个饱,苦了我尽心尽力满足你……还要自己穿衣……嘶……好疼……”
卷四 风云变,并肩携手独占神话 第三十一章 妖变
忍着痛慢吞吞穿好衣服,骨头都似散了架一般,我忍不住哼唧两声。
低头发现左御凌铺垫在下面的锦袍一片红白的狼藉,脸如火在烧,连忙卷裹起来扔到旁边不远处水流湍急的水域里。心虚地掩掩衣领,浑身黏着湿汗,极不舒服。但在这不知名的荒郊野外,也只能将就着了。再想想左御凌连外袍都没得穿,心里又平衡一些。
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春暖花开,温风习习,虫鸣鸟叫,竟似明媚的春末夏初。难怪方才也不觉得冷……
赫连澈的外袍凌乱地散落在旁,我掏出干净布巾帮他擦拭掉欢-爱的痕迹,然后将外袍细心地为他穿好,这才起身,一瘸一拐挪向左御凌。
“完事了?怎么不好好歇着?”左御凌听到脚步声,也不回头,闷声问道。
倚靠着旁边的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减缓着腿间传来的痛,我盯着他的后脑勺踟蹰道:“你的衣服……我……我改天给你买一件新的吧!”
“不必。”左御凌侧头,看我一眼,“他没事了?”
“……嗯……伤口我已经重新包扎过了……”终归是不好意思,我的手无意识地抠着干裂的树干,竟抠下一小块树皮来!
左御凌盯着我的动作,唇角忽然勾起,不怀好意地瞄着我的下-体,慨叹一声:“你承受能力倒是不错嘛……”
“你——”脸羞得更红,想也不想,直接把手里的树皮扔向他,“无聊!”然后别扭地转头,想要离开,左御凌却是起了身,眨眼功夫立在我前面,挡住了去路。
“走开!别逼我动手!”我没好气地冲他吼道。
“哎呀,真生气了?方才那销-魂的声音我想不听都难啊……那会儿怎么不知道害羞?”左御凌抱臂悠闲地继续打趣。
一掌打过去,左御凌轻巧避开,见我皱了眉头,终于摊开手无奈道:“开个玩笑都不行?这鬼地方古怪至极,我方才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佑辰和茗扬的下落……”
嗯?方才他去找臭屁辰了?看来是我和赫连澈太过专心,连他离开过都不知道。我收回手,颓然靠向身后的树:“那个该死的茗扬到底想干什么啊?他掳走臭屁辰究竟有什么好处?要逃还是一个人逃比较符合常规吧?”
“妖咒……”左御凌轻喃一声。
“什么?”妖咒?在那些水晶柱密集的石室里,赫连澈也曾提到过……这妖咒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佑辰幼时并非为剑所伤,而是被人下咒。妖咒是咒印里最厉害的一种,轻时令人神志不清,痛不欲生,重时……”左御凌迟疑了一下,顿住,眸光闪过一丝担忧。
“重时怎样?”
“重时宛如五马分尸,痛楚分别顺着四肢连同心脏蔓延至整个身体,如果咒符游走至眉心的话……宛如凤凰浴火重生,此人历经折煞人的痛苦,必定嗜血成魔!到时便会六亲不认,嗜杀成性。”左御凌最后一句话说得于心不忍。
我怔住了。
成魔?臭屁辰那么阳光的人若真成魔将会是多么悲哀的事……暗自握紧手指,我坚定道:“我绝不会允许有这一天的!”
“但愿如此。”左御凌附和道,但随即蹙眉强调,“不过,倘若真有那样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哪怕……赔上性命……”
“呸!呸!呸!乌鸦嘴!不许胡说!”连吐三声,气恼地捶了一下树干,有些站立不稳。
身下的痛还未消散,我攀附着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更不是。只好皱眉强忍。
左御凌犹豫片刻,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儿递给我:“喏,上好的药膏,用不用随你!”
药膏?什么药膏?待察觉到他暧昧的眼神扫过我的身体,便恍然大悟。不过,他为何会将药膏给我?而且还是这样的药膏……我迟疑接过,瞥见他瞬间绯红的脸,不由一愣:“你怎么会有药膏?”
