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男人微怔之後,笑了,笑得极为妖冶魅惑,“要不,为夫下次出门,还带著面具?”
被这人调侃且暧昧一问,心中懊恼,怪自己说得太直白了,慎他一眼,“你戴了面具人家看得更多去了?”
“没关系,只要看不到我的脸,就不会被看去。”他继续笑得魅惑众生,企图来迷惑我……
回到王府,池中寒拉我到屋里一番厮磨之後,才搂著我坐在他的双腿上,跟我说些正经事,“……下个月,皇家要到万寿寺办一场迎春礼,到时皇家人都一同前往。”
一愣,“我也要去麽?”
“你自是要去。”池中寒缕搅著我的发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心两用,“你如今是我的王妃,自然也是皇家人。”
“那……麒麟呢?”麒麟之事,我先前便与他商量过,短期内不会让他人知道麒麟的身份。
“那小子就放在府里。”意思就是不带去?
拉了拉在撩拨我发丝的那不安份的手,“别扯了,你说说,麒麟的身份,什麽时候公诸於众?这样总藏著掖著也不是个办法。”
被我拉开了手,池中寒直接把脸埋在我的脖间,吸著鼻子,声音有些闷:“等孩子出世以後再定吧……”说著又蹭了几下。
我脸不争气地热起来,觉得那气息过於炽热,才想起,这男人有好长时间……没那什麽了。
垂下眸,“你……要不要纳个侧妃什麽的?”听说,我这肚子可能还要半年时间,这男人都忍了有半年了,要他一年不那什么,想著就心疼。
毕竟,这男人一向都精力旺盛得很,每次都折腾的我没办法下床……想到上次自己竟然为了皇上赐妃之事而恼成那样,就不由得脸热了起来。
见我只是红著脸,并没有意气用事口是心非,池中寒轻笑一声,“拖儿不生气?也不知是谁,就凭一些道听途说,而恼得离家出走……”
一把捂著这不要脸的嘴,我恼羞成怒,慎他,“那、那还不是因为你……”觉得是自己理亏,不禁又垂下眸,“……只要你好过些,我、我想我也不会反对。”想著,总会是难过的,但……
搂我的双臂紧了紧,他继续埋脸蹭著,“放心吧,再难过为夫为了王妃还是会忍著。”他声音懒懒的,却带著叫人无法忽视的坚定。
“……何苦?”自古,哪个王权达官贵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他堂堂的寒王?
其实……只要,他心里有我,他愿意找一两个……应该能接受吧?我心里想著。“除了拖儿,我谁也不想抱。”池中寒答得很果断,似乎真没有纳侧妃的打算。
我心更软了,“要不……你找个侍倌?不需要纳回来的那种。如果真不行,去、去【如意街】也成,听说那儿有几家倌楼挺出名的,里头的倌儿,都美得如花似玉──”那样,他就不必有心理压力了。
“其实我……唔!”一番好言相劝还未说出来,嘴巴便被堵死了,那舌头是霸道的,一寸领土都不放过……
气喘吁吁地埋在男人的怀里,听著他的心跳,我还在那深吻中难以回神,便听那低沈的声音响起:“拖儿若心疼,就为为夫排解吧!”
