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之 字
收好信,摆摆手,让护卫退下去,也没有别的交待,心中感慨得紧。他堂堂一太子爷,要面临的诸多难题与危险,如今他把人带在身边,也不知是对其好还是害了其。
而池中寒回来之後,知道此事,也料想我的记挂,便平静著一张绝美的脸,悠悠而道:“人各有命,他的路,自会全力去走,你挂心也是无用。”
努了努嘴,“我自是知道无用,可出於朋友之情,相识之义,能说不记挂便不记挂吗?”说完便有些沮丧的垂头,也怪自己开解不了那少年。
池中寒不管三七二十一,扣著我的後脑勺,劈头就吻下来,直到我不再为旁人之事而心烦。
这日,第一场雪刚下,便有人来通禀说迎月馆有人来报说请我上馆一叙,我心道这迎月终於现身了?
“绯雪,快帮我拿大衣来,我要出府一趟。”转身才发现,池中寒今日难得不用入宫,正陪著我,而我──挤出个笑脸,“那什麽……我出门一趟。”
便见男人一脸不变的平静,起身朝我走来,伸手拉了拉我的衣,“早去早回,别著凉了”
没想到这男人如此好说话,原本心中打了百千个借口理由都卡在了咽里,只能痴痴地抬首望著这高贵完美的男人。伸出手,勾住那有力的脖子,踮起脚便在那性感的唇上轻轻地覆上自己有些凉的双唇。
第254章:阿爹与迎月回归之後
收回了手,我对他笑得很甜,“我会很快回来的。”说完便转身出门,绯雪拿著大衣守在门边,见我出来便给我披上。
因为正在下著雪,虽然只是些毛绒小雪,但不得不坐马车前往,路湿滑,马车前行得并不快。不过,即使慢驱车也是步行快许多,半时辰便到了。
到了迎月馆,我直渠而入,来到那记忆中的前厅,看到的竟然不止迎月,还有爹爹!
阿爹一见到我的面,马上扑过来,紧紧地搂著我,“儿呀,我的儿呀──”那感情便是多年未见的父子似的。
我黑了脸,“阿爹,你再勒,你的孙子就要没了。”
“啊!”这下,阿爹才惊叫著弹开,盯著我的肚子,摸了几下:“疼不疼?哎呀,小孙子啊,爷爷是不是弄疼你了?不怕不怕……”
不管阿爹对著我的肚子自说自话,我抬首看一边的迎月,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气血倒是不错的,正用溺爱的目光看著我身前的阿爹。
我问:“一切安好?”
他点点首,笑了笑,“都好。”
短短的二字,我已能猜个七八分,没想到生气不羁古怪的阿爹会……接受这迎月。
只是看迎月眼里那极力掩饰的忧伤,我多少也知道,阿爹是没再躲了,但也没有正面接受这比他小近十年的迎月吧?
拉起一直毛手毛脚的阿爹,“阿爹,你别再摸了,先坐下吧。”我拉著他一起坐到一边,迎月双眼基本未离开过阿爹。
那痴痴的目光,看著叫人心疼。
心中暗叹一声,便开口:“对了阿爹,你们消失的这阵子,上哪儿去了?”打破这份叫人压抑的忧伤,我先开了口。
原本还盯著我肚子,隔著座位摸个不断的阿爹顿了顿,才坐了回去,又恢复以往那为老不尊的阿爹。
“之前不是把这小子打得内伤昏迷不醒吗?於是我便带他上山,给他找方子治疗,这不,刚好得七八分我们便回来了。”
阿爹说得云淡风轻。
看向迎月,他倒没有反驳,可他与我都知,他被带走前,已经醒了。
唉,这人果真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只能不断地使苦肉计。不过,这苦肉计还真是苦了他。
我二人明知地相视点点头,粗心的阿爹倒是没发觉。
阿爹笑呵呵说:“小拖,快年关了,我想过年再离开,也好多陪陪你。”阿爹说得自在,却不知在他说此话的时候,迎月眼里闪过的痛苦。
摇摇首,觉得这二人真是……
“阿爹,过了年半,你孙子估计也快出世了,你还得多住一阵子。”我出言,还是孩子对亲父的相劝。
听罢,阿爹也觉得有理,便呵呵地点首:“也是啊,我还得看著孙儿出世呢。”说话的人完全不去管他侧面那男子的脸色。