“让你用就用,哪那么多废话!”左御凌低吼一声。
我坏笑:“哦——我知道了——唔——”冷不防伸来的手将我的嘴捂住,左御凌欺身而上,瞪着我冷冷道,“住口!别胡思乱想,本公子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勉强点头,示意自己乖乖听话。左御凌这才放开我。
“怪人……”我嘟囔着,冷不防身子一倾,向下跃去,左御凌揪着我后背的领子将我拉住,不知想到什么,猛地松开。
“哎呦——”我重重趴在地上,手肘被摔得酸痛无比,瞪着他咬牙切齿,“你干什么摔我?”
“你这个小魔头,真是学不乖。”左御凌叹口气,蹲在一旁,“用不用我帮你上药啊?嗯?小美人?”
“滚!”咆哮一声,将他震退三步,我捏紧了手里的瓶儿,暗自忖度要不要拿这个扔他……左御凌忽然低语道,“当年我也如赫连澈一样被人下药……万分不得已的情况下……要了卿儿……”
什么?!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却移开眼神,不知用怎样的心境说出这样的话:“我想弥补他,所以对他百般呵护,可他性子向来就倔强,我根本没有办法!最终受人挑-拨,他对我越发不信任……后来,麒麟阁燃起莫名大火,我在浓烟烈火中找了他许久,终是没有找到。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浓烟中一个微弱的声音叫我哥,我想也没想,拉住他的手狂奔,结果出去后才发现,我救的根本就不是卿儿……他被赫连澈救走,更加认定我不管他死活……”
我翻了个白眼,手指揪扯着旁边的杂草,本公子可没心情听你在这说什么卿儿……
“如果真的喜欢,真的爱,就好好珍惜吧!”左御凌轻声嘱托。
——如果真的喜欢,真的爱,就好好珍惜吧!没错,所以我才决定不计较任何事与赫连澈在一起。因为,两个人互相喜欢的感觉,是那么奇妙……嗯,所以,要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
信誓旦旦想了良久,待我回神,左御凌已经不在身侧。
感受着四周的气息,他并未在附近,我连忙趁机,别别扭扭擦好了药膏,一阵清凉舒缓开来,果然比方才舒服许多。我起身,试着走动几步,幅度不大的话就不那么疼了,不由暗暗松口气。
刚舒展开胳膊腿的,左御凌抱着一堆柴草、璇玑剑尖挑着两只山鸡,骤然出现。
我挠挠头,原来他是去找吃的了……不好意思地掠到赫连澈身边,试了试他的体温,微微有点发烧,连忙将斐然送的药仔细翻检,找到一盒良药,掏出抹在赫连澈眉心,帮他揉着,使药力一丝丝渗入……
看着一旁专心对付柴草和吃食的左御凌,内心实在是感慨万分。
轻触胸前的玉坠儿,忍不住呢喃 一声,臭屁辰……你到底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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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扬捂着腹部贯穿性的伤,狼狈落下,江佑辰被他拉扯得神志恍惚,体内的痛,一点点蔓延。
不是不想反抗,只是,稍一动弹,就会难受至极,仿佛有什么在腹部转动,极其缓慢却令他痛不欲生。到得后来,仿若有五把刀硬生生将他胸腹分为五份,一寸寸狠狠划过!
刀划过后,紧接着是火烧,是冷冰浇灌,炼狱一般,真恨不得自己一剑解决了自己!
“啊——”江佑辰忍不住痛呼出声,一股力量牵引着他的手抬起,张开似要环抱什么的姿势,痛楚彻底侵入五脏六腑!
眉心金光陡然一闪,有什么慢慢浮凸,一点点显-露出来。
——是个妖字!
茗扬哈哈笑起来,低沉的笑声说不出的诡异,他揽过江佑辰,毫不留情地伸手按在他的腹部,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让手臂渐渐透明,然后插进了江佑辰腹部正中!
“啊——”江佑辰再次大叫,冷不防脖颈被茗扬咬住,细微的痛,但却绵延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