说著,便抓起我的手,放在那滚烫的炽热上,险些就灼伤我的手。
“这里,从来都只想要拖儿,旁的人它完全没感觉。”边说边往我的耳吹著热气,引得我一阵颤栗。
“好烫……”红著脸,我不由得喃著。可心中,是高兴的,也是幸福的。是被需要的那种溢满的幸福。
可是,幸福这东西,就像花朵,美丽而难长久──
当上千皇家军重重包围王府之时,我就知道,生死很多时候,皆身不由已,幸福也难以自持的。
池中寒护我在身後,一身尽是犀利与寒气逼人,“你们以为这里是什麽地方?”那不怒而威的霸气,生生震住领头军。
第269章:我人生中的第二个劫──牢狱之灾
眼前这领头军,我是见过的,还很有印象。在婚礼上,他曾代替皇家前来祝婚,礼部尚书,许陵。
明明是礼部的人,如今却带著皇家军,将我王府重重包围了。想都不用想,我便已知是谁给他下的命令,心中寒得很。
许陵一抱礼,倒还算恭敬,“王爷,得罪了,下官也是领旨办事,别无他法。”
礼部尚书,许陵;正三品,明明是个文官,却掩藏不住那份刚毅与犀利。
“旨?什麽旨?办何事要重兵包围我寒王府?”池中寒冷凛一句,生生把人逼退了两步。
那是唯我独尊的霸气。
自作镇定,许陵清了清声音,“下官奉命前来将杀人犯,凤小拖带回去天审。”那不卑不亢的声音,铿锵有力。
我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听差了……
“杀人犯?我?”一脸茫然在指著自己的鼻子,与其说无辜,还不如说我被震惊到了。
还天审!
所谓‘天审’,天之之审,那是无上之荣,也是无比之重罪,深如海底的罪孽!
我何时犯了这滔天大罪?
“荒谬!拖儿是堂堂的王妃,怎麽就是杀人犯了?”池中寒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护著我不准我上前,那坚毅的背影,其实我知道,他也在紧张。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皇帝怎麽会派人光明正大来拿人?
许陵不卑不亢,“王妃娘娘可还记得池寒城,刘家镇,【云来客栈】?”
身体不由得深深一顿,双目有了些恐慌。见我如此不答不应声,许陵又道:“那可是二十八条无辜的人命啊。”
“……”我瞪大一双眼,他、他怎麽会知道?
见我还是不语,许陵又道:“下官说错了,当晚云来客栈里可是有二十九个人,却只有二十八条尸体而已,而镇上救火的百姓里,有好些可是看见王妃娘娘进了那客栈,半夜里悄悄出了客栈,不到半刻锺,客栈在王妃娘娘面前,化成灰烬。”
“……”那些话,将我带回当时的情形,将那片熊熊烈火呈现在我眼前,还有那一具具焦黑的尸首……
“不,不,不是我──”摇著首,我只能不停地摇首,“不是我、不是我……”
忽然,脑里又响起一句:“今晚,你早些睡,早些醒来,丑时前,你定要带著随行离开这客栈,这儿会出事……那些人,阳寿已尽,你我都无能为力……”
那个人,那个长得妖冶而不似人的白衣人,那个亦神亦鬼亦人的──九天白玉!
他说,他为了寻一个人,一个与我长得很像的人;他说我不是他找的人,身上却有那个人的一缕青烟……他说,他从天堂到地狱,路过人间,因为他寻的人,就轮回在人间……
那麽的诡异,那麽的……我当时竟然没有怀疑过那个人。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王爷,王妃娘娘您们就别让下官为难。”许陵也看出我苍白的脸色,笃定了事实,摆了摆手其身後就有军官司准备行动。
而,王府的护卫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唰唰”一下子亮出家夥,虽然是敌众我寡,但我知道以池中寒的能力,他这些人如果使劲全力,未必不能脱身。
只是……抬首望了望护在身後的男人,我拉了拉他,朝他甜甜一笑,“寒,你信我吗?”