我瞥瞥这二人,便问:“那,阿爹,你这次是要住哪儿?还是住回王府吗?这样也好有个照应,万一孩子有个什麽,也能有对策。”我说著此话,看的却是迎月。
他认命地不去反驳我的话,大概在他心里,只要阿爹不再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便是知足了罢。
谁知,阿爹却道:“我暂时住这儿,这小子的伤还未好,我不能丢下他不管。”阿爹真是个没心没肺之人呢,也不知自己说此话,给了他人多大的希望。
果然是看到迎月那死而复燃的神色,我都不知该说什麽才好了。
也罢,套池中寒一句:人各有命,自己的路,自己全力去行走,我记挂也无用。
“嗯,这样也好,有阿爹帮忙照顾著迎老板,我也是安心的,阿爹的医术我自然是清楚。”我笑得一脸乖巧,得了阿爹的好心情。
“可不是!自小就跟你说,你阿爹可是个神医,也就只有你一直不相信!”然後拍拍胸膛,“放心吧,阿爹定会尽全力把这小子照顾好的。”
看阿爹这胸志满成的模样,又看看迎月,不由得低喃:“看来,这伤一时半会儿也难痊愈了……”
“什麽?你刚说了什麽?”我的自喃阿爹没听清,蹙著那凤眉重问。
摇摇首,“没什麽。”
然後转上迎月,“还希望你不要太过为难自己,身子要紧。”
希望他见好就收,别一直拿自己的小命来做赌注。
我的话,迎月自然是懂的,溺爱地看了看没心没肺的阿爹一眼,缓缓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心中感叹,倒是你真知道自己在干什麽。
他们的事,我也不太方便多插手,与二人用过午膳之後,又各自多聊了些,这方才离开。
阿爹不舍地摸摸我的肚子,满是疼爱道:“我会找时间过去瞧瞧儿孙。”
心中一暖,我轻轻地靠进阿爹的怀里,然後离开时又恢复了原来的我,很不放心交待:“阿爹,你若有心,莫要辜负了人家,旁的孩儿就不多说了,孩儿想说的,想必阿爹早是懂的,既然有心,就别再折磨著人家了,他患得患失看不明白,我却是看得明白的,相信阿爹也早就明白了。”
对於我的话,阿爹眼里闪过一些复杂,却未有说什麽。
回到王府,池中寒正坐在屋里见我回来,便拉我入怀,关爱问道:“可是冷了?”然後取过他从来不用却一直准备好的暖手炉放我怀里。
我接过暖手炉,摇摇首,“还好。”
之後,我徐徐道来,将阿爹与迎月之事,跟他说了一遍,这回他倒没有说旁人的事,叫我别管。
而是淡然而言道:“岳父虽然表面没怎麽表态,但他亦是个明白人,该何去何从,想必也都决定好了。”
点点头,这点我倒是同意的,只是……“我就怕他会钻牛角尖,阿爹也有阿爹的心病,迎月如果一直看不出来,就没法给阿爹将那心病治好,若不治,他们……”
说到这里,心中有些难过,“其实,我倒是不介意多个小爹的。”有个人与阿爹相伴总好过他真的孤独终老。
第255章:池国第一座私办学院开业
怕就怕,迎月太过执迷於自己的情感,忽略许多事情,导致最终还是要失去阿爹。
握著我的手,轻轻的揉著,似乎是想把我冰凉的手烘暖,那动作温柔而细腻,声音缓缓响起,“我想,迎月会很高兴听到你这麽说。”
听罢,我不禁一笑,“他倒是求之不得。”
而,池中寒却在这里摸摸我的肚子,柔声说道:“我也希望快点听到。”
脸不由得一热,慎他一眼,“你哪会稀罕别人唤你作爹?皇家的不是父王就是父皇,从来没听过有唤爹爹的。”
男人还是笑得那般温柔,“孩子虽会唤我做父王,却也改变不了我是他亲爹的事实啊!”然後狡黠看看我,“可孩儿必会唤你一声母妃的。”
手肋一出,我不疼不痒地打在男人身上,横他一眼,“什麽母妃?我是男的!顶多也就唤我一声父妃……”
说著,自己也觉得这称唤过於奇怪,便打止不说了。
“哈哈……”我的模样,逗乐这男人,难得的爽朗地笑起来,我被取笑得脸红脖子粗,再肋他几下,他才见得收敛些。
“对了,城西那片大院,这个月便完工了,你帮我取个名头?”坐在男人的怀里,我也习以为常,虽然还是会脸红,却不但不排斥,而且还非常依赖。
“城西?你用来做书院的那一片?”
