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随着一声嘹亮的宣字传出。急切的脚步声也传了过来。恭王爷面色异常的走了进来。
还来不及向轩辕迹请安,恭王爷“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皇叔——,快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小儿青旅回来了……老臣……老臣特来向皇上请罪。”
“皇叔请起。青弟虽说无故离职是谓一罪,不过罪不及皇叔。皇叔何必行此大礼,再说之前也是朕行事有所偏差,才会累及青弟不告而别。而且此事已过去大半年朕也不想追究了。”
“老臣并非为了离职一事请罪……而是……而是……老臣难以启齿……请皇上治小儿死罪吧。”
“为什么?”一旁的堪环宇忍不住问道。换来的是轩辕迹冷冷的一瞥。
“你先出去吧。”
“……”堪环宇张口欲言,终究在轩辕迹冷漠的眼光下退缩了回来。
默默的走出了温暖的房间,转身就看到了直挺挺跪在台阶下的轩辕青旅。依旧清淡如水的样子,只是与上次相见又憔悴了几许。
看见堪环宇向他走来,也只是颔首淡淡一笑。眉眼容颜间疲倦与灰败一览无遗。
御书房内气氛凝滞而沉重。
“皇叔?到底怎么了?刚安公公不是说青弟也来了吗,他人呢?”
“皇上,小儿他……小儿他……在外面……”恭王爷几番吞吐还是没有能够把想说的话讲出来,无奈的伸手指向外面。
轩辕迹走出桌案,拉起迟迟不肯起身的恭王爷一起打开门……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爆喝把还在自责请罪中的恭王爷吓了一跳,更不用说台阶下的两人。
堪环宇搂着轩辕青旅不知所措的抬眼望向轩辕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声。
“罪臣向皇上请安。”轩辕青旅一把推开堪环宇,正姿跪好。额头上满满都是忍痛飞汗珠,唇色发白,面容僵硬。
“来人,将堪环宇打入大牢。”
“啊!为什么?放开我——”懵懂中的堪环宇被听令上前的侍卫们拉住。
“皇上……”恭王爷也是一头雾水。
而略微明白一点缘由的轩辕青旅,此时则是自顾不暇。出口求情的话还来不及传入皇上耳内就昏迷了过去。
堪环宇一路叫嚷着被拉了下去。恭王爷虽然怒其不争不过到底还是自己唯一的儿子,颤颤巍巍的扶住倒下的青旅。
轩辕迹此时也注意到了青旅的不对劲,连忙吩咐召唤太医,合着恭王爷将人扶到最近可以休息的偏殿躺下。
一路行去,血迹顺着青白的长衫的下摆拖曳出一道血痕。似乎有些明白这是什么的轩辕迹瞪大眼睛看向紧闭双目的轩辕青旅。
偏殿内,被轩辕迹特别召唤而来的李中宁和垂着头不住摇晃的恭王爷,证实了轩辕迹的猜测。
李中宁把过脉后没有吭声,只是沉着脸开方子。恭王爷坐在床侧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以往的逍遥洒脱被浓浓的担心取代。
轩辕迹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不敢问李太医能不能保住。血流了那么多,再没有常识的人也知道那孩子是凶多吉少了。
“暗玄。”
“属下在。”暗玄从隐蔽处冒出来。
“暗天呢?”
“属下通知他过来。”
“恩。”
李太医拎起手中的方子,吹干墨迹,让安公公下去抓药。
“李太医,小儿怎么样?”
“恭王爷,恕老夫无能。保不住小王爷,不过琼王爷只要多喝几贴老夫刚才所配的药方,再小心调养身体,可保以后。”
“那个小畜生没有就没有了,什么以后不以后,我儿又不是女人。而且那个……”恭王爷吹胡子瞪眼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皇叔——”轩辕迹看着依旧昏迷躺在床上的青旅心有不忍,轻轻喝住还想继续说话的恭王爷。
“微臣失礼了。”
“没事。既然青弟身体不适就让他留在这里休息几天,朕这里要药有药要人有人。万一有何不妥也可以对青弟及时进行救治。”
“那个……不妥吧?皇宫内院的……”
“况且青弟如今恐怕也不能移动吧?”轩辕迹乘恭王爷不注意丢给李中宁一个眼色。
李中宁立刻符合上来:“琼王爷如今的确不能移动,胎儿已五月有余,对身体的损害不亚于一次分娩,更何况而且现在胎胞尚未完全脱落出血尚未停止。”
“那……好吧。”恭王爷终于妥协了下来。
轩辕迹留李中宁继续留在那里照顾,自己却出了偏殿回到御书房。
“暗玄,人呢?”刚坐定轩辕迹就呼唤暗玄。他之所以回到这里也是收到了暗玄的传音。
“属下在。”
暗天在暗玄的扶持下从内室走了出来。双手举起奉上出宫时轩辕迹交与的令牌。