被我的笑容迷得有些不稳,池中寒只是定定地回视著我,嘴里毫不犹豫吐出一字:“信。”
我又笑了,我知道他必定是信我的,即便我真杀人,真的是罪不可赦,他仍会信我。
“只要你信我,就足够了。”我笑得大无畏,笑得坦荡,“这其中必有误会,当务之急便是你快查找我是无辜的证据,揭露真相,而不是与皇家对持,这样不但不是救我,是害了我,害了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要说服这个固执的男人,不容易,於是,我拿自己,拿自己肚里的孩子在压他。
果然看到他脸色变得很难看,眼里却多了份犹豫。
抓起他的手,揉著他那修长好看的手,好似撒娇,“我是寒凤妃,没人敢对我怎麽样,在罪还未定下来之前,我们有时间解除误会。如果你为了我而与皇家反目成仇,就是陷我於不义;如果你为了我而冒犯皇命,便是陷我於不仁……不管哪样都让我一生痛苦。”
抬首,撞进那紫瞳里,“寒,别让我做不仁不义之人,别让我做个罪人活下去,我要清清白白地与你一生一世在一起。”
我的坚定,是打消男人眼里著急的武器,是让他心安的定神丸。
他懂我的,他也该明白我就是那样的人,於是,我赌了他的不忍。
不忍看到我日後活在愧疚与痛苦之中。
伸手,抚摸著我的脸,“拖儿……”那是心疼与猝不及防,那是懊恼与无能为力。
我伸手,覆在他的手上,朝他笑,用我最甜美的笑融化他,“为了孩子,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而且,我相信你。”
在池中寒一脸难受中,我被带离王府,大军跟著撤了,王府变回一片祥和……
而我,被送进宫廷天牢。
那皇帝对我还是不薄,天牢也有独立间,看著,还算……清雅,一张石床,一张石桌;桌面上还给我摆了一壶茶,一个杯。
我在牢间里来回地走动,方便肚子里的孩子灵气,他似乎也觉察到他爹爹的异样吧!一天下来显得十分安静,也不总闹著我。
估摸是午时了吧,许陵奉旨来到牢里,审问。
以身份而论,在我面前,他没有资格坐著,亦没有资格要我向他下跪,於是他站在前方,而我坐在石床上,含笑著看他。
“许大人倒是来得挺早的。”
一含 首,算是行礼,“王妃娘娘,得罪了,下官也是奉旨办事。”没有池中寒在场,这人显得不再那麽谨慎。
这人长得很书香味,与辰轩墨有几分酷似,都有些狡黠与算讲。
第270章:牢狱中前来探望的人
我还是含首笑,“这,本妃自是明白,如说得罪,这一句该是皇上给本妃说才是,毕竟下领抓拿本妃的,不是许大人。”
我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悠哉地说。
许陵只是挑了一下眉,并未和一些官员那般迂腐愚忠的跳脚,口气平稳而冷静,“如今有十多个人证,还有相关的重要物证,王妃娘娘怎的还能口口声声言皇上这行是有误?”
我不怒,依然笑首,因为韩沫雕言过,我常笑的话,会直接影响到孩子的未来性格与心态,所以我要让他以後也能如此,不急不燥,不怒不慎。
双眸垂下来,抚著自己的肚子,缓缓地开口:“……因为,我想信自己是无辜的。”没有什麽,比自己相信自己更重要。
只要我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必会相信,他的爹爹不是个杀人犯;只要我相信,那个男人,那个占据我整个心,整个灵魂的男人,就必定会尽全力还我清白──
“事到如今,下官认为,王妃娘娘最好的打算便是认罪,以王妃娘娘的身份,皇上必定不会真的置您於死地,到时,会找个替死的,让你隐姓埋名,好给池氏留个後。”
许陵大言不惭。
我抬眼,看著这还带著书香味的男人,笑了笑,“许大人,在朝为官许久了吧?”
我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嘴,让许陵愣了愣,回道:“下官在为官已有十年。”
我又问:“那麽,许大人,这是皇上要你这麽做的吗?”
“不,这是下官揣摩对圣上之意。毕间王爷是圣上唯一亲侄,而王妃娘娘娘如今又身怀六甲,这可是皇室血脉,即便您真背负著杀人犯的罪名,也是有值得原谅的地方。”
我挑眉,照这口气,这个许陵是完全认定我就是杀人犯了?不由得叹口气。
“看来,许大人为官十年也未是了解当今圣上。你的揣摩已离圣意八万里有馀。”
顿了顿,“我累了,许大人请回吧。”作一副困样,当著他的面,躺回石床上,不再理人。
许陵无奈,一鞠之後便出了牢,还能隐约听到他吩咐外头的人小心侍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