“嗯,就是那儿。”之前跟他借十万两时,没有与他说明白,上个月要入注,我便求他给办了。
这是本国唯一一家私办学院,因此当中必是困难重重。
当然,也好在,我有这王爷夫君,办起来就省事多了,什麽手续只要他一个点头,一句话便成了。
池中寒想了想,放我下来,到书桌边。我一看他在想,便马上殷勤地给他研墨,看著他在白纸上写了两个字──凤麟。
拿起白纸,“凤麟?九苞应灵瑞於凤,万然成章来翔麟──好名字。”我笑了,很满意。
池中寒一听,笑得比我更满意,搂我入怀,念道:“九苞应灵瑞於凤,万然成章来翔麟……倒是好诗!我的王妃果然是才貌双全,绝才俊逸。”
我脸一热,没再说什麽。
学院的名字起成,我便让人给送去打了牌匾,给装上去。
“拖儿怎的会想办个书院?”池中寒搂著我散步时,也会好奇问道。
一般来说,是没有人会想做这种事的吧?所以他好奇也是情理之中。
我笑著望天,“以前,阿爹常常在不,我便一个人在家里,念书什麽的,多半自学成材,那时就一直想,能上学院就好了。可我那是什麽身份?没有人荐举,书院是不收的,且一般书院离家也远,去了就回不来了。阿爹不是那种俗人,他不喜欢居住在城里俗气之地,後来我虽然习惯在村里或山里学习,不过总是很多人不能如我一般。”
“村里就有许多人,因为家里穷,也上不了书院。”
我收回视线他看,“不过呢,其实一般几个村里就会有一个私孰,学费自是没有学院那般昂贵,只是教学条件极差罢了,於是我就想,等我有能力,便办个就是穷人亦能上得起的学院。”
听罢,池中寒揉揉我的头,一声吧息,“看来,我那十万两是收不回来了。”因为都招些没钱财的学徒,指不定日後还有许多的付出。
我咧嘴神秘一笑,“哪会?你那十万两很快便可归还了。”
男人只看我,也不问我其原因,似乎我说了,他就会相信我定能到似的,眼里尽是信任与溺爱。
把脸埋进他怀里,“我现在有疼爱我的夫君,有即将出世的孩子,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何我会如此之幸?”
那手在我背上,轻轻地拍著,听著那低沉的声音:“傻的,这都是寻常之事,比你拥有更多的人何止千万?何必如此感慨不安?”
埋了埋脸,“别人拥有多少我不知,但是我就是觉得自己太过幸福了,总还是不安。”
“你这叫患得患失。”池中寒失笑,也不怪我。
全国第一家私有学院开业,那是全国之大事,起初大家都不知,开办此书院的人是我,都在那儿揣测,当大喜之日,开业酒席之上,除了达官贵人叫人吃惊之外,我与池中寒最後到场,引起一番不小的波动。
先不说池中寒的身份地位,就是他这个人往那里一摆,引起的骚动就已经不小了,而我这‘寒凤妃’更是惊人,原是男子就已叫人惊得家家话长,稀奇古怪,如今看著我顶著个大肚子,惊世骇俗得很,流言便开始四起。
我倒是不在意的,池中寒却不愿我受委屈,也不知他做了什麽,之後由‘妖孽惑王,穷害天下’慢慢变成了‘天降天人,赐池神子’诸如此类的话头。
外头的风风雨雨我自是不怕,因为有这个男人那庞大的羽翼,为我遮风挡雨,我倒是心安理得。
书院开业宴上,来了许多叫我